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走了吗？”
晏岢茫然四顾。
得了屠进肯定的眼神后，他幽幽地叹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蛟龙当然知道鹿攸宁跑路了，也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能追，但它不愿意。
把那个方案讲出来，它都觉得亏心。
幸好鹿攸宁不缺心眼，多想一想，干脆利索地跑路了。
“蛟龙老祖。”
晏岢飞到它的腮帮子的位置，直视它的龙眼，“道林老祖敬天道为渡灵宗的祖宗，不是说不行，但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搞呢？”
蛟龙闷住，“我哪知道。”
“你不是他的契约兽么，你们心意相通，总该知道一些吧。”
“我和他一千年没见，心意已经不通了。”
蛟龙瞪他，“你不是在巫灵城吗？怎么跑来东海城了？如果我不过来，你们会被做成人魂石。”
晏岢后脊梁寒嗖嗖，脖子都缩进了一格。
“小师妹说过，蛟龙老祖面硬心软，是咱们渡灵宗最好的老祖。”
蛟龙听得无语，“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啥坏的？”
“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跟谁学？”
蛟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除了鹿攸宁还有谁？”
晏岢却是叹气，大脑袋还挂下了，“蛟龙老祖，大师姐是不会放过她的，您说该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
蛟龙听得脑瓜子疼，“我只救这一回，下回再出事，不要指望我千里迢迢奔来救你们。”
晏岢当没听见，继续叹气，“小师妹赤子之心，对咱们每个人都好。她觉得您一只龙挂在瀑布口太寂寞，喊咱们去潭水边修炼，其实就是想陪陪您，讲些八卦，给您解闷。还有我们老是被五长老锤，就当是让您看个笑话……”
“停停停。”
蛟龙受不了了，和他说了实话，“道林这趟下来，不是针对鹿攸宁的，他是来找巫神殿麻烦的。”
晏岢顿觉紧张，面色有了变化，“他想灭掉巫神殿？”
蛟龙的身躯在云端翻滚着，“天机不可泄露。”
晏岢带着脑子，下意识就问，“所以……是天道的意思？”
蛟龙不答，“走了。”
它顾自往渡灵宗的方向飞去，晏岢和屠进没有它的本事，只能远远地跟着过去。
*
鹿攸宁的主体在幽寒秘境内。
神识归位，她舒服地伸个懒腰。
厚被子掉到地上，寒意袭来，她连忙捡起来，重新裹得紧。
露出小半的脸庞，她小声地问，“他们走了吗？”
“还没，似乎在聊些什么。”
幽寒秘境躲得远远的，不过蛟龙那般庞大，就像房间里的大象一样，想看不到都难。
鹿攸宁“哦”一声。
“盯着，时刻汇报。”
幽寒秘境满心不情愿地应下，“好的。”
它飘啊飘啊，在远远的远处兜起了圈圈。
秘境内，鹿攸宁则在识海开启了三方会谈。
她先讲了蛟龙帮忙带来的话。
两只魂魄……哗然啊。
龙傲地：“道林只手遮天了么？居然可以违背天道修定的规则……”
“我不信。”巫胤冷哼着说话，“他把你骗回渡灵宗再说。”
“你也这么觉得？”
鹿攸宁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就算不是骗，要我长期待在不倒峰的秘境里，我也不愿意。”
这和坐牢有啥区别？
对于这个点，龙傲地倒无所谓，“你升级快，现在已经渡劫境界，如果我没有记错，帝灭也达不到你这个速度。好好修炼，最多二十年你就能飞升去往仙界。划算的。”
鹿攸宁是从人界过来，一辈子以八十年计，她才不会把人生最好的二十年用在这种地方。
“绝不。”
两个字，完结了这个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