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让叶滦视为朋友的人，很少，也很难。”
归陌兮看着鹿攸宁，继续往下说，“你大师姐同意了，但同时也提了要求，要柯翔飞脱离巫神殿。”
“柯翔飞答应了吗？”
“没有，他说他有立场。”
这话也有道理，鹿攸宁甚是无语，“那就是没谈拢？”
“嗯。他还躲在珂峡峰的小秘境里，找到机会就会跑路。”归陌兮若有所思地看她，“失望吗？”
“无所谓。”鹿攸宁耸耸肩，“大家都有立场，各走各的路呗。”
归陌兮不语，沉静片刻，他淡淡说话，“他本事挺大的，将来会是劲敌，在他成长起来之前，要想办法灭了他。”
鹿攸宁笑了下，“要等咱们渡过这次危机。”
归陌兮点头，“月明城那边，今晚会有分晓。”
*
月黑风高杀人夜。
风辉偷偷地跑去外面侦察，不料被修冥逮个正着。魔气压住全身，他高声喊，“我是柯翔飞的朋友。”
柯翔飞做阿飘的时候，在巫神殿闲散游荡。
修冥也无聊，到处乱逛。
时不时地遇到。
一怨灵，一古魔，居然就成了朋友。
所以风辉的这一声叫，是有作用的。两刻钟后，在他的带领下，修冥也入了那个小秘境。
“受伤了？”
修冥查看柯翔飞的伤势，他手势重，重重一捏，吃了丹药，渐渐生长着的肌骨，又被他捏断了。
柯翔飞痛得汗都流下来，忍不住骂，“你吃饱了撑啊。”
“我老早辟谷了。”
修冥一本正经地答，一边摸出一株长了青果的草，“嚼嚼吃下去，马上就会好。”
“你当我是牛啊。”
柯翔飞嘴里这么讲，却老实地嚼着吃下去。
古魔全部都是剑修，没有丹修，当然也不会炼药，不过他们都会种药，有些效果奇佳。
叶滦认识他，不客气地摊开手，“我也受伤。”
修冥却不愿意，“你受伤轻，不用吃。”
叶滦呸，“小气。”
修冥也不在意，径自盘膝坐下。
“外面什么情况？你怎么有空进来这里？”柯翔飞问。
“萧汲带人进来，与渡灵宗里应外合，我们被封在珂峡峰了。”修冥说得淡，“你运气好跑了，有四只被灭了，另外三只凶多吉少。”
柯翔飞摸摸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他们怎么会有天玄冰？”
“鹿攸宁。之前不是她被天雷劈了三日三夜嘛，分神破境而已，哪里需要劈这么久，梁掌柜说，劈的就是天玄冰。”
“她气运真好。”
“你也不赖。”
修冥横起眼，没好气地说，“巫玄测过了，你与她有孽缘。”
柯翔飞倒是意外，抬着眼皮幽幽地看他，“几个意思？”
修冥耸耸肩，“具体我也不知道，巫神殿那几个巫修，整天神神秘秘，我也是无意间听了一耳朵。”
柯翔飞陷入沉思，眉头皱得紧。
这些日子，叶滦大约知道了柯翔飞的来历，半笑不笑，“孽缘？难道你们上辈子是情人？”
“别瞎说。”
柯翔飞突然沉下面孔，眸底掠起森森的寒意，“鹿攸宁不可能是我情人。”
那女人出卖、害死他。
变成怨灵后，他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了许久才断的气。
死后她也是怨气冲天，恨不能生啖他的肉。
鹿攸宁绝不可能是她！
对，绝不可能！
“巫修没事就算卦，千年下来，算了不知道多少卦。有准的吗？”柯翔飞静下心，不以为然的表情，“你别听他们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