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结束之后，下一站就到了哈尔滨。
在到达哈尔滨之后，火车站并没有任何本地堂口之人来接站，反而是本地的鬼差，在车站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观棋下车之后，负责本地区的鬼差主动走了过来，讲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告诉柳观棋，自己是收到了白无常的委托，特意来这里等他的。
紧接着，这位鬼差把哈尔滨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简单来说吧，哈尔滨这个地方，对于柳观棋来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首先这边的胡家堂口，属于是一家独大，不光人员众多，而且手里抓着市里的好多家龙头企业。
其次是柳家堂口和常家堂口，哈尔滨的柳常二家，主要经营的是地下产业，简单来说就是不怎么光彩的产业，人家都有份。
其次，本地黄家手里的产业虽然占比并不大，但是人家和柳家合作，主要负责的就是提供情报，不论买主是谁，只要你给的钱足够多，别管是谁的信息，只要是本地的，我都能给你查出来。
最后，就是清风堂口了。
为什么说哈尔滨是块难啃的骨头，就因为这地方的清风堂口，和其他五大仙堂都有合作。
胡家仙堂的生意，有清风堂口的鬼仙儿辅助管理，柳常二家的地下产业，负责传递消息的就是清风堂口的人，因为活人根本发现不了鬼魂，颇为隐蔽。
黄家堂口的情报工作，有很多时候也都是从人员极多的清风堂口这边，通过好几辈儿人的关系，才打听到的。
不过哈尔滨这边的情况也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方才没有提到的白家和灰家。
白家主要负责的还是医术方面，城内大大小小的中医诊所，白家占了差不多六成多，柳家和常家的兵马也属于是这里的常客，但白家却并不打算和柳家常家有什么过深的合作。
单纯的就是你受伤了，我救你命，你给我足够的钱，就这么简单。
至于灰家堂口，在哈尔滨这片混的属于是比较惨的，一部分有点本事而且机灵的，都被柳家和常家发展成了下线，有什么事情需要查或者需要办，就通知一下底下的灰家堂口兵马，走的还是按单算钱的那种。
至于普普通通的存在，那就只能真的和老鼠一样，靠着偷点东西或者堂口内部接济勉强度日。
可以说，哈尔滨这里的五大仙堂外加清风堂口，几乎涵盖了整个市的所有产业，这也是柳观棋第一次听说，五大仙堂居然不排斥清风堂口，反而可以一起合作赚钱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清风堂口的鬼仙儿都是人横死之后修炼而成的，一帮一派的也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关系和人脉，真要细数起来估计会非常夸张。
有这种背景作为加持，如果谁能把清风堂口的关系给彻底发挥起来，看在钱的面子上摒弃前嫌，这生意绝对不可能做的小了。
像眼前这个情况，就是如此。
而白无常委托这位鬼差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了。
哈尔滨，小心着点，这地方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五大仙堂好说话，单纯就处理一个清风堂口，就可以开完一个市的马绊。
同时，这位鬼差出于个人层面，告诉给了柳观棋一个事情。
市里暗流涌动，各堂口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随之而来的，则是市里的弟马也极多，而且关系网更加错综复杂。
极有可能，自己现在和柳观棋交谈的事情，就已经被市里的几家堂口知道了，谁也说不准哪个角落里就会有本地堂口的弟马眼线。
柳观棋一听这话，罕见的有些吃惊了起来。
这他妈闹呢？
搞谍战呢在这？
不过对此，柳观棋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眼线？真要论侦察和反侦察，谁能比得过狼天弑？况且自己和狼天弑练了那几年时间，也不是白练的，谁想跟踪自己，只要自己仔细一点，是绝对能发现的。
交代清楚了这些事情后，本地鬼差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说：“柳使者，我这.....嗯.....可能有些时候没办法帮你，不过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找人来问我，索菲亚广场有个香肠店是我开的，来的时候说找老张就行。”
柳观棋轻轻点了点头，说您能够告诉自己这么多事情，已经算是帮了我大忙了，况且我这一路开马绊过来，虽然走的地方并不多，但似乎不借助本地鬼差的帮助，这马绊也没什么开不出去的，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聊天结束，这位鬼差回去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如果市里谁死了，他可能还要随时去忙着勾魂，每天这工作正经挺忙的。
当然，柳观棋在这位鬼差嘴里，也问出了本地几家堂口的地址，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完全不需要这位鬼差来带路。
等这位鬼差离开之后，柳观棋沉默了半天。
林凤语轻轻拍了拍柳观棋的肩膀，询问他打算怎么办。
“这鬼差说的话，不能全信。”
林凤语也是点了点头，看着那鬼差离去的方向，自顾自的念叨说：“一个地府工作人员，对本地堂口的位置分布，以及掌堂教主的信息了解的如此全面，有些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鬼差可是公家的人，如果有这种关系作为保护，有些事情办起来可是会省事儿的多，白无常委托了他，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敢撒谎，但是本地几家堂口的情况么......”
柳观棋忽然一乐。
“他特意跟我强调，胡家在哈尔滨属于一家独大，一个难啃的骨头，如果把最难处理的处理掉了，那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好办很多，而灰家堂口，一个在市里没有什么权利地位的堂口，只能接点私活度日，不论从什么方向来想，这都是个很好的咨询对象......”
说到这，柳观棋忽然起身，林凤语紧跟着也站了起来，看向柳观棋，用眼神询问着他。
柳观棋看了一眼林凤语，轻声说：“难啃的骨头？呵呵，胡家和灰家暂时不去，咱们先去柳家和常家一趟。”
“先处理这两家？”
柳观棋笑着摇头。
“不不不，我只是....想去买点情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