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满满而来,掩面哭泣互相搀扶离去,哀哀凄凄回到礼部陷入长考。
在他们引以为傲的专业却被否定的一文不值,文人的嘴犀利,微生三元的嘴毒辣狠厉,先礼后兵,给一颗甜枣,然后狠狠的扇巴掌,脸都要被扇肿了。
一时之间,礼部的官员心怀鬼胎,一脸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为礼部侍郎的金钱橘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大家打起精神来,毕竟元微仙子不同凡响,标新立异,我们加以完善,就不信没有一个是合她眼的!”
郑典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若是推翻,费用必会增加。”
钱居士赞同的点点头。“倘若元微仙子选择费用巨大的设计,超出陛下给的预算,怕是不好办。”
钱包鼓轻笑,“陛下可是收了一笔丰厚天价的彩礼,就算是奢侈也花不了五千万两。”
郑梅钱出声打断了他们的美梦,“陛下可不会把到嘴边的肉给吐出来。”
又是陷入一阵沉默,是啊,陛下那么小气之人,怎么可能会割肉,他们只觉得这个烫手山芋处理不好,廷杖的就是他们礼部,但他们不是赖名成。
“总之,先弄出一个章程来,怎么决定交由陛下处理。”
“是。”
等他们又熬了一个通宵之后,自信十足的再一次登门拜访。
没有第一次上门那么斗志昂扬,现在他们连坐都不敢坐了,就像是被太傅抽取学业拷问,正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抽查。
微生三元粗略看过一遍,扶额长叹,顿时让他们心如死灰,闭着眼睛接受着暴风雨的到来。
“我曾听说礼部以雅风度为自居,但很遗憾,你们似乎将其与粗俗混淆了,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金钱橘呼吸一滞,被小辈如此质疑他们的成果也就算了,还被质疑他们的风度,这让他们面色有些不自在。
虽没有脏话,但还不如言辞粗鄙呢,至少他们还会根据她的谩骂去改,越是平淡优雅的讥讽越是更加焦心。
“请元微仙子指点一二这其中的不妥。”
微生三元手指不轻不重敲着桌上的折子,将他们的微妙转换尽收眼底。
“就像一杯劣质的酒,让人既无法忍受其苦涩,又无法忽视其廉价。”
金钱橘他们眼里闪过局促,踩在鞋子里的脚趾都蜷起来了,好犀利的讥讽,即便是年长她几十岁脸皮还是有些撑不住,字字诛心让他们无言以对。
但他们还是不死心,想要继续挣扎一下,证明他们设计出来的章程并非廉价。
“也没有这般不堪入目,就没有一丝可取之处吗?”这话问的可是小心翼翼,言语斟酌再三才敢说出口。
微生三元用食指把折子轻轻的推过去,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檐,发出悦耳的节奏。
“往好里说呢,金钱花在刀刃上,往坏里说呢,就是屎里镶金。”
还不如不问,其余四人哀怨的瞪着刚才说话的钱居士,这回真的是明晃晃的粗鄙了,真的是一文不值,挑剔的眼光,毒辣犀利的口舌,那股傲慢源自自身的实力和底气,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元微仙子明示,是否礼部礼数不到位?惹得仙子厌恶,才会否定我们的努力的结果?”
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为什么会两次把他们的计划章程给否定了呢?若是不讨厌,那就是单纯的找茬了。
虽然他们没有深度的接触过,可在朝堂上能帮赖名成开罪,性子如世人所说的那样恃才傲物,可并非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微生三元勾着唇,慢慢转了一下茶杯。“不,我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以金钱橘为首的五人绷不住:......
仿佛一口吃掉了蛇胆,受不住想要吐出,但又被他们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嘴皮子颤抖着,颤颤巍巍的接过他们熬夜设计的章程折子,互相搀扶落荒而逃的离开,他们不想再踏入第三次清欢别院了,他们不想被第三次羞辱。
全程目睹的半夏对他们一闪而过同情,但很快就转瞬即逝。“也不怪小姐看不上,五千万两婚礼所花费的费用都不超过二十万。”
半夏对老登的抠门不禁翻了个白眼,继续吐槽道。
“甚至还抠抠索索的弄出一个一千两的来,不知道还以为大庆穷到捉襟见肘,需要让皇子入赘才能挽救。”
微生三元抿了口茶,许是觉得还有些天热,拿起团扇轻轻扇起来,微微仰起头颅,漫不经心道。
“掌管钱财的是户部,他们礼部左支右绌,我得罪了户部尚书范建,又在朝堂上出言打脸庆帝,虽是赐了婚,但庆帝的态度就决定了他们的态度。”
半夏气鼓鼓的大声嚷嚷。“都是一群狐狸,顾此失彼都不想得罪,什么应接不暇,分明就是想让小姐当出头鸟!”
