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书笔和井嘉佑的争执暂时告一段落。
初步达成的共识是先把巫珝的灵识放出来。
正好幻灵境也烦死了这只哭猫，鹿攸宁一声令下，它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轰出来了。
巫神殿这边的人忙着验证真伪。
鹿攸宁悄悄地移到归陌兮的边上，轻轻地扯一扯他的衣袖，仰起脸，笑容软软的，很是好看。
“大师兄。”
她叫一声。
归陌兮觉得她有些奇怪，眉宇微微挑起，“嗯？”
鹿攸宁抿一抿唇，表情看着有些尴尬，“我突然想起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归陌兮又是一声，“嗯？”
鹿攸宁壮起胆子，悄悄地伸进他的衣袖，她的手有些凉，归陌兮的手却是暖暖的。
皮肤轻微的触碰，鹿攸宁的心脏怦怦地跳着。
动作还算麻利。
归陌兮感觉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摸着……像是玉质的发扣。
眼神柔和一些，垂下头看。
“嗯？”
鹿攸宁抬起头，笑容还是甜，“陪五师兄逛店，觉得合适你用，就买了。放了很久，一直没机会送。刚才摸到了，觉得……捡日子不如撞日子。没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她退回原来的位置，低下头，默声不语。
归陌兮有些不懂。
发扣还在掌心，他默默地摩挲着，心情突上突下，有控制不住方向的感觉。
殷书笔看似无意，其实一直注意鹿攸宁这头的情况。
此刻她的心情是最复杂的。
进到巫神宗大殿后，他们就被鬼王困于不同的阵法中。她当然不怕鬼王，也有破解阵法的招数，但是，鬼王和她讲，鹿攸宁是姚桃再世。
当时就朝上竖了一根中指。
天道你tm是在逗我们玩呢？
四师弟是巫神，五师妹是姚桃……
千年之前的那场劫数里，还有谁？又是亲传里的谁？
情绪有些崩，以至于让鬼王得逞，将徐寻南困入了暗秘境。
……
确如鹿攸宁所猜测的，鬼王对她情意未泯，最后关头放了她一马。
殷书笔顺势策反了他。
井嘉佑要吐血……
事情已然如此，下面就是要防患于未然。
但是小师妹啊，她是真的喜欢，比之鬼王，她更加下不了这个决心。
况且，殷书笔很清楚亲传们有多喜欢鹿攸宁，尤其晏岢和巩安，视她为主心骨。还有归陌兮，据她的观察，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这个小师妹……有不同寻常的感情。
殷书笔不确定，如果自己动了鹿攸宁，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众叛亲离？
所以最好是借刀杀人。
殷书笔头痛，同时又默默地观察。
底线就是不能让鹿攸宁落到井嘉佑的手里，鬼王和她讲，巫神殿有办法重启当年的祭坛，用血祭的方法，唤醒湮灭。
*
鹿攸宁去意已决。
当然，她得交换出徐寻南。
暗秘境长年黑暗，待在里面时间都是静止的，非常不利于心理健康。
鹿攸宁对徐寻南有感情，再想跑路，也要看他好好的才行。
神魂已然归位，巫珝这只歪脖子哭猫还是一副死翘翘的样子。
抬到大殿上，连鹿攸宁都疑惑起来，问幻灵境，“他出来了么？怎么……”
“他装呢。”
幻灵境没好气地说，“疯疯颠颠，被人揍就哭，哭也不行就装死。”
鹿攸宁懂了，走出去，对着他的屁股狠踢一脚，“再不醒要重新揍了。”
“不要揍我，我醒……”
巫珝立马睁开眼，然后惊喜交加的表情，“啊，我回来了啊。师弟，你来扶我一下。”
说着他又哭起来！
鹿攸宁看得直摇头，难怪幻灵镜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