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眯了眯眼，小心翼翼地问，“五长老他们知道四师姐失踪 了吗？”
屠进很敏感，“你确定巩安失踪了？”
鹿攸宁叹气，“玉简上一直都没有音讯，凶多吉少。还有啊。”
她抬起眼皮，“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巫灵城？”
屠进呵呵两声，“蛟龙让我过来的，他说你们搞不定，多我一个大概率也不行，但我是你保镖，雇主有难，必须到场，不能让我白白赚钱。”
鹿攸宁没想到蛟龙还有这份心思，另外她微微有点不服气，“蛟龙老祖小看我们了。”
屠进不以为然，垂着眉毛想一想，“五长老和七长老明日一早会到，要不要喊他们帮忙？”
鹿攸宁断然摆手，“让鹰王先搞一搞，乱起来再说。”
说到这里，她突地站起身，“我来画些符箓。”
没有四师兄这个大符箓家抱腰。
四师姐这个小符箓师也不在。
而她大手大脚抛撒符箓的习惯却还在。
求人不如求己，现阶段临阵磨枪，好赖画上一些。
都是低级的符箓：定身的、爆炸的、全身痒痒痒的、肚子痛的、扭扭爬的……
她从七长老那里顺的符箓书，挑简单、容易不费气力与识海的。
挑灯夜战，她画了厚厚的一沓。
每张维持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秒，只能作捣乱处理。
她画的时间，屠进和晏岢出去侦察。
他俩也是贼大胆，一晚上的时间，把巫灵宗的大街小巷走了个遍，关键还都没有踩到阵法。
天色微明的时刻，他俩都没有回去客栈。
坐在巷道的角落，低低说话。
“暴露了。”
屠进说得肯定，“哪有可能一个阵法都踩不到，应该是井嘉佑放我们通行。”
晏岢也这么想，低下头，他闷闷地说，“四师兄非常聪明，我们弄不过他。”
屠进瞥他，“你要对小师妹有信心。”
“但这个城是四师兄的，如果一切尽在他的掌握的话，小师妹也就捣捣乱了。”
晏岢脸色不好看，“我倒要看看四师兄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屠进看他一眼，“井嘉佑是巫神，你们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幻想。”
有幻想的是巩安啊。
晏岢也是没办法，修真界什么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好好的非要来巫灵城，巫神难道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与渡灵宗握手言和？
不可能的嘛。
他用力挠着脑袋，头一回产生烦躁的感觉。
*
鹿攸宁倒不烦，妖罡与她汇报情况，说鹰王已经集结好部队，就等着明日去祭祀现场，登基成为妖皇。
这事儿听着就邪门。
但是脑子顶多鸡蛋大小的妖王们，居然都认了。
鹿攸宁脑补那个场面，身心很是舒畅。
后面猫回来了，它鬼鬼祟祟，在窗口踯躅良久，才跳跃进来。
“你有没觉得这个客栈有鬼？”
鹿攸宁寒毛竖起来，过来修真界，她只见过一次鬼差--黑无常。
“什么样的鬼？”
猫突地跳到她身上，声音无比地紧张，“就在你的脚下。”
鹿攸宁吓得也跳起来，两只脚踩到桌上，同时一张燃烧符甩下去。
这是她刚画的。
先是听到“嘭”的一声，火光起来，然后噼噼叭叭地烧起来。
望过去，火里有黑色的影子，也不痛苦，翻转来回，渐渐消失。
“真的有鬼？”
鹿攸宁诧异至极。
猫已经躲回芥子口袋，识海里有声音传来，“我没有找到巩安，但是我嗅到她的气味，往主峰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