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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当事人承认,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还生下来给他养不是他血脉的孩子,李承泽心态崩了,脑海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的绷断。

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

“我...我...”他的脸色被吓得就如七八样颜色染的,一搭红一搭青,脑子里翻转昏旋。

内心异常脆弱,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喉咙里滚动着难以言说的话语,发出来的声音又轻又细,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变得异常艰难。

身形摇摇欲坠,整个人都要破碎掉了。

李承泽抬起头来,眼眶微红,似有泪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凋零。

“三元若是真心喜爱腹中的孩子,我...我自当倾尽全力好好...爱屋及乌。”

“承泽喜欢三元必会连带着喜欢,和三元有关的每个人、每件事,就连腹中的孩子...”

李承泽顿了顿,眼里沁着泪水,视线落在她的腹部上,迅速移开,被泪水逐渐模糊的视线无神的看着地面,仿佛要逃避内心的悲伤,但那种失落和无助,像一把钝刀,一遍遍地刺痛着他的内心。

“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容得下有三元骨血的孩子,但我容不下那个野男人,我嫉妒那个野男人,我嫉妒的要疯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绝对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不允许占据我在三元你心里的地位,更不允许他和我平起平坐。”

李承泽被水雾冲刷得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刚才破碎凄凉得脸现在满是阴郁。

微生三元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他突然转过身来掐住下巴,他的眼眸很黑,透着偏执的光,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李承泽线条柔和的面庞上,隐约浮现着一层朦胧的光润,鸦青的睫羽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嘴角翘起,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透着温文尔雅,风轻云淡的问道:“三元,听话,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要是再不解释,怕是这个化身病娇的要把她关进小黑了。

“并没有,三元心若有良心,世人皆路人。”

“可...”并没有被甜言蜜语给冲昏头脑的李承泽,不过身上狠戾的气息倒是稍稍减退了一点。

“目之所及,心之所向。”微生三元抬手抓着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移开,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他错神须臾,眉眼堆积的那抹阴郁似乎淡了点,眼底闪过刹那的清亮。

她手微微使劲,勾着他贴近,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眼里波光潋滟,春水般漾动般迷人,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唇角上,一吻即离。“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以慷慨。”

瞬间被驱散戾气吊成翘嘴的李承泽,虽然不承认,但上翘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可还是没有被完全吊成翘嘴失去理智。

“可为何这几日躲着我?”想到这,李承泽委屈的心一阵阵抽疼,哀怨的语气就好像不受宠的正房。

就知道瞒不了他敏感多疑的心思,微生三元无奈的叹气,若是继续隐瞒怕是又要闹出更多乌龙事件来,倚在他的胸口,声音平淡带着一丝无奈道。

“之所以隐瞒躲着殿下,是因为我要疗伤,并不想殿下为我之事感到担忧。”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李承泽,焦急的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眼神充满了不安,仿佛担心一切会回到一年前,焦虑和紧张让他无法呼吸。

“伤哪了?严重吗?我去请太医!”

微生三元拉住焦急离开的李承泽。“内伤,我自己调理上一段时日就好,殿下无需担忧。”

碎发落于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一言不发的将她搂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颈窝。

“是我无用,不能帮上三元,还争风吃醋,胡思乱想。”他话语还算温和平静,但拥抱的力度像是要将她挤进身体里,可下一秒微微松开力道,因为害怕弄疼她,怀里温热的身体,如同失而复得。

但她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沉郁和悲伤,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害怕三元对我从新鲜到敷衍,放弃我只在一瞬间。”李承泽脸贴着她的脖颈,声音深沉又细腻,带着一丝颤动的不安,像极了被抛弃在深渊中徘徊的孤独小猫。

“三元不会放弃殿下,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李承泽承认范闲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像疯狗一样失去了缰绳随意攀扯乱咬。

“我做好了和你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了你随时离开的准备,可我发现,情到深处不纠缠对我来说太痛苦了,我放不了手,可又得逼迫自己去放手。”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淡淡的哀愁和不舍,就像夜幕下黯淡的星辰,缓缓失去其昔日的光辉。

只要沾上了情爱就再也逃脱不了,陷入无尽的深渊,余生都在痛苦的折磨中度过。

“我与殿下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还好殿下没有放手,不然,半夏可是会杀来京都找殿下算账的~”微生三元趴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着,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不知为何,从她平淡的声音中听出来隐藏的威胁,李承泽下意识地抖了抖,瑟瑟发抖地抱紧她,寻求安全感。

但一想到她死在自己面前,那种钻心地疼痛还是让他痛到无法自拔。

“可我有那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比如三元你的生老病死,比如时光流逝带不走我对你的思念,比如我喜欢三元。”

