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薇薇六点多给林迦打电话。
那会儿林迦刚撕开一袋速冻饺子，冷水下锅。
得知她一个人，喊她晚上一起过除夕。
林迦本来想拒绝，电话里听郑薇薇口吻不太对，当即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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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吃速冻饺子，真有你的。”
林迦换了身大衣，挟一阵寒意坐进车里。
刚关上车门，就听郑薇薇揶揄。
林迦拿下绕脖围巾：“方便，而且饿的时候吃饺子挺美味的。”
郑薇薇难以苟同。
今天路况实在是好，要不是有红绿灯这路上飙车都行。
冷冷清清的街道，挂满灯笼试图增添几分喜庆，但效果一般。
郑薇薇目光第三次撂她身上后，林迦终于没忍住：“想问什么就问。”
郑薇薇挑眉：“真说？”
“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林迦说：“就一个意外。”
郑薇薇笑了下，从烟盒里磕了根细烟出来，没抽。
“徐进远之前还跟我说你俩没什么进展，今天看来，都能帮你洗内衣了，他这军情误的可有点离谱了。”
林迦头皮发麻，“非得说出来？”
“你让我问的。”郑薇薇无辜。
“他故意的。”
根本没洗内衣这件事。
“那他够恶劣的。”郑薇薇笃定道。
越扯越远，林迦不想再深入，扯开话题，“别说我了，你呢？”
“我怎么了？”
林迦本来想问“徐进远没陪你？”
但话到嘴边就憋回去了。
两人没对外正式公布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徐进远又是本地人，这种时候应该都在家里陪家人。
而且郑薇薇的性子，大概率也不会跟徐进远回家。
车内灯光暗，郑薇薇穿的低领，林迦还是瞥到她锁骨往下一点地方的红印。
不像过敏，也不是蚊子包，像吮出来的。
“没什么。”林迦笑笑。
却不想过了会儿郑薇薇主动开口：“今天下午碰到徐进远他妈了，跟朋友逛街，我那会儿刚跟徐进远从酒店出来。”
林迦一顿，早有预料她今晚不同寻常的猜想得到验证。
“他妈......”
“一个德性。”郑薇薇嘲弄：“要说这些有钱人还都挺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一口一个外地人，真要算起来，徐进远那家世跟裴家还没得比吧，我感觉他妈比裴异他妈还横，见鬼了！”
“徐进远呢？”林迦问：“就由着他妈这样？”
“吵了，差点被他妈打死。”
“......”
刚还一直给她打电话呢。
不过郑薇薇一个都没接，换了几个号码打来，每一个都被她拉进黑名单，这会儿终于安静了。
目的地是个小酒馆。
说是小酒馆其实一点也不小。
酒馆两层，占地二百来个平方吧，两层就要乘以二。
而且酒馆前面是个小广场，广场上摆了很多桌椅，还种了香樟，树与树之间挂满星星形状的线灯，密密麻麻的像点缀在夜空的星辰。
除夕夜，在这个本该跟家人团圆的日子里，这里几乎全满。
有人抱着吉他唱歌，外文歌，缠绵婉转的曲调。
过一会儿就又换一首，富有节奏感，有人拿着筷子跟着节奏敲打酒杯，有会唱歌的还跟在后面合唱。
“你从哪里找到这地方的？”林迦新奇。
“多出来交几个朋友不就知道了。”
“哦。”
这种事对林迦来说就挺有难度的。
她不交朋友，她只谈生意。
每天不是见甲方，就是公司和家，有时候连白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每年其实在外面回不了家的人挺多的，大家私下有不少同城群，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在一个群里。平时没事的话就出来聚一聚，像这种节日，会聚在一起跨年，挺有意思的。”
郑薇薇说完看她：“不知道吧。”
林迦扯唇笑笑。
原来张洁说的是真的，还真有这种地方。
“坐那。”
郑薇薇眼尖，看到角落里一张刚空的桌椅。
但下一秒，就有另外一伙人坐下去。
“不好意思，我们先看到的。”郑薇薇过去，不客气的居高临下看着那帮人。
“姐姐，在这里，谁先占到位就是谁的。”对方调侃。
三人看着年龄不大，有些像在校大学生。
郑薇薇挑眉：“我们刚刚只是去找服务员清桌。”
“那没办法，你们没找人占着，就不算。”说完，打量两人：“要不这样，我们不介意拼个桌，就当交个朋友了怎么样？”
闻言，郑薇薇看一眼旁边的林迦，似在征询她的意见。
“我没关系。”林迦耸肩。
来都来了，也没空桌，总好过站着等好。
主要眼前这三个男生看着不像坏人。
郑薇薇点额，“那你们这桌我请。”
对面男生微诧：“那我们今晚能随便点？”
郑薇薇勾唇：“姐姐送你们的新年礼物！”
“哇哦！”
林迦没有盯着别人看的习惯，也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人。
所以她坐下直到喝第一杯酒，都没注意到坐她旁边的男生，就是那晚送她去酒店的“鸭子”。
“嗨！”
对方打招呼。
林迦看清人后，笑容凝滞：“是你。”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对方笑的灿烂，“真有缘分。”
“认识？”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郑薇薇问。
“不认识。”
“姐姐还撒谎。”那个男生笑话她：“明明认识的。”
郑薇薇欣赏的眼光重新审视她：“可以啊林迦，真没看出来你其实交友圈挺广！”
林迦头疼，还没喝她就有点晕了。
“说来话长。”
她真不想回忆那一晚的事。
郑薇薇没让她长话短说，而是凑到她耳边：“其实跟弟弟做，体验也很好。”
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