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看着如醉鬼一般的宇文成龙,皇后令狐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宇文成龙歪嘴一笑:“干什么?让你陪老子喝几杯!”
“放肆!本宫是皇后娘娘,你怎敢如此无礼!”
说着,就想挣脱宇文成龙抓自己胳膊的大手。
奈何体弱无力,根本挣脱不了。
而且,越是想挣脱,宇文成龙越是兴奋,拉着皇后令狐媚就往酒肆走。
“放开我!放开我!”
“公然劫持当今皇后娘娘,你们这是死罪!死罪!看皇上不诛灭你们九族!”
宇文成龙身边的亲兵,将皇后随行之人也全部带走。
倒是有宇文家的几个下人,顿觉大事不妙,于是偷偷溜走,寻找他爹宇文泰。
“给老子进去!
到了酒肆门口,宇文成龙一把将皇后令狐媚甩了进去。
“我是当今皇后娘娘!我是当今皇后娘娘!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看着令狐媚的衣着和气质,判断绝非凡人,酒肆的店家和小二们吓的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正在喝酒看跳舞的几位禁卫军将军,听到门口的声音,全部扭头。
当看到皇后令狐媚的那一刻,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要说眼前跳舞的这些江南妹子们,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了,可眼前之人,好似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此女一出场,令所有跳舞的妹子们都黯然失色。
秒的渣渣都不剩了!
“宇文将军,此女……此女是何人啊?”
宇文成龙一副深度醉态的嘴脸:“此女……此女乃是当今皇后娘娘!”
“啊?你把皇后娘娘给……给带回来了?开玩笑的吧!哈哈哈!”
“哈哈哈!”
“宇文将军肯定在吹牛皮,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位仙女,趁着我等酒醉,就敢冒充皇后娘娘!哈哈哈!”
看众位将军不信自己,宇文成龙体内的酒精再次上头。
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皇后令狐媚的肩膀,厉声道:“你跟这些禁卫军将军说说,你到底是不是皇后?”
肩膀处传来阵阵生疼,皇后令狐媚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痛。
“哀家……哀家是当今皇后!两个半月之前,皇上册封的皇后……你们这样,无异于造反!”
“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宇文成龙笑呵呵地问道。
六个禁卫军将军也不想纠结到底是不是了,连忙附和道:“听到了!听到了!她就是当今皇后!”
“宇文将军真是生猛,连当今皇后都能请过来!”
“我等佩服!佩服!”
在禁卫军将军无意识的吹捧下,宇文成龙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过去!跟舞女一起,给我等跳舞助兴!”
宇文成龙语气不容质疑,命令皇后令狐媚。
什么?
皇后令狐媚再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己作为皇后,被劫持过来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被要求和卑贱的舞女一起跳舞,来取悦这些酒鬼?
“放肆!哀家身为皇帝御封的皇后,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看哀家跳舞!”
“你们几个是什么货色?有什么资格让哀家给你们跳舞!”
“哈哈哈!”
“哈哈哈!”
几个禁卫军将军哈哈大笑:“此女入戏还挺深的,真把自己当皇后了!哈哈!”
宇文成龙眼神一冷,从酒桌上猛然抓起一只酒壶。
“嗖!”
直接扔向皇后的贴身侍女!
侍女躲闪不及,酒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胸腔上。
胸腔的肋骨,直接被砸断三根。
侍女面部扭曲,瘫在地上,哀嚎不止。
皇后令狐媚吓得面如土色,心脏扑通扑通跳:这几个酒鬼,就跟亡命之徒一样,要是不配合,恐怕很难安全离开这里。
等哀家离开这里,见到皇帝之后,非让皇上把你们这些粗生,碎尸万段不可!
于是,皇后令狐媚轻移莲步,走到一众舞女面前,开始翩翩起舞。
“哈哈哈!”
“哈哈哈!”
酒肆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狂笑。
另一边。
中书令、江南道黜置使、首席宰相宇文泰,此刻正在和幕僚们一起,研读杭州太守陈友谅的军报。
宇文泰轻抚长须,一脸的自信:“这个陈友谅,这么快就把叛军压制住了,还真是没想到!”
幕僚甲连忙附和:“全赖大人慧眼识珠,力排众议任命陈友谅。陈友谅能有这样的成就,大人居功至伟!”
幕僚乙接着道:“陈友谅现在贵为杭州太守,坐拥十数万大军,风头正盛,即使扬州刺史也不如也!”
幕僚丙也争着说:“陈友谅肯定会感谢大人的知遇之恩,即使肝脑涂地,他也难报万一!”
在众人的吹捧之中,宇文泰满足到了极点。
这时,一个不起眼的幕僚丁小声提醒道:“相国大人,陈友谅功劳确实不小,但他信中所提报索要的粮草,也……也太多了吧?”
“下官刚才简单测算了一下,陈友谅要的这些粮草,别说15万大军了,就是30万大军,吃个三五个月都绰绰有余。”
“这……让人不得不防啊……”
宇文泰被众人吹捧地浑身火热,就像突然一盆冷水浇下来。
“嗯?”
“腐儒之见!”
宇文泰厉声呵斥:“老夫将陈友谅这个偏将,提报为实权太守,他定然对老夫感激不尽。”
“他已经是老夫的门人了,给他一些粮草有什么?”
“再说了,我儿成龙掌管30万精锐禁卫军,还怕他一个区区杭州太守不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友谅心中索要粮草,务必悉数满足!”
顿了顿,宇文泰接着道:“来人,拿着老夫的名帖,去找户部左侍郎,让他开仓调粮,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把粮草全部运往杭州!”
安排好给陈友谅运粮的队伍之后,宇文泰又看了起来各地郡县发来的奏折。
皇帝杨铸已经当上了甩手掌柜,朝中各项政务,都是宇文泰带领大臣们来处理。
这时,两个下人面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老爷……老爷……”
看到自己家的下人,宇文泰有些纳闷。
正常情况下,自己在工作期间,家里的下人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而且,下人看上去还慌里慌张的。
“出什么事了?”
宇文泰冷冷地问道。
看着堂中的诸位幕僚,下人有些为难,走到宇文泰身边,附耳低语:
“老爷,公子他……他把皇后娘娘给……给强行拉到酒肆了……”
“什么?!”
宇文泰手中的毛笔,不自觉掉了下来。
看到下人的反应,不可能是骗人的。而且,这种事情,下人要是说谎的话,宇文泰有一万种方式折磨死他!
“且随我来!”
宇文泰艰难地撑起身子,带着下人来到了内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给老夫我讲清楚!一个字都不许遗漏!”
“是……”
于是,下人讲宇文成龙和众位禁卫军将军喝酒,然后喝醉之后吹牛,去龙舟偶遇皇后娘娘,再强行拉着皇后往酒肆走。
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
“逆子!逆子啊!咳咳咳!”
宇文泰气的脸色铁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如今的高位,凭的就是揣摩皇帝的心思。
皇后令狐媚对于皇上,可以说是完全完全的痴迷拜服。
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将一介平民的令狐媚,一跃提升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的姿色确实倾国倾城,只要是男人都扛不住。
自己虽然年龄大了,但只有看皇后娘娘时间多几秒,沉寂多年的骚动之心也会砰砰跳。
虽然现在皇上极其信任自己,但如果让皇上知道皇后被宇文成龙羞辱的话,别说宇文家官位不保,全家人,恐怕落个全尸都难!
宇文泰太了解皇帝了!
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容忍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别说是皇帝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