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噎住。
停顿片刻，他才委屈地说，“跟你说过多少回，我大乘境界飞升时会陨落，把巫灵城卖给巫神殿，是为了买命。”
鹿攸宁不那么相信。
挑着眉毛看他片刻，“那你得两头下注。”
她把话绕回去，“上回，嗯，我师兄的话，你听进去了吧。”
梁掌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悟，“渡灵宗真能牵住我的魂？”
鹿攸宁眯起眼，狐狸一样的笑容 ，“巫神殿又真的能保你飞升成功？左右不过下一注，万一我们是有良心的那一个呢？”
梁掌柜，“……”
脑子里嗡嗡的，眼珠子跟着转起来。
外头的敲门声重了好多，礼貌还有，但是不多了。
而且换了陌生的男声，凶狠一些，“再不开门，我们冲进来了。”
像是中了邪，梁掌柜舔一舔唇，“那我在你们这边……下一注？”
就知道老狐狸有后招。
鹿攸宁笑起来，“好啊。”
*
巫玄设下的遥控符阵，被梁掌柜的法器--逆转乾坤碗给破了。
看着也挺简单，把碗倒扣到符阵的位置，几道金光之后，一切就恢复正常。
“这碗可以啊。”
鹿攸宁想去拿。
梁掌柜动作极快，手掌一翻，法器不见了。
“我申请继承这个碗。”
鹿攸宁话语说得认真。
梁掌柜苦笑，“这个是我的本命碗，我爹飞升陨落之前精心帮我打造的。如果最后我过不了那一关，会带着它一起消失。”
鹿攸宁啧啧，“你早把这个碗拿出来呀，有这个好东西在，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牵住你的。”
梁掌柜摇头，“我不信。”
鹿攸宁笑眯眯，“信或不信，你这一注都下了。我们人品好，会给你记到小本本上的。”
而这时，外头已经人声鼎沸，显然，虞旭要强攻了。
“走了。”
巩安拉住鹿攸宁的手，又朝梁掌柜看一眼，“我单独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必还。”
说着，她纵身一跳，连带着鹿攸宁一起，入了传送阵。
渡灵宗所有人里头，晏岢与梁掌柜的关系最好。和鹿攸宁混得久了，他脸皮也厚。
商量的口气，“那碗，还能做一个不？”
梁掌柜无语，想一想，他也腆起脸，“我再做一个，你们真能牵住我的魂，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去哪里拿。”
晏岢一本正经，“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也跳进阵里。
屠进最后，他在暗市做保安，对梁掌柜算是熟悉，最近顺手牵羊，也拿过他不少的法器。
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巫神殿哪有渡灵宗牢靠。”
梁掌柜无言以对，默默地看他消失于传送阵内。
*
大白天的，暗市居然也有不少人。
看到他们四人冒头，立刻有人凑过来。
是个粗眉毛的小伙，穿着潦草，单看外表，大概率是个穷鬼剑修。
“屠进？听说你去渡灵宗了，混得怎么样？带兄弟一起发财啊。”他挺开心。
又朝边上三人看，眼睛突地一亮，“这个是渡灵宗小师妹吧，我买过你的签名符箓。”
说完这句，他讪笑着挠挠头，“帮人代购。”
鹿攸宁觉得他有趣，笑着看向屠进，“这谁啊，介绍一下。”
“他是风佐，散修剑修，在暗市做保安。”
简单地介绍，之后屠进说正经事，“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半了，咱们要动作很快才能赶回去。”
鹿攸宁顿时紧张，朝风佐摆摆手，“有空再聊。”
说着，四人都御起剑，急吼吼地往渡灵宗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