言语充满沉重,从他唇边流露出每一字都包含着无尽的忧伤和无力,无法言表的痛苦在他的声音中流露无遗。

她微微上扬地唇角,透着隐约地狡黠,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流露出一丝喜悦之情,也不枉费她做了那么多。

“从别后,亿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三元也在日日夜夜期盼能在梦里与殿下欢聚,可我不后悔,不后悔欺瞒殿下,因为三元未能保证能活着回来,还不如让殿下接受我已死的消息。”

被彻底安抚好的李承泽,轻咬着颤抖的嘴唇,控制好之后,哀怨的眼神,就连声音都是透着浓浓的哀愁。“三元你真是好狠的心,就不怕我忘了三元,身边有其他的女子吗?”

谁知微生三元听到后笑出声,轻轻推开李承泽,向后倚靠在枕头上,对上李承泽不解的眼神,

微生三元微微侧头,扶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笑容意味深长:“三元只有丧偶没有休夫,若殿下真的这么做,不必等我回来,半夏自会替我出手,殿下后半生怕是不能人道了~”

李承泽惊的炸毛猛地起身后退,双腿颤颤巍巍的发抖,惊恐的眼神带着不敢置信,咽了咽口水。“三元,这可是事关你后半辈子的幸福。”

微生三元故意托着音调,眼神悠悠的停在他身上,眸中噙着懒散的笑意。“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是人生。选择权不是在三元手里,而是在殿下手里,幸好殿下为三元守身如玉~”

李承泽后怕,好在他并非滥情拈花惹草之人,不然他真的害怕在梦里被人阉割,第二天醒来发现他成了太监,好可怕,三元居然还藏了一手。

“三元果然与世俗女子不一样。”李承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悄悄地伸出手勾住她的腰肢,声音软软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她慵懒的交叠着双腿,唇角悄悄翘着,眼尾梢弯一道细细地勾,扫上鬓去,勾的李承泽魂魄漂浮。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三元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随心随性自己开心就好,况且,犯不着为一个移情别恋的男人要死要活的。”

李承泽勾住垂落下来地一缕缕秀发,就连发丝都是香香的,在他修长的指尖上缠绕着。“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句凉,若是没有三元,我一个真的好累,对于这场权势的争夺毫无胜算,甚至我这块磨刀石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抛弃。”

靠在她的胸口上,学三七和桑葚那样用脸蹭着,眉梢透着欢喜的雀跃,软软的,香香的,勾住她腰肢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就算是被发现又怎么样,他可是三元唯一的相公。

“纵横千里独行客,何惧前路雨潇潇,殿下尽管放手去做,三元跟随在殿下身边,一起风雨同舟。”

微生三元已经习惯了,捏着他的后颈,就像平时撸三七和桑葚那样,纤纤玉指钻进他的衣内,不重不轻的按压着脊骨。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殿下与我皆是如此,故而三元选择殿下,替殿下谋划。”

她是绝对不会对穿越者自大的男主动心的,她只会下手更快,杀男主可没有因为老乡就心慈手软,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既然能做女帝为什么要在男主手下做事?并且还得承受男主在外招惹到的麻烦,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殿下未来的道路将会充满无限的希望和可能性。”

微生三元一把拍到那双不安分钻进衣内捏住她腰间软肉的手。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殿下既然把退路都给堵死,何不把人生看作是寄托在梦中的一场梦,时间的事情就像是风中的风声,听之即过,不留痕迹。”

李承泽委屈的鼓着脸,又不死心的攀上去捏着不放,白白嫩嫩的就像一块可以随意玩弄揉捏的面团。

微生三元放弃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喜欢捏他腰间的软肉,双眼涣散无神,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不过片刻后又调整好情绪,面无表情的回敬捏着他腰间的肉。

“嘶~”忍不住吃痛惊呼出声的李承泽,声音娇娇的,听着就很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欺负的更加过分,微生三元很从心得继续捏着,甚至更加过分变本加厉。

“嗯哼~”他长睫毛不停的颤动,白净的小脸染上酡红,从她胸口抬起头,眼尾处水色弥漫,柔嫩似果冻的两片唇瓣,浸满了惑人的绯红,慢慢的张开漂亮的嘴唇,嫣红又软的舌头,微微动的那下。

仿佛在她的心尖上动似的,让她不着痕迹的呼吸一沉,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她在心里默念,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 ,血气即衰,戒之在得。

所以说不许他在疗伤得时候靠近不是没有道理的,若非意志坚定,她真的会把他按在床上狠狠的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