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秃发推斤吧!再晚……,可能就迟了……”
谢艾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阿郎,就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
“我让你和傅宣赶制的几面旗帜……,你们弄得怎么样了?!”
“放心!不会耽误了你的大事!”谢艾撂下这句带着怒气的话,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看着谢艾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的身影……
阿郎的心里却是越发的苦涩……
而恰在此时,大黑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并且出现在了阿郎的脚边,然后用它的狗头不断地蹭着阿郎……
阿郎顿时觉得心中一暖,就连眼眶里都似乎多了一点水花……
“汪!”
“怎么?!你是特地来陪我的?!傻狗!”
“汪汪汪!”
阿郎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了一会大黑的狗头,眼神却是再次看向了天上的飘雪……
“这样的大雪要是能多下几天,我们就能脱身去找明月了……”
“汪!”
“大黑……,你是不是也想明月了?!”
“汪汪汪!”
同一时刻,秦王司马业的营帐外
“敌袭!是敌袭!快逃命啊!”
“嗖”的一声!
一支带火的箭矢直接射进了秦王司马业的帐内!
秦王司马业惊恐地看着那支擦着自己侧脸呼啸而去的箭矢,顿时双腿一阵发软……
“籍……,籍韦!快!快护驾!”
籍韦此时也是吓得亡魂皆冒,赶紧抢先躲到了一个似乎还比较安全的角落里……
顿时……
营帐中间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不知所措的秦王司马业……
司马业几乎就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籍韦……
而籍韦也是茫然地看着司马业……
这大眼瞪着小眼……
片刻之后……
籍韦这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还没等秦王司马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籍韦已经快速探出身体,一把抓住秦王司马业的手,用力一拉,就把秦王司马业拽到了自己身边!
“大王!有微臣挡在您身后!箭矢要射进帐内也是先射到微臣!请大王放心!只要有微臣在!绝不会让大王有分毫损伤!”
“爱……,爱卿……,真是……,忠勇可嘉啊……”
“大王!低下头!暗箭无眼啊!”
“籍韦!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有敌袭了?!难道?!难道是匈奴人杀过来了?!还是石勒那个羯人还在紧追不舍?!”
“大王……,应该不是匈奴人和石勒……,微臣觉得我们应该是被流寇给盯上了!”
“流寇?!不是台臣说走这条小路可以少很多麻烦?!怎么还会有流寇?!”
“娘的!老子当初就跟阎鼎说过,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走什么小路!就应该走武关道!那是通往长安的官道!流寇反而不敢轻易出没!现在好了!被人埋伏了吧?!”
“籍韦……,爱卿……,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
籍韦一听到这话,烦躁和惊惧的心情立即驱使他抬起了拳头,恨不得直接砸向朝蹲在自己身前的秦王司马业!
幸好……
理智让他强忍下了怒气!
而秦王司马业也幸好是背对着籍韦……
“微臣……,微臣只是一时气愤……,大王您是知道的……,微臣平时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
秦王司马业本就心慌意乱,所以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细想,毕竟就连他此刻心里都有点怨恨阎鼎选错了路,又怎么能去怪籍韦一时失态?!(从析县到蓝田这条路,是以后的唐代武关道)
“好了!籍韦!看在孤王的面上就不要再怨恨台臣了!从析县到蓝田的这条小路是艰苦了点,可一路上毕竟是没有遇到过匈奴人……”
籍韦听着秦王司马业这种腻歪的话,瞬间就翻起了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他娘有心思装腔作势?!
明明你小子自己也在抱怨!
怎么说得好像都是我和阎鼎之间的矛盾了?!
娘的!
老子跟着你这个小娃娃,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籍韦?!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孤王总觉得窝在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这个帐篷会不会太显眼了?!你说那些流寇会不会就盯着我们这里冲杀?!你听!外面的喊杀声怎么越来越大了?!难道台臣他出事了?!”
而恰在此时,阎鼎忽然拿着沾血的大刀,杀气腾腾地冲进了秦王司马业的营帐之内!
“台臣!?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孤王和籍韦正在担心你的安危!”
阎鼎听了这话,勉强对着秦王司马业硬挤出来了一点笑容,可是看向籍韦的目光,却是冰冷得吓人……
籍韦顿时露出了畏惧之色,并且习惯性地在阎鼎的面前低下了头……
“台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王!只是小股流寇而已,不用太过惊慌!不过我们今夜必须得改道去顺阳了!前面的路都被那些流寇堵了!我们现在只能去往西南,走武关道!然后再想办法去长安了!”(顺阳,古县名,县治是今河南省淅川县李官桥镇南五公里的顺阳村)
“去顺阳?!不!孤王不去!孤王已经一点都走不动了!”
阎鼎看着秦王司马业的这副窝囊模样,心中顿时大怒!
可偏偏他又不能真的和秦王司马业撕破脸皮……
毕竟一旦回到长安,秦王司马业可是能够登基称帝的人!
一个皇帝!
一个可以让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无价之宝!
怎么都得先忍忍再说!
不过阎鼎看向籍韦的神色就变得十分精彩了……
籍韦顿时就明白了阎鼎的心思,赶紧跪在地上劝告秦王司马业:“大王!让微臣背着大王跑!微臣就是大王的牛马!大王!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秦王司马业哪里见过像籍韦这样的忠臣?!
他竟然要一路背着自己?!
国士啊!
患难见真情啊!
看来刚才真的都是孤王误会他籍韦了!
秦王司马业只觉得被感动得都有些热泪盈眶了……
可就在秦王司马业想要随阎鼎离开的刹那,他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竟是无比严肃地对着阎鼎说道:“台臣!”
“微臣在!”
“孤王的那些金银财宝,一分一毫都不能留给那些该死的流寇!你必须一个不少的,都给孤王带上!”
同一时刻,在从赤城前往小邬堡的路上
“都停下!”
“秃发将军?!”
“不好!是骑兵!是匈奴人的骑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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