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翀在酒楼吃了一顿大餐后,舒菡领着人打道回府。
期间周皓庭倒是也想蹭一顿饭,被舒菡很是不客气的拒绝了,碰了一鼻子灰后灰溜溜的走了。
要说交流感情最好的地方是哪里,首选自然是饭桌,经过这一顿觥筹交错,舒菡倒是对这岳翀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神志有些错乱,有时候说话冷静自持,有时候带着一丝癫狂,有时候又是一副孩童的语气,在舒菡看来更像是人格分裂。
她在岳翀身上至少看到了三个人格的影子。
一个是本我,一个是稚嫩的孩童,还有一个则是隐藏极深的疯子。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格,舒菡暂时看不出来。
不过通过和孩童人格的对话,舒菡大概知道了一点岳翀其人的一些生平。
岳翀其人自小家贫,又值大晋朝内忧外患的时候,家中所在的村子被盗匪屠灭,幸得一游方道士路过救了一命,随后就跟着这道人在大晋朝内四处游走。
不过孩童人格似乎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之后如何遇见皇甫苓,又是怎么拜皇甫苓为师就说不清了。
至于另外两个人格,倒是很少出现。
舒菡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那就得多费几分功夫了。
这可真是个赔本买卖啊。
虽然心里这么抱怨着,舒菡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位面商城上几个相熟的店家发去了私信,询问有没有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
“小翀,以后你就叫我老板,别叫我师傅了。”
岳翀一边舔着冰糖葫芦一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老道士教过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就是师傅,即便换了躯壳,内里却是不会变的。”
舒菡一愣,似乎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莫非自己还真是重生或是夺舍的?
舒菡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问道:“小翀,我和皇甫苓不是长得一样嘛,你怎么会说换了壳子呢?”
岳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歪着头神情天真的说道:“师傅你比皇甫苓老啊!”
扎心了!
舒菡一口气哽在胸口,不打算再理会这个小屁孩,直接拎着人上了马车。
张诚对于突然出现的道士虽然多看了几眼,倒是没有多问什么。
舒菡让他整理一间房给岳翀后就回房了。
她还要上去商城看看有没人回复,想要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要等岳翀的主人格出现才好。
想必到时候,眼前浓浓的迷雾应该能隐约的露出其后的真容了。
而另一边,没能蹭上饭的周皓庭匆匆辞别了张大人后,也上了一辆马车走了。
张大人虽然被这一下午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但是也能看出来周皓庭对那位舒老板的客气甚至是忌惮。
看着往皇城方向而去的马车,张大人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府衙之内。
当朝的太子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这其中似乎还牵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秘,咋也不知道咋也不敢问啊。
很是懂的明哲保身、中庸之道的张大人很快就将这件事埋藏在了心里,没一会便离开府衙去处理另一桩紧急公务了。
太子听过周皓庭的禀报之后,沉吟了片刻:“也许是那个道人神智错乱胡言乱语?”
周皓庭摇了摇头:“虽然那人似乎神志只有孩童的年纪,但是说话清晰有力,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
“即便神志无碍,但孩童的话也不可尽信。如果舒老板真的是皇甫苓,那她可都有接近300岁了。”
周皓庭也很是不解:“看舒老板的样子也不像是作伪,如果真是皇甫苓本人,自是要奉为上宾……”
他又抬眼看了下太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君心难测,谁知道太子是怎么个想法?
也许太子并不打算效仿前朝晋元帝也说不定。
太子并没有注意到周皓庭的欲言又止,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半晌才回过神来,挥手让周皓庭退下了。
而自己则是翻看起桌上的奏折邸报,但是半天过去却一份都没看完。
最后,太子有些心烦的一挥袖子,叫上一旁的太监顾长一起往皇帝的寝宫而去。
不知道此刻太子心中纠结的舒菡痛快的洗漱了一番,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实在是地牢里的空气不好,潮湿还不通风,舒菡直到现在还觉得鼻尖飘着一股霉味和排泄物的味道。
也不知道岳翀是怎么待得下去的。
虽然商城上只有一个人回复了她的私信,但是那人好歹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使用星际医用治疗仓,据说是断手断脚都能再生的器械,虽然这种精神疾病类的可能治疗效果会差一些,但是也是种方法不是?
可惜的是对方说这个仪器挺贵的,需要时间,正好舒菡这边的贡献点也不足,也需要时间筹措,因此还需要再等等。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为此舒菡晚饭还心情甚好的多吃了两碗饭。
为了消化这两碗饭,舒菡只好又跑去前院打了几遍炼体术。
加上今晚的月色实在不错,不知不觉间,舒菡在一遍遍有韵律的移动四肢让灵气充盈身体的过程中,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待到最后,舒菡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全凭本能的练习。
随着“啵”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舒菡的脑海中响起,随后她便感觉周身的灵力犹如溪流入海一般汇聚成了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在体内充盈壮大。
她动作不停,手脚的动作更加流畅自如起来,心念通达之下,竟然自发自觉的进入了第六组的动作。
更是有如神助一般,直到最后一个姿势才有了一些滞碍。
舒菡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额头上也冒出了晶莹的汗水,但她却没有停下来。
体内充盈的灵力不断循环往复,缓解着她肌肉和经脉的酸痛,最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舒菡终于在体内灵力快要耗尽之前完成全部的姿势。
这也就意味着舒菡的炼体术正式进入了中级阶段。
正感受着肉体酸涩中不断涌上来的无尽力量的舒菡,还来不及高兴,就感受到了一道窥探的目光。
这所宅院里就只有舒菡和从梁州跟来的夏永和张诚三人。
而舒菡也从来没有避着他们练习,她从来不是敝帚自珍的人,甚至夏永已经在跟着舒菡练习炼体术的初级动作。
而张诚,除了年龄实在有点大之外,其身体条件也并不是很适合练习,因此舒菡只是有空的时候教他一些刀法。
因此,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道陌生的目光的时候,舒菡就知道并不是夏永或是张诚其中任何一人。
想到了今天刚带回来的岳翀,舒菡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已经打理一新、穿着藏青道袍的岳翀正站在廊下看着自己。
甚至连遮掩一下都不曾。
还没等舒菡开口,就听到廊下传来一句让她差点吐血的话。
“师傅,你怎么弱了如此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