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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再次睁眼,已是几天后了。

感受着体内磅礴的灵,微微一笑,如今也是筑基后期了。

六十岁炼气一层,一直到百岁诞辰娶了孟雨晴,意外激活金手指才到炼气二层,如今不过几年光景,竟已达到筑基后期。

五百年的元寿,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早已成了日常,要说就此满足吗?

不,还不够。

他还想看着陈朝阳平安长大,还想自由自在,永远不受人挟制,不再担惊受怕,知己好友都在身边。喝点小酒,种点小菜,闲暇时跟三两知己好友把酒言欢,钓钓鱼...

半步金丹、结丹、修仙、长生...

只要有金手指,这些都不再是梦!

陈平抬头看向窗外。

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

山间草木更加青翠。

陈平定了定心神,刚想出门,便见半空中凝结出一道残影。

少女一身鹅黄色纱裙,伸了个懒腰。

看向陈平。

“不错嘛~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等你筑基后期,便带你来找第一件宝贝。”

陈平记得,当初自己还觉得这个饼它又大又圆来着,当时想着筑基后期太过遥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还请前辈赐教。”

少女见他一听到有宝贝,对自己这般恭敬,顿时有些无语。小声嘟囔:“用得着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

话虽这么说,银遥还是如实相告。

“还记得我那元婴墓府吗?”

陈平点了点头,回想起那庞大而又复杂的九转轮回复生大阵,越发认真起来。曾经不懂阵法时,只觉得庞大复杂无比,如今略懂阵法,便能感知其中精妙。

“往北西行百里,有片湖,名为三鱼湖,守护着三只鱼妖,湖底有泉名为万宝泉,在万宝泉旁,便是本座留给你的法宝。”

陈平眉头微蹙,三鱼湖、万宝泉?

我怎么记得当初去的时候,到处都是山,哪里有什么湖?

见陈平这副怀疑的模样,银遥提高了音量。

“本座还能骗你不成?”

陈平将信将疑地跟着银遥的指引来到那名为三鱼湖的地方,却见一片翠绿,山峰高耸入云,乍一看与其他荒山并无区别。

银遥惊疑不定,掐指嘟囔道:“不对啊,确实是这个方位来着。”

陈平无语。

“别算了,沧海桑田,你都死了一千多年了,湖水早干了。”

陈平闭眼聆听,神识铺散开来,周遭细微的鸟叫蛙鸣无所遁形。仔细听去,地底确实传来水流声。

他凌空而立在巍峨的山峰前,唤出冰魄剑,随手一剑,削掉半个山头。

山石轰塌,缓缓滑落到地上,带起一片尘土,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那没有尖尖的山头,切面平整,光滑如镜,平的小鸟站上去都得劈叉。

几剑下去,原本高耸巍峨的山峰不复存在,那三只千年前的鱼妖也不见了踪影。陈平落到地上,上前走了两步。

仔细聆听着地底微弱的水流声。

确认好方位,飞到半空中,对着地面又是一剑,磅礴的剑气直冲地底,留下数丈的深坑。

约往地底数十丈的位置,才见水流。

陈平跳下去,便能感受到一股灵泉正散发着一股奇妙的灵气,跟之前感受到的灵气不太相同,那是一种,直达灵魂的安稳力量。

陈平环顾四周,漆黑的地底,刚辟出来的新鲜大坑,并没有什么危险。便按照银遥之前的描述,在附近寻找着之前银遥说的法器。

一直不吭声银遥再现,逐渐凝成残影,在那泉水边,打坐修炼。

陈平回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魂魄稍稍稳固了些。

看来这才是她引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神识探寻,陈平很快便从地底挖出一本秘籍。

“缩也成一?”

这是什么术法?

陈平抬手拂掉上面的尘土,终于从破旧不堪的古书中隐约辨别出来。

哦哦哦,原来叫《缩地成寸》。

这术法不是到金丹期才能修炼的吗?

虽然是大神通,但也不是什么神秘术法。难得,但配不上陈平这般搬山。

陈平回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银遥,笑的越发和蔼。

“你最好有事。”

银遥被他看得直发毛,打了个寒颤。小声道:“你别急,你不是要对付那个半步金丹的长老吗?虿(chai)媚有办法。”

陈平紧紧盯着她。

银遥闭目微微凝神,身影变淡,片刻后,再次化出残影的,是一位身着奇异符饰的女子。

黑色的长袍,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时不时传来的嘶嘶声,还有那种虫子爬过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连带着坑内都冷了几分。

见过比里带毒的,没见过魂里带虫的。

好歹也在魔门混了那么多年,陈平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静静等待虿媚苏醒。

在她睁眼的瞬间,陈平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幻象,幻象的尽头却是一片荒芜。

虿媚看向那灵泉,眸中闪过一丝嫌弃,缓缓蹲下,玉手触碰地面,顿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亲昵地靠近她,任由她汲取力量。

看到这些虫子,虿媚的心情似乎好点了,这才转头看向陈平。

红唇轻启,冷冷开口:“王传宗,是蛊。”

嗓音与宋婉莹的娇软酥麻不同,虿媚的声音冷意中带着一股子妖冶。明明还是那件鹅黄色的纱裙,却让陈平有一种,仿佛下一息就要被她蛊惑吃掉的危险感。

王传宗,是蛊?

这怎么可能?

自己与他多次交手,他若是蛊,早该暴露端倪。可实际上一直到他被废修为,让副宗主的人带走都始终没有任何破绽。

或许是因为已经跟他绑定,又或许是见到了有意思的蛊虫。

虿媚看着陈平这副惊疑不定的模样,难得有耐心地跟他解释道:“他身上的是子蛊,通过接触母蛊,被种上了。只要母蛊需要,他随时可以变成一具傀儡。”

陈平点了点头。

能有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的,恐怕只有毒雾行者了。

想起那喜好老叟的毒雾长老,陈平一阵恶寒。

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所知的毒雾行者信息跟她说了一遍。

虿媚听完,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吸收完那些虫子的力量,眼神似乎更加妩媚摄人了些。倒也没再跟陈平说什么,只冷冷地丢下一句。

“打不过喊本座。”

便再次消散,钻入戒指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