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震,最近总是被同一个噩梦困扰。
在梦中,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一双冷漠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天空,高高地在九霄之上注视着他,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那双眼睛的注视。
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冰冷和杀意,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每当他从梦中惊醒,汗水都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襟。
他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某种预兆,或是长白山中的神灵在向他传达某种信息。
长白山,女真人心中的圣地,传说中有着神秘的力量和神灵的庇护。
完颜震考虑是否应该前往长白山,寻求神灵的指引,或是进行某种仪式来解除这个噩梦的纠缠。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们从一次远征中回来了,他们带着丰富的战利品,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们这次袭击了边境的村庄,掠夺了粮食、财物,还有牲畜。
他看到这一幕心中总算稍感宽慰。
罗织,这个让他几乎产生了梦魇的男人在这几个月总算消停了下来。
完颜震坐在他的帐篷前,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
自从八大晋商、黑风山寨、震金镖局这些势力被罗织下令连根拔起后,女真部落的经济来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些势力是女真部落与外界交易的重要渠道,也是他们获取粮食和物资的重要途径。
他们的消失,让整个部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忍饥挨饿成了常态。
好在他们诸多部落足够团结一心,多次南下让他们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夏秋之际,草原上的牛羊开始变得肥壮,狩猎和放牧的收获也日渐丰富,部落的粮食储备逐渐充足,不再有人因为饥饿而死亡。
不过大规模的劫掠让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危机感。
如果再这样下去,惊动了那个男人的话……
他晃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阿爷,这是我们这次抢来的甜糖,你快来尝尝。”
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块麦芽糖说道。
“乖!阿爷不吃,你吃吧。”
……
夜色如同浓墨一般深沉,完颜震盘膝坐在他的帐篷中央,双目紧闭,呼吸平稳而深长。
他正在吸纳着天地间的真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突然,完颜震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在自己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面容刚毅的男人。
那人的眼神平和,其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完颜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双眼睛,那是他在梦中无数次见过的那双眼睛。
“罗织!”
完颜震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叫出声来,但他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咽喉,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他知道,罗织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他最担心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
罗织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缓缓说道:“完颜震,好久不见啊。”
他的声音温和,但在完颜震听来,却如同寒冬中的冰刃,刺骨而冷酷。
完颜震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不知道罗织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帐篷中的,也不知道罗织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了。
罗织缓缓走近,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完颜震的心上。
他当初之所以会放过完颜震,就是因为要一个人带他找到女真人的部落在那里,并了解其中的弱点与秘密。
现在完颜震果不其然的带他来到了这里。
罗织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随后开始吸取起了他身体中的真气。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完颜震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将其灵魂镇压之后,罗织很快便得知了许多女真部落之中的信息。
他嘴角流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随后盘膝而坐,开始炼化完颜震体内的真气。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骑着马的士兵来到了他们的部落之中。
“完颜大人,先祖有令,所有人明天都到长白山集合。”
罗织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点点头,用标准的满语说道:“好的,我这就启程。”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开会通知罗织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现在的女真部落正是彼此融合的关键时刻,三天两头就会叫各部落的首领上长白山开会。
完颜震所在的部落势力较弱,对于这种全族的会议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女真族的众多部落中,每一次的集结都是展现实力、争取话语权的机会,即使是小部落也希望能够通过这些会议来争取自己的利益和生存空间。
完颜震冒险刺杀罗织,也正是为了获得功劳夺取更多的话语权。
使者的任务完成,他没有多做停留,驾马准备离开。
他的心情似乎因为完成了使命而变得轻松。
在他离开的路上,一个身材瘦弱的奴隶正在搬运着一些物资,她的动作缓慢,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她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仍然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使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没有出声警告,也没有放缓马速,而是猛地一勒马绳。
马蹄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踩了下去。这个动作迅猛而冷酷,如果这一下真的踩中,那个奴隶几乎不可能生还。
这个奴隶感觉到了逼近的危险,她抬起头,看着高高扬起的马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罗织看向这个方向,这个女孩明显是大命人,根据完颜震的记忆,她是这个部落的人从边境的村庄里掳掠来。
父母都被女真人折磨至死,留下她一个人苟且偷生。
罗织目光微微一凛,那匹马儿突然后蹄往后退了几步,前蹄砸下,刚好没有踩中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