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之见到失联一夜的男友,心里没有多少激动,反而浮现了非常多的疑问。
男友出事后第一个想要联系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姜时为什么手里有男友家的钥匙?
还有男友跟姜时的关系也有些微妙.....
任尚青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拉着他的手:“都是我的错,我手机坏了没回复你,让你担心了,还专门跑来看我。”
随后又瞟了眼站在一旁的姜时:“你也真是的,我都让你跟嫂子解释了,你怎么还是让他担惊受怕。”
收到暗暗警告的姜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那会儿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嫂子跟我已经在车上了。”
黎瑾之点头:“弟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担心你,总要见到你安然无恙才安心。”
“对了,伯父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任尚青眼眸一暗,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
“我爸从小就这样,我但凡不听他的,他就这么惩罚我,我都习惯了。”
黎瑾之心疼不已:“那你不是很难过?”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就算吵架也不能关人啊.....”
姜时眼瞅着两人周围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咳嗽两声:“任哥,嫂子为了找你急的不行,估计早饭可能也没吃,你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吧。”
黎瑾之:“我不是很饿,再说我来还没见过伯父伯母呢....”
“你肠胃本来就不是很好,咱们先去吃早餐,以后有的是机会见。”任尚青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揽着他往外走。
黎瑾之被他急着离开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他怎么觉得男友好像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父母?
是错觉吗?
手还未触及到门把手,门就从外被人拉开了。
一对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女站在门口,男人长相与任尚青有几分相似,但身上多了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任尚青瞬间将手从黎瑾之身上收回来。
黎瑾之打量了一番,心里对两人的身份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只当男友是在长辈面前不敢亲近,害羞,没想太多,扬起笑容:“叔叔阿姨好。”
任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儿子:“去哪?”
黎瑾之脸色一僵,敏锐的感觉到了任父的不喜。
好在任母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他心里微微一松,说服自己,或许男友的爸爸本身性格就比较严肃。
然而任母笑着越过了他,一把抱住了站在他身后的姜时:“时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妈说一声,我好让你爸叔去市场买你喜欢吃的菜。”
黎瑾之瞳孔骤缩:爸妈?
姜时弯了弯眼睛,喊道:“干爸干妈。”
“嗯。”任父缓和了脸色,“时时最近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要不就辞工别做了,爸给你钱跟阿青去旅游。”
黎瑾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对。
任尚青眼皮跳了又跳,忙道:“爸妈,我朋友第一次来这里,我带他出去走走。”
说完也不给父母反驳的机会,拉着人就走。
“阿青!”任母在后面不悦的喊道。
黎瑾之回头,看着站在任尚青父母旁边,一半脸没入阴影中的少年,心里再度浮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姜时露出恶毒炮灰的笑容。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老婆耍心机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这是时时有史以来——演的最刻意的一次】
【老婆急着下班,大家理解一下哈】
姜时气呼呼的瞪了眼弹幕:垮掉!
... ...
姜时腼腆的笑了笑:“干妈,我跟....任哥分手了,那个是他的新男朋友。”
任母听到姜时这么生疏的喊儿子,心里都揪了起来。
“时时,阿青他年纪小被人蛊惑了,你别担心,你才是爸妈心里唯一的儿媳,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让阿青胡来的。”
任母当然看出儿子与那人的亲昵不同寻常,她安抚的拍了拍姜时的手,向他保证。
任父也承诺:“混小子想要辜负你,除非我死了。”
姜时闻言连连摆手:“干爸干妈,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任哥不喜欢我这件事,我已经接受了。”
他只是一个炮灰竹马,可不是恶毒男配,他一点都不想增加自己的剧情戏。
要不是需要维持暗恋多年痴心不改的人设,他甚至想告诉任父任母,他交了‘男朋友’,还不止一个。
任母望他神色坦然,似已经真的放下,心里有些慌:“阿青心里是喜欢你的,他只是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
“时时,你再等等他,给你的尚青哥哥一点时间。”任母劝道。
任父也说:“我儿子我了解,他现在是迟来的叛逆期,处处跟老子作对,我说太阳东边升起来他非要说西,但最后太阳还不是照样东升。”
姜时:“.....”
不,你不了解,黎瑾之才是你儿子的正缘,我只是炮灰啊。
“干爸,结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任哥要的伴侣不是我,他跟我在一起不快乐。”
任父有自己的看法:“你没看到,我跟你干妈一回来,他就松开手,那不是虚是什么?”
“要是真爱,就算天雷劈下来,也不可能松手,他就是作,跟我唱反调。”任父冷哼,“等把老婆作跑了就后悔了。”
任母期期艾艾的盯着姜时看:“时时啊,你跑可以,别跑太远。”
姜时沉默。
沉默。
沉默震耳欲聋。
他拿的是天降剧本,又不是追妻火葬场剧本。
算了,说不通。
反正这是任尚青的磨难,姜时选择摆烂,陪了任父任母一会,便回了对面自个家。
大门关上,任母笑容落下,忧愁爬上面孔:“哎,时时今日说这番话,我瞧是真被阿青伤了心了。”
任母所言不是哄姜时的,她是真这么想这么认为的。
从小到大,儿子就特别喜欢跑去找邻家的弟弟,有一口吃的都要分一半给姜时,两孩子在外住的时候,姜时的衣服、鞋子、袜子都是儿子帮忙洗的。
姜时有个头疼脑热,儿子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儿子现在这样伤姜时的心,以后绝对会后悔的。
任父点着烟:“那也是阿青该受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并不认为姜时会离开,毕竟这么多年,姜时对儿子的痴情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