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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桑怀瑾完全没印象的小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衣柜里。

她不在乎地摆摆手,“大嫂这么惊讶做什么,我都不记得这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不要衣裳了?”

不等桑怀瑾给她把衣裳拿出来,金曼梅已经捡起了她衣柜里的袋子,若无其事地打开了。

夏卿卿因为怀孕了,不敢往前凑,她站在几个人的最后面。

这也是她一贯的做派。

站在最后,可以清楚看到前面人的表情和小动作,就像现在,金曼梅拿到那袋子,不经意和任素欣对视一眼,两人即便是做得不明显,依然没逃过夏卿卿犀利的目光。

她看到金曼梅的唇角分明阴险得勾了一下。

“天啊,老二媳妇,你这, 你这这这这……”金曼梅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她佯装随意打开纸看了眼,随后就直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桑怀瑾。

她反应速度之快,快到夏卿卿都怀疑她根本没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而是已经提前知道了这纸的内容。

桑怀瑾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她一把扯过金曼梅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大惊小怪的。”

看了约莫五秒,她抬头看金曼梅,像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又继续看,再看了五秒,她急忙把纸往自己背后藏,“大嫂,我以为什么嗯,就是一些随便乱写的东西而已,看你弄得跟什么似的。”

夏卿卿看得出来,桑怀瑾笑得很尴尬,而且表情里的慌乱几乎就要溢出来,她眉头轻蹙,拉过身后的一个佣人小姑娘低语几句,小姑娘有些找不着北,似乎不能把夏卿卿的话听明白。

夏卿卿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表情严肃,小姑娘就看懂了。

她虽然不知道夏卿卿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件事,但是桑怀瑾婆媳两个对她们底下的佣人都很好,逢年过节红包和吃食从来不会短缺了大家的,包括陈双巧同志,做了什么新鲜的好吃的,也会分给他们吃。

佣人也感恩。

她几乎是只在刚听到夏卿卿的话时迟疑了几秒,随后便不动声色拔腿往外跑。

金曼梅看了任素欣一眼,“老二媳妇,这是叛国,可不是小事,书记夫人在这儿,咱们做不得假,你快拿出来吧。”

桑怀瑾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金曼梅!你胡说八道什么!”

任素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她朝桑怀瑾伸手,“陆夫人,要我喊警卫进来吗?”

桑怀瑾没了主意,她整个人都是慌的,那封简单的信纸上面每个字都能把他们一家打入地狱。

她完全没印象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上面的字和陆怀川的确实很像,而每一句话都是敌特的行为,信纸的内容是和国外一些特殊部门交代国家重要机密。

桑怀瑾目光越过金曼梅和任素欣看向夏卿卿,夏卿卿现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希望夏卿卿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她那么聪明,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肯定也一样。

然而夏卿卿却是眼睛微眯,朝她慢慢摇了摇头。

她让桑怀瑾别反抗,把东西给任素欣。

金曼梅和任素欣这样的搭配,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桑怀瑾今天不把东西拿出来,恐怕任素欣会以书记夫人的身份怪罪,到那个时候,就越发显得欲盖弥彰了。

而这并不是夏卿卿最担忧的。

让她担忧的是她的那个梦。

金曼梅和任素欣之所以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桑怀瑾的家找麻烦,很明显是没有后顾之忧,京城虽然离南方不近,但是消息传到陆怀川的耳朵里还是很容易的。

而她们现在显然不怕陆怀川知道。

所以陆怀川在前线,八成是出事了。

夏卿卿担忧的是,卖国不假,但另有其人。

就怕家里出事,陆怀川屈打成招。

他们孤儿寡母会成为对方拿捏陆怀川的把柄。

所以她不能和对方硬碰硬,在看清形势前要避其锋芒。

切勿自乱阵脚。

桑怀瑾慌了神,她握住任素欣的胳膊连连解释,“寇夫人,您看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阿川他现在还在前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相信寇书记光明磊落,一定不会冤枉人的。”

任素欣态度和之前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好像装温婉装烦了,恼怒地推了一把桑怀瑾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陆夫人这话恐怕是说早了,到底是冤枉还是确有其事,还是等你们到了派出所再好好交代吧。”

金曼梅也有些失望地看桑怀瑾,“老二媳妇,你们二房就是想掌管陆家也不能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枉费陆怀川还是军人,丧权辱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晚上睡得着吗?”

桑怀瑾怒目圆瞪,陆家是一个大家族,金曼梅难道不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吗?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桑怀瑾突然想起什么,“是你,肯定是你,我就说你突然来我家做啥,还要那么刚好的来我的衣柜里面乱翻,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这东西就在这儿,故意找出来陷害我们的!金曼梅,你好歹毒的心思!”

她也不怵金曼梅了,上前一把薅住金曼梅的头发,“你才是没良心!”

金曼梅没防住桑怀瑾竟然敢跟她动手,她重重推了桑怀瑾一把,“你疯了嘛!”

夏卿卿从后面拉住桑怀瑾的手,“妈,别怕。”

她声音低洌透着沉稳,桑怀瑾回头看她一眼,夏卿卿眉眼依旧清明,桑怀瑾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夏卿卿视线在金曼梅和任素欣脸上扫了一眼,“大伯娘认识这上面的字?”

金曼梅翻了个白眼,还在整理被桑怀瑾揪乱的头发,“废话,陆怀川的字谁不认识,当年报社还刊登过他写的书法呢。”

“所以说,京城大多数人都有机会看到阿川的字,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某种渠道拿到他的字迹,从而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