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宁在江城玩了一个月才起了回去的心思,最后一晚,孟宴辞带她去了江城最高的楼。
她发现他特别喜欢这种高楼,每次都带她去高楼上吹风。
高楼之上,他们两人相拥着,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情侣。
“明天就要回去了。”
沈佑宁有些茫然地看着夜景。
“孟宴辞……”
“嗯?”
“回去之后,我想继续学击剑。”
“身体受得了吗?”
沈佑宁茫然侧头去看他,许久之后才怼了一句。
“还不都是你害的。”
“现在有了沈灼,后继有人,心底爽了吧。”
“宁宁,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凶。”
“本性难改。”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惊喜?
沈佑宁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眼眸闪过了一丝黯然。
“烟花吗?”
“我不喜欢……”
这种短命的东西,她喜欢太阳。
她这话才刚刚说完,天上瞬间炸开无数烟火,绚丽多彩。
以前,她愿意奉承的时候,烟花是美,现在不想捧场了,转身就离开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看烟花……
沈佑宁对孟宴辞简直爱搭不理到了一种极限,第二天,他们一同回了京城。
她也没有搭理他……
回去之后,孩子还是他一个人在照顾。
沈佑宁根本没有理孩子。
即使,孩子朝自己笑,她也只是伸手逗弄一下,然后,立刻离开。
没有一点想要继续逗弄的心……
“……”
沈佑宁继续在原来的老师那里学击剑,当天下午,不小心扭到的脚,直接给送医院了。
在医院做ct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有东西,她一瘸一拐,拿着ct去问了季宴礼。
季宴礼看到这个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不是定位器吗?之前她脚踝上的应该被取掉了。
怎么又出现一个。
沈佑宁的心情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原本以为他真的在改变了,没想到,自己脚踝上的取掉了。
直接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简直是丧心病狂。
“定位器……”
“看你要不要现在给你取掉吧。”
“这个手术小,在门诊就能做。”
“会不会疼?”
“开止痛剂基本上没有感觉。”
沈佑宁神情有些木然,又来了一句。
“季宴礼,你不要喜欢我了……”
“我……”
“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好。”
“知道。”
“你满眼都是钱……”
但,他就是无可救药爱上,没办法,感情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但,你也是演员,我是忠诚的观众。”
“我去拿止痛剂,现在就帮你取出来。”
取定位器这种小东西,短短十五分钟就取出来了,手臂之上只留下一条浅浅的口子。
定位器被洗干净,放在托盘上。
“好了。”
孟宴辞还不知道她取了定位器,毕竟,他早就将定位器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她受伤去医院的事情。
他让李忆把孩子抱回去给月嫂,自己开车来了医院。
到医院门口就瞧见了,一瘸一拐走出来的女人。
孟宴辞推了推眼镜,冲过去就要将她抱进怀里,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语气染上些厌烦。
“别碰我。”
“我自己能走。”
“……”
孟宴辞看着她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但,脚一瘸一拐的。
让他叹息一声。
“宁宁,你别这么逞强好不好?”
“我抱你过去……”
“不用了,你恶心。”
恶心……
他又怎么了,没出轨没惹她的。
“怎么了?”
“宁宁。”
“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
“……”
孟宴辞不可能任由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路,上前一把将将人强行抱进了怀里。
把小女人按住不让她动弹。
“听话,别乱动了。”
他把人抱进了副驾驶,又帮她系好安全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哄沈灼那样。
“乖乖的,待会给你贴贴纸。”
“神经病,我又不是小孩。”
她气急败坏地骂了他一句。
孟宴辞愣了一下,又轻声道。
“你别乱动,宁宁。”
”待会我给你看看脚踝。”
“……”
等孟宴辞坐到了驾驶位上,她才拿手里的定位器扔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别告诉我不知道!”
“嗯?”
什么?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纸团被展开,赫然出来一块小芯片。
定位器……
她知道了……
自己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定位器!”
“你不是说取掉了嘛?”
“为什么骗我?”
“换了个地方就是取掉了?”
她怒不可遏,抬手直接扇到了他脸上,因为愤怒,她浑身散发着怒火,眼眸里也是寒冷。
随时能杀了他……
“对不起……”
定位器确实是自己忘记了,原本是准备找个机会把这个取掉的。
一直把这个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现在被她自己发现,自己简直是倒霉了。
“我……”
“宁宁,我没有……”
“没有?你这个骗子!”
“你每天都观察着我的行踪吧,怕我跑了?”
“我能跑到哪里去?”
她觉得孟宴辞已经到了,那种疯狂到窒息的地步了,太恐怖了。
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一点隐私。
完完全全像是被圈养的鸟。
孟宴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急忙忙道歉。
“宁宁,这个定位器一开始,我是想看你的行踪。”
“但,我发誓我只是看过几次,后面再也没有见过了。”
沈佑宁听到他的话,简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瞬间笑了起来。
“我该相信你吗?”
她笑到眼泪直流,又不愿意让他见到,稍微别开脸,脑袋微微仰起。
像是一只倔强的小猫。
孟宴辞倾身过去,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宝宝。”
“相信我一次,我再也不怕你了。”
再也不骗她了?简直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他可不就是靠骗自己,控制自己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吗?
“沈灼,也是你的工具是吧。”
“你想让他留住我……”
“这一切都是你的幌子。”
“以爱为名的囚禁。”
“我真的无福消受。”
“宁宁……”
“……”
孟宴辞抱紧了她,不愿意伸手。
“对不起,宝宝。”
“两年,两年我就让你走,行不行?”
“不要三年了……”
“还想离婚不离家吗?”
“都听你的,宁宁。”
“听我的?”
“对。”
“那现在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吧。”
不好……
孟宴辞根本不敢反驳她的话,只能点了点头,顺着她道。
“好。”
“但是,我们没有证件。”
没有证件?他有权有势,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不能办好。
“……”
“你有办法的。”
“孩子放在你户口下,我不要。”
孟宴辞眼睫毛颤抖了一下,愈发后悔当初让她生孩子,不仅让她遭罪了……
孩子她还不要。
好狠的心。
“他是你的孩子啊……”
“对啊,他是我的孩子,你不是爱我吗?不能爱屋及乌吗?”
“……”
她要是把孩子带走了,自己才跟她再也没有联系了。
“好。”
“两只猫我以后都会带走。”
孩子比不上猫吗?
“嗯……”
当天下午,他们就办理了离婚证,离婚证上她笑得比结婚的时候还灿烂。
“去买个蛋糕庆祝一下吧。”
他的心在滴血……
但,看到她开心,自己还是强颜欢笑带她去买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