不得不说,半夏的智商还是在线的,换做是一根筋脑子转不过来的范无救,只会阿巴阿巴,答非所问。
不出半夏所料,礼部两次被拒灰溜溜的离开,这都逃不过被禁足的李承泽耳里,毕竟他们规划出来的两次章程,不出半刻钟就会呈现在他的桌上。
在看圣贤书的范无救遭受到了殿下的拷问,范无救在回答时打了个喷嚏。李承泽在围着椅子小跑锻炼着,嫌弃的避开。
范无救有些伤感,殿下对他真是越来越嫌弃了,但还是认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见解。
“属下倒是觉得礼部那些人层出不穷,属下真心佩服他们的这份顽强不屈的精神。”
李承泽听到这话,不由得在范无救的面前停下,嫌弃的上下打量着,阴阳怪气的道。
“我有你这个缘木求鱼的下属,真是蓬荜生辉啊!简直就是味同嚼蜡,你被半夏打不是没有道理的。”
“殿下是在夸属下吗?”内心狂喜的范无救得意洋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李承泽愣住,随后翻了个白眼继续小跑起来,果然蠢而不自知。
可听到后面那句话,范无救瞬间不笑嘻嘻了,一脸嫌弃。“但请殿下别提半夏那个疯女人。”
在给桑葚和三七梳毛的谢必安对范无救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被揍傻了。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一而竭。
金钱橘他们再次带回了微生三元的讥讽,让礼部的官员觉得脸面丢失,从未觉得如此难缠,简直就是刺头中的刺头,就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没有这么挑剔。
但谁让人家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呢,而且她本身就有矿,看不上礼部拟出寒酸的章程也很正常,可也没有必要把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吧?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牛马的命上位者根本就不同情。
这回金钱橘有经验了,面对屎一样的设计,环顾了一圈同僚之后,发现他们避之不及纷纷低下头,就在金钱橘想随意揪出一个炮灰时,却看到一个楞头生一脸期待,一副快选我的表情。
很好,就是你了。
“那个,你叫什么?”
“臣隶属仪制清司吏正六品主事,刚正智。”刚休假回来的刚正智并没有察觉到,为什么他的上司都避之不及,甚至都没有人主动接下这份差事。
只想闯出名堂往上爬的刚正智,人如其名。
金钱橘笑眯眯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人群中老夫一眼就看出了你卓尔不凡,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刚正智受宠若惊,但金钱橘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主动当炮灰的刚正智,继续巧言令色的哄诱道。
“此事若是你办成了,老夫上奏陛下,把你的官职往上提一提。”
而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不要钱的夸赞夸得刚正智一时之间轻飘飘的。
刚正智顿时汹涌澎湃,欣喜若狂。“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等刚正智离开后,刚才虚与委蛇的众人,瞬间冷漠下来,眼神带着一丝同情,但他们很快就同情不起来了,回到位置上唉声叹气的赶着下一个章程,因为他们预料到一定会被退回来。
步伐有力,微微仰起下巴,姿态完美的刚正智来到清欢别院,虽被微生三元的美貌给惊艳到,瞬间被抽取了魂一样。
还是半夏上茶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他一脚,刚正智吃痛面色扭曲的清醒过来。
想要发作但看到半夏那吃人的目光,不仅没有下马威成功反倒他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刚正智气势顿时矮了一截,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臣仪制清司吏正六品主事,刚正智见过元微仙子。”
正在给盆栽修建的微生三元‘咔嚓’手一歪剪断了主枝,若无其事的继续修剪着。
半夏自以为很小声的吐槽但实际上在场的都能听见。“礼部是没人了吗?竟派出这么一个二愣子,狗眼看人低的本事竟然也学会了。”
刚正智面色一僵,站起身来反驳道:“姑娘此言差矣,我虽年纪尚轻,但也曾是靠着自身的实力考取进礼部,至于有没有真本事...”
顿了顿,刚正智高傲的仰起下巴,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自信十足的说道。
“我会让这位姑娘收回刚才的言论,也请元微仙子好好看看,我刚正智并非浪得虚名。”
微生三元和半夏露出迷之微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刚正智,就连金钱橘他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刚正智慷慨激扬,声情并茂的讲解却三句话都离不开自我吹嘘,听了开口微生三元就觉得这是对她耳朵的折磨,轻笑出声。
刚正智不满。“元微仙子为何发笑?”难道不是很佩服吗?
半夏鄙夷的看着这个跟不上最近热度节奏的刚正智,比范无救还要蠢而不自知的人出现了。
“我笑是因为你的口才实在令人惊叹,仿佛是脑干缺失的艺术家,将低级趣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微生三元手起刀落把盆栽最粗壮的主枝‘咔嚓’一剪子剪断,就好像被剪断的是他脖子一样,刚正智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还健在的脖子。
“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努力,可在我看来,你们的学识广博,除了诚实和谦逊之外,简直是一无所知。”
端坐在椅子的微生三元身体微微向后倾,把手中的剪子随意一丢插进盆栽,瓷白的盆栽顿时裂成蜘蛛网,把刚正智吓得连连往后退,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开腔。
“你们智商彷佛与你们的地位成反比,可见人生果然是一场笑话。”
刚正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冷不丁的撞上她的眼神,吓得呆滞连大气都不敢喘。
微生三元一脸的傲慢,那股傲劲蔑视一切的眼神,权力在握的意气,完全上位者的身态,不容别人忤逆她,那种权利的松弛感就连文武百官都没能几个真正做到。
“如果无知是一种美德,那么你绝对是个无可比拟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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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总结。
今日份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提的,就是老登吝啬的不肯拿钱办婚礼,又想从三元身上捞银子,倘若不是三元实力强悍,老登一定会动了想要把三元纳入后宫的念头。
至于礼部尚书他们的名字,能够起肖恩,裤衩子,犯贱这些名字,我起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我真的不是搞笑女来着。
回顾了一下大如明场面,发现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好笑,我已经快要笑疯了!
前面的动脑用脑过度有点脑壳疼,明天的两章稍微来点轻松搞笑的,浅浅的让大如客串一下,我绝对不是在报复,绝对不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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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请个假吧,我想休息一天,吗喽和牛马也是需要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