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画软磨硬泡,整整一个时辰,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百折不挠。
就差一点,真给许轻舟磕了一个。
而后又讲了一大堆大道理。
说到动情处,险些潸然泪下,许轻舟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无语至极。
十境强者,一国帝君,竟然如此,说出去,谁敢信呢。
最终,许轻舟选择妥协,很不情愿的当了这个媒人。
“打住,打住,我服了你了。”
“先生这是同意了?”
许轻舟端着架子,保持着最后的风度,轻咳道:
“念在你心诚,我破例在帮你一次。”
话音一顿,语气加重,强调道:
“就一次,最后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
溪画见许轻舟松口,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狂喜道:
“行,先生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许轻舟仄声,视线来回巡视一番溪画。
“你瞅瞅你,哪里像是一国之君啊。”
溪画却是不以为然。
“帝君怎么了,帝君也是人不是。”
“呵....你倒是看得开。”
整日以面具示人,在世人面前更是一副冷冰冰杀伐果断的人设,私底下倒是好,简直毫无下限。
随和的可怕啊。
“时不我待,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仙音阁。”
“这么急的吗?”
“夜长梦多啊。”
说完拽着许轻舟,就要离去。
“你等我换件衣服啊。”
“路上换也是一样的。”
然后。
许轻舟就被溪画半拉半拽的离开了落仙剑院,朝着黄州上游,仙音阁而去。
临走时,许轻舟嘱咐山门前的弟子。
记得给自己喂鸡,喂羊,喂猪......除草种地浇水。
琐碎一地。
“先生这就走了,这是要和帝君回溪国吗?”
“这个方向,是上游,回什么溪国,你虎啊。”
“那是去哪?”
“我怎么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记得别忘了,去给先生喂猪。”
“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我这是给你机会呢,给先生办事,先生肯定念你的好啊,随便一出手,你这辈子,稳了,知道吧,我这是为你好。”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
许轻舟和溪画走后,溪画马力全开,那是一刻都不想耽搁,带着许轻舟风驰电掣,直奔上游。
十境强者虽不如十一境大乘那般,可暗渡虚空。
可是速度也是不慢了。
许轻舟觉得,比飞机要快一些。
两个时辰,就到了幻梦山,四个时辰,就到了仙音阁。
仙音阁。
许轻舟是第一次来。
这是黄州第二大宗门,全宗弟子皆是女性,若是宗中女弟子找到了道侣,他们的道侣也是不能加入仙音阁的。
不过可以定居在仙音阁外的山野中。
非常的不合理。
强制分居模式。
也不知道,仙音阁图什么,不过人家讲了,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凡仙音阁弟子,必须遵守。
谁说女子不如男,姑娘当自强。
仙音阁在黄州就是一个别样的存在,虽然都是女儿身,但是实力,那可不低。
便是比之天地第一宗极道院,也不遑遑多让。
听溪画说。
仙音阁,有弟子三万余。
人数不多,但是质量很高。
若非因为只收女弟子,因为性别的局限性,仙音阁怕是早就压过了极道宗一头了。
仙音阁很美。
宗门同样坐落于河畔。
却少见山峰。
仅有数座,而是一片平地,种了满山桃花。
二人来时,恰逢四月,桃花盛开。
放眼看去,一片粉红,其中可见小溪交叉纵横,溪畔亭阁林立桃林中。
见之,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许轻舟御空而来,见此景色,不由感慨一声。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仙音阁,还真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啊。”
溪画笑道:
“先生好文采,先生现在看到的,叫桃林,我当年在此修行时,听老一辈人讲,仙音阁的老祖一生非常喜爱桃花,近乎痴迷,长得也是一等一的惊艳,世人因此称她为桃花仙子。”
“当初桃花仙子,建立仙音阁时,便用一柄桃剑,移平了这里的山川,而后亲手种了这满山桃树,取名桃林.......”
“说起来,这位桃花仙人的一生也算是个传奇,数千年前,听闻渡劫成功,就去了上州,一去不回,宗中弟子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是醉晚林上,那座阁楼里,属于桃花仙人的长明灯,却是未曾熄灭。”
“长明灯未熄,说明桃花仙子还活着,也正是因为如此,数千年来,没人敢招惹这仙音阁,便是极道宗,也是对其恭敬有加,更莫要说其余宗门了。”
“所以,桃花仙子虽然已去,可是就如这片桃林一样,依旧庇护着这仙音阁.......”
溪画娓娓道来,将仙音阁的由来,讲了个清楚。
重点提及了这位桃花仙子。
说的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听完的许轻舟,对于这片桃林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和理解。
二人一路,聊到山门前。
仙音阁的山门与其余宗门的山门不一样。
并非在山上。
而倒是更像是一座廊桥。
因为桃林之外有一条小河,河中架长桥,过了桥是桃林,而桃林便就是仙音阁的地界。
仙音阁,虽说有弟子三万余,可是山门前,却是少见人影。
与幻梦山的熙熙攘攘大有不同。
就连桥头,也只有一名女弟子值守。
就蹲在那桥头,盘膝而坐,身着浅粉长裙,青丝高悬。
听闻动静,姑娘耳廓微动,缓缓睁眼,起身,从廊桥之上落下,立于山门前。
问:“二位道友,所来为何?”
溪画往许轻舟身侧一站,端着身子,超大声道:
“去禀告三位老祖宗,就说,先生来访。”
很自信,很张扬,而这份气,却来自于许轻舟。
那女弟子明显一怔,小声嘀咕,“先生。”
视线随之在许轻舟身上,看了又看,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但是先生是谁,她却是有些猜测,不过是又不敢确认。
弱弱问:“请问,是哪位先生?”
溪画反问道:“这天下,还有谁能敢自称先生?”
许轻舟白了他一眼,觉得太张扬了,对着眼前的姑娘行一礼,谦逊道:
“在下许轻舟,求见云诗前辈,劳烦姑娘帮忙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