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到了一个月期限后,柳观棋把总堂的各位三太爷请来了柳氏书斋开会。
会议上,几家堂口的堂单全部上交,目前关内全部堂口的所有大小堂口掌堂教主,全都签了字。
柳三太爷和胡三太爷,和柳观棋最为熟悉,而且他们也知道柳观棋关外马绊的打算,故而在这件事中,替柳观棋稍微忙活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不想签字的堂口的确有,于是柳三太爷和胡三太爷,亲自带人登门“拜访”,要到了签字。
至于后续那几个堂口的掌堂教主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
成年人的世界,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更别提老仙家的世界了。
会议上,柳观棋大概了解了一下目前关内的情况。
总堂,已经全部搬迁到了白城,包括清风堂口。
柳家堂口,目前掌控着关内所有清风堂口,其他几家总堂没有一家有任何意见。
总堂这几位三太爷都是过了命的交情,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关内仙堂,老几位有多团结,用言语那都是无法形容的,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柳三太爷这人是个什么脾气性格,清风堂口放在他这管着,所有人都放心。
不过呢,总堂没意见,不代表下面的堂口没意见。
柳观棋为什么要给一个月时间?为什么明明总堂全都搬迁到了白城,柳观棋却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没有和同堂的人有任何联系?
简单来说,柳观棋这是在布局。
总堂的三太爷都是老油子中的老油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柳观棋想要干什么。
总弟马嘛,就得有点总弟马的样子,关内的马绊至今可以说已经算是开完了,剩下那几家小来小去的堂口不签字。
咋的?还真让柳观棋单独跑一趟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明说,心里明白,知道该怎么处理就行了。
柳三太爷和胡三太爷亲自前去处理,这就是给柳观棋一个极其明显的态度,同时也是在提醒其他几家的三太爷,我柳三和胡三,支持柳观棋,支持总弟马。
防的,就是某家三太爷一看关内统一了,这总弟马似乎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毕竟几位三太爷的确是团结的不行,但柳观棋可是外人,现在所有人都挺看好柳观棋,但不代表以后柳观棋开始插手关内事务的时候,所有三太爷还能继续看好他。
反正别人不说,胡三爷和柳三爷,应该是没啥问题。
当然,前提是柳观棋这趟去关外,能把柳万天和胡天戮救出来,否则的话......
不太好说。
不过柳三爷和胡三爷,都选择了相信柳观棋,毕竟现在有本事有资格有胆量去关外的,也就他一个了。
这一次会议,柳观棋定下了两件事情。
首先,关内马绊全部开完,他柳观棋从今天开始,正式结束关内马绊之行。
其次,总堂换址工作结束,关内几家总堂尽数搬迁到白城,相关管理工作,交由各堂口三太爷全权管理。
紧接着,柳观棋正式宣布,七天之后,出击关外,进冥山,救柳胡二位堂主。
最后,柳观棋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柳三太爷,关内弟马孔德誉,目前在哪。
柳三太爷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话:“柳总弟马若是想见他,我派人去带他来就好。”
“哦?正巧在下打算准备准备出关需要用的东西,那就麻烦柳三太爷帮帮忙了!”
总弟马之争,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但柳三太爷如今的一句话,却是给其他几家三太爷提了个醒。
紧接着会议结束后,柳观棋一一向各家三太爷道别,胡家三爷最先过来,轻声说了句:“天戮就拜托总弟马了。”
“胡三爷请放心。”
而后,另外几家三太爷,临走前打招呼,喊得也都是柳总弟马。
所有老仙儿心里都清楚,孔德誉没有任何资本,能和柳观棋抗衡。
而孔德誉,自从上次柳观棋上他家里吓唬了他一下之后,这孔德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自那天开始到现在,关内再也没有传出过孔德誉的消息。
柳观棋之所以要这七天时间,就是打算处理一下这个孔德誉。
七天之后,自己要回一趟二道山村,去师父陆隐的墓前祭拜。
一开始,柳观棋想的是开马绊之初,就去陆隐墓前祭拜,但转念一想,关内的马绊,陆隐一直都没看在眼里。
因为这种事情对于柳观棋来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唯独这关外的马绊。
才称得上是困难重重。
这就好比柳观棋明明可以过阴,但就是不去见自己师父一样。
冥山事情未平,三台中庙未亡,柳观棋没有脸去见陆隐。
而七天之后的二道山之行,就是柳观棋正式出关前的最后一站,他要让陆隐亲眼看着自己,如何从二道山出去,又如何回到二道山,亲自在他的墓前,告诉他冥山大乱平定,三台中庙灭亡。
在柳三太爷离开之后,第二天,孔德誉就面色苍白的来到了柳氏书斋。
不过虽然面色苍白了一些,孔德誉的精气神却和之前有了很大差别。
同时,柳三太爷还带来了一个....很劲爆的消息。
孔德誉在这段时间里,去当了一个教书先生。
教什么呢?
只教《论语》。
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背《论语》,能背出来我就不打你,背不出来,那就打,打了还背不出来,就往死里打。
据说,现在死在孔德誉手里的孩子,已经两个了。
事情暴露之后,孔德誉成了警察局通缉的对象,其堂口上的不少老仙儿也都主动撤堂离开了,都是看不惯孔德誉这种做法。
不过孔德誉也的确有点本事,老仙儿离开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不少人忠心耿耿的跟着他,替他消除踪迹,防止被警察找到。
之后,这孔德誉就开始寻找关内的一些普通弟马。
到了地方,就让人家背《论语》,背出来我放你一条活路,背不出来就死,而且是那种备受折磨,意志都快要崩溃却也得不到一个痛快,最终只能在痛苦中缓缓离世的那种折磨。
柳观棋不知道孔德誉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像疯子一样的毫无理由且毫无章法毫无目的的行为,柳观棋想不出孔德誉这么做能对他有什么好处。
然而,之后柳观棋身上的一位药堂兵马的话语,却是提醒了柳观棋。
“柳总弟马,这孔德誉.....可能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