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广波闻言，眸光猛地一亮。
仿佛抓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慨与质疑：
“姜毅！你……你莫非真是我人族中的异类，暗藏的妖族奸细？！否则，何以能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肉身力量？连我精心炼制的六阶后期炼尸都不堪一击！”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
原本就因战斗结果而震惊不已的众人。
此刻更是议论纷纷，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姜毅，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浮起一丝质疑。
确实如同霍广波所言，哪怕是合体期修士，也不可能只依靠肉身力量把六阶后期炼尸一击必杀！
柳亮生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长老之中，有人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看着姜毅的目光也开始有所变化。
人群中的紫宸风和紫霄璇，脸上神色也是猛然一变。
紫宸风是有些惊疑不定。
而紫霄璇则是一脸的担忧，有些紧张的看着姜毅，不知道姜毅要如何解释才能把这一关渡过。
站在寒云萧身侧的陈震天看着姜毅，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虽然他仔细感应，还是无法感应到姜毅身上有任何一丝丝的妖气。
可也不能排除，姜毅是一位妖族大能的可能性。
至于为什么感应不到姜毅身上有妖气，那只能说明，姜毅的实力境界已经远超在场所有人。
反倒是另外一侧的绿绮，此时看着姜毅的目光开始有些发亮。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视着姜毅的她，眸光越发的明亮起来。
此时的寒云萧脸色也是开始变得严肃。
虽然觉得姜毅是妖族的可能性不大，但确实无法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特别是。
北境的妖族，最近异动频繁。
为了接下来的某个计划，有妖族大能潜入人族确实也非常合情合理。
更何况，姜毅好像突然冒出来似的，之前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这一切，都让寒云萧不得不怀疑，姜毅到底是不是某位妖族大能幻化的。
“姜长老，此事非同小可，你需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候，一位面容威严的御傀派系主殿长老沉声开口，语气中既有询问也有警告的意味。
虽然姜毅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心底极为忌惮。
但依旧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姜毅身上，试图从姜毅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姜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与怀疑，倒是没什么感觉。
神色依旧淡然自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从容：
“妖族？我不是什么妖族，至于我的肉身力量为什么这么强。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我除了是一位修士之外，还兼修了武道。”
一边说着，姜毅一边伸出了一只手指。
随后在众人有些震惊的目光之中，凝聚出了一团罡气。
“罡气？！”
所有人皆是微微一愣，看着姜毅的目光多少有些古怪起来。
罡气。
那是独属于顶级武者的力量，只有先天巅峰的武者，才有一定的可能性凝聚出罡气，踏入武道的最顶峰。
这是天地灵气与人族武者肉身所产生的奇异力量。
就算妖族的肉身有多么强悍，也不能凝聚出罡气。
妖族天赋异禀，无需灵根，本身就能吞吐天地灵气凝聚妖元。
所以不能像人族武者一样，凝聚罡气。
因为他们吐纳天地灵气后，所凝聚的都是妖元。
也就是说，姜毅确实不是妖族？
“武道？哼~！你以为仅凭武道就能解释你这等惊世骇俗的肉身之力吗？
人族武者修炼武道，虽能强健体魄，但绝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霍广波依旧是不依不饶，看着姜毅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些杀意。
被姜毅压着打，丢尽脸面也就算了。
修炼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也才炼制了两只六阶后期炼尸。
结果，居然在姜毅手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折了一只。
霍广波哪里能甘心？！
姜毅微微一笑：“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不能。还有，霍副殿主，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妖族？”
脸色一沉，霍广波正想继续开口。
寒云萧却已经身形一闪，来到姜毅面前，这让霍广波把来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霍广波与姜毅之间：
“姜长老，为了消除不必要的误会，姜长老可否向天道起誓，以证清白？”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毅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这确实是目前最恰当的办法。
只要姜毅敢向天道起誓，发誓自己不是妖族，那这肉身强悍到难以理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毕竟，哪一个修士没点底牌手段？
姜毅的底牌手段虽然和肉身力量相关，确实有些奇葩，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霍广波脸上神色阴沉，虽然心有不甘。
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没有再出声反对。
姜毅微微一笑。
抬头望向天空，向着苍穹沉声道：
“我，姜毅，今日在此向天道起誓，我并非妖族奸细，也并非妖族。若我有半句虚言，愿受天道惩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随着姜毅的话语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天际涌动。
天空之中，云层翻滚，雷声隐隐，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息弥漫开来。
片刻之后，雷声消散，云层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众人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在见证着这一切。
这就是天道誓言。
天道之下，没有任何人敢用天道开玩笑，也没人敢违背。
“天道为证，姜长老之言，无虚！”
寒云萧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向姜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与信任，随后转头看向霍广波。
“如此，霍殿主的疑虑应可打消？我们当齐心协力，共谋宗门之发展。”
霍广波见状，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冷哼一声，收回那被姜毅拍成缩头乌龟的炼尸，虽然脸色难看，但却不再言语。
人群中，紫宸风和紫霄璇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绿绮则是依旧注视着姜毅，眸中的光芒更加炽热。
“姜长老，看你和霍殿主一战，我有些心血来潮，不如我们也切磋切磋？”
这时候，一直盯着姜毅的绿绮突然开口了。
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顿时再次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