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尔?小耳朵。”桑落笑出声。
“……都行。”
“还是叫小尔吧。”
“嗯。”
“今晚让膳房帮我熬碗参汤补一补,好久没喝了。”桑落边说着咂了下嘴,拿出一根甘蔗似的灵果专心致志的啃着。
嚼碎的渣沫想找个地方吐。
少年拿了个玉盘接过,目光扫过她的肚子,点头应声离开了。
到了吃饭的时辰,小尔和几个下人端来饭菜。
御膳房今晚做的菜不错,全是她喜欢吃的。
斐渊不喜她挑食,给她各种食材搭配着吃,平日御膳房每次做的菜,总有几道是她不咋喜欢吃的。
桑落这顿饭吃的很满足,摸了摸肚子,都鼓起来了。
宫中的下人们也早就习惯了她孕期时的饭量,利落的将餐桌收拾干净后,便退下了。
小尔没有走,倒了杯茶水,递过来。
他又看向她的肚子,眸光闪动,“怀孕了?”
桑落嗯了声,摸了摸肚子,穿着衣服并不是很显,她是吃撑了,肚子才稍微拱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什么时候怀的?”他又问。
这口气有些奇怪,桑落愣了下,随口回了一句,“都怀了好久了,有一年多了吧,具体几个月我也记不清了。”
她怀孕这事人尽皆知,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尔没再说什么,接过她喝完的杯盏,便也行礼退下了。
没过一会儿,药房送来今晚的汤药,桑落喝完后困睡了会儿。
醒来后,天色彻底暗了。
她还没有洗浴,大可用个水系清洁术方便,身子有些酸软,每次怀孕时她总是会有些腰酸无力,怀孕时间越长,身子的症状也就越明显,在温水中泡半个时辰会好很多。
随手招来两个下人,去浴池热水。
过来服侍的正好是小尔。
桑落,“方嬷嬷今夜不在吗?”
平日宫中的活交给力气大的雄仆干就行,但这种贴身伺候的活,桑落不习惯让雄仆近身,斐渊也让宫中留下的那几个老雌侍近身侍奉,不过那些老嬷嬷嘴都太碎了,心思也有些不老实,在宫中留用了几个月后,桑落只留下了干事本分的方嬷嬷,其他几个老嬷嬷都被她花了几颗晶石打点走了。
“方嬷嬷最近身子骨不太好,让我过来帮忙。”少年低头道。
桑落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方嬷嬷岁数确实很大,腿脚也有些不便,她本来也打算过段日子多给她些盘缠回家养老。
“那你就过去准备吧,水温稍微热一点,但也别太烫,放些茉莉花瓣,洗疲褪乏……”
新来的手脚勤快,细节上总归是比不过宫中老人,她便多说两句。
小尔一一认真记下,过去准备了。
桑落待会儿去了浴池,伸脚试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
“贵雌,我伺候您更衣。”他走上前,接过她脱下的外袍。
桑落落在腰上的手一顿,没想到他还没走,“呃,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先退下!”
“我在外面守着,贵雌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嗯。”
小尔退下了。
桑落脱下衣服,走入水池中。
泡澡泡的太舒服,差点睡着了,她后想去地牢看看乐霞,擦干身子后,换了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袍。
她刚开门。
坐在台阶上的小尔便起身看来。
少年目光微顿。
女人刚洗浴完,穿着白色睡袍,微湿的墨色长发散落在身后,漂亮小巧的脸蛋被热气晕染了几分红晕,胸口处露出的一小片肌肤细腻雪白,晃眼至极。
身上隐隐袭来一丝甜蜜的气息。
足以让任何雄兽都按捺不住本能的欲念……
他眸光微暗,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遮住春光,
“夜深露浓,小心着凉。”
“谢谢。”这小雄奴,还挺贴心。
刚洗完澡就出来吹夜风,是有点凉,桑落裹紧身上的宽袍。
这外袍很宽大修长,明显是个成年男人的衣袍,是小尔的衣服?
瞧着少年身形偏瘦,若穿这件袍子,不算合身,估计是没钱在店铺里买的处理衣裳……她又低头凑近闻了闻,似乎闻见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有些熟悉,让人本能的安心……
可惜还没有闻清,这缕淡香便被夜风吹散了。
少年收手时,触碰到她被风吹拂的长发,手指慢慢垂落在身侧轻捻了下,余香仍绕。
少年见她并没有走回寝宫那条路,
“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去。”
“去地宫,离这边有点远,你要是不急着回去休息的话就陪我走一趟吧。”
“嗯,宫里的差事很轻松,我不累。”
小尔陪着桑落去了地牢。
乐霞没了。
留在地牢中的是一个赝品。
被人换包了。
桑落用精神力将整个地牢搜寻了遍,发现了一丝魔气的残留。
斐渊和司野前脚刚走,这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贵雌在忧心什么?”小尔问。
“没什么,只是最近要小心些,你明天帮我去通知宫中的近卫军,加强戒备,有可能有魔族混入宫中了,另外,最近送到宫中伙食也要看好,提前找人试毒……”桑落摸着肚子叹气,“这胎孩子,绝不能再出意外了。”
少年见她这幅警惕后怕的模样,抿了下唇,轻声道,“你受到了威胁?”
“嗯,不是第一次了,才更要小心防范,这群魔族最是狡诈卑鄙,上次我就中了计,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桑落转身,又去了隔壁牢房。
没看见身后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彻骨冷意。
桑落将牢房还有附近的宫殿都查找完,倒没再发现其他端倪,魔族还不敢在凤皇宫内久留,把人带走后便跑了。
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本来还想出宫找找,脑袋却有些昏沉了起来,身体升起一丝困倦,身后的少年走上前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贵雌困了,我送你回宫休息。”
被一个陌生的雄仆抱着回殿,似乎有些不妥,桑落轻微挣扎了下,本来想让他放她下来,但终究没能抵得过这股袭上困意,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少年低头看她一眼,瞬移回到宫殿,把人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