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奴婢当真是寻苦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可是宫中出了何事?”王叔文见其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也是一阵皱眉。
“翰林~是……”那小太监看周围的人,,思索了一下就没有大庭广众直接说出,而是凑到王叔文的耳边……
“什么?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郑絪,卫次公糊涂啊,好你个俱文珍!”
王叔文气急一连串颇有些语无伦次。
“王翰林,发生了何事?”韦执谊见这方情形有些不对,赶忙走了过来询问道。
“事已至此,当下还是要将那刘辟捉拿~”
王叔文似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韦执谊见状也轻微皱眉,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再看王叔文,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这王叔文大权在握后……
“禀韦相公,王翰林~那凶徒已经被吾等抓获~”
“带上来,本翰林倒要看看这小小西川副使,到底有何底气,敢如此气焰嚣张。”
“遵命~”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老实点~”
“翰林~就是此人,鬼鬼祟祟,引骗吾等,最终在城外被吾等抓获。”
“那是我不小心跘了一跤,以你们的脚程断不可能追得上我~”
“抬起头来~”王叔文看向他。
当秦明抬头,王叔文一看并不是刘辟,内心的怒火就快压制不住。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刘辟!”
“刘辟?刘辟是何人?我还要问你们呢,我犯了什么罪,尔等把我围困在屋中意欲何为?”
“王翰林,莫不是我们中了声东击西之计?”韦执谊倒是反应了过来。
“说,是不是与那俱文珍合谋?真正的刘辟在什么地方?”
“这位官爷好生奇怪,为何笃定我与你口中之人有关?”
“没有关系,看到我们跑什么?”
“笑话,若是你无故被重重包围,怕也是要想方设法先脱身再去理顺来龙去脉吧!”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上了刑,量你也不会如此嘴硬!带下去~押大理寺严审”
“是~”
“韦相公,还请速与我回宫!”
“从方才那个小太监到来,吾就发现王翰林神色慌张,可是发生了何事~”
“韦相公,你我边走边说~或许吾等真中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了!”王叔文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抖动。
“俱文珍召见薛文珍等内宫宦官,以先皇的名义召集了郑絪,卫次公等,趁吾等不在宫中,直接冲到陛下的寝宫,让陛下册封了太子,如今旨意已成,玉玺已落!”
“什么?俱文珍当真如此大胆?册立太子这等国事,如何能跳过我翰林还有身为宰相的我,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韦相公不该问他们立的是谁吗?”
“一时情急~若是郑絪,卫次公他们所起草的圣旨,自然也不会妥协于俱文珍这些阉人!想必是广陵王吧!”
“不错!”
“难道广陵王也参与了此次逼宫?”
“广陵王并未参与,但幕后是否有谋划……”
“如此看来,当然谋划已久了,刘辟之事不过是让他们看到了动手的时机,都怪我,一心想着让那目无法纪,藐视朝堂的割据方镇以震慑,却忽视了其他势力虎视眈眈,意图颠覆的图谋。”
“事已至此,吾等还需赶回宫中,陛下万不可有任何闪失,不然吾等当如那无根之水,新法亦离夭折不远了。”
王叔文和韦执谊各自暗叹了一声,全速往大明宫赶去。
而他们不知的是,押送秦明的官差还未穿过朱雀大街,就被一股神秘人劫持走了,着实此番让王叔文等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唐长安西市,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色商品在此交汇。自打黄木川擢升国公,这盛唐茶肆更加热闹了起来,不乏有碰碰运气,意愿结交之人。
在茶肆最隐蔽的雅间,刘辟与他的护从已经在此待了两日。
从刚来的淡定到如今耐心几乎快被磨没了。
“副使?这黄国公是何用意?就把吾等扔在了这里,不管不顾?”
“不管不顾?这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刘辟也是嗤笑一声。
吱呀,是门开启的声音。
刘辟等已经不似刚开始的警觉~不过这次却是黄木川亲自来到了雅间。
“你是何人?”刘辟见面生之人也是陡然警觉起来。
“刘副使无需紧张,吾乃黄安之~”
“黄安之?奥,原来是黄国公~有失远迎,失礼了!”
“刘副使无需多礼~近日委屈了刘副使!”
“黄国公言重了,不仅给了吾等安身之所,还好吃好茶招待,是吾等叨扰了才对~”刘辟满眼堆笑着说道。
“哎,刘副使可是贵客,我大唐西南边境若不是节帅和刘副使,哪里来的长安的繁盛与百姓的安定!”
“国公当真是妙人,不过守护大唐边疆亦是吾等职责所在!不知国公今日到访可是~”
“不错,如今宫中册立太子,刘副使亦可趁机出了长安……”
刘辟闻言倒是一喜,赶忙道谢道“国公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今夜,便离开吧,不然还真需废一番功夫才行~”
“如此刘某就多谢国公了,往后国公但有吩咐,余必然全力想帮,绝不推辞!”
“好,就喜欢刘副使这等爽快之人~事不宜迟,还请刘副使乔装一番,由我的人将刘副使送出城~”
“如此便有劳了~”
噼里啪啦~
舒王府,舒王李谊今日得知俱文珍,郑絪,卫次公趁王叔文不在宫中之际直接让陛下册立了太子,谋划了许久的部署,居然让俱文珍等直接偷了家,如何能不恼怒!
“殿下~如今木已成舟,那广陵王自然知吾等底色,若让其当了储君,未来登基,那吾等怕是要流亡天涯了。”
“好啊,这般算计,居然连本王也都瞒了过去,这招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当真是天衣无缝,本王的好侄儿,属实不可小觑啊!”
又是一阵瓷器摔在地上的噼里啪啦声音,舒王李谊着实是暴怒。
谋划了这般久,尽皆打了水漂,此刻的内心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册封太子的大典定下了何时?”李谊稍平复了心情后朝着身后问道。
“今日郑絪等翰林学士,得陛下旨意,接下来必然是拟旨,等正式庆典,该是还需半月!”
“好,罗道长,劳烦你去趟泾原,吾等务必要做好准备,他李淳太子庆典之日,便是吾等举事之时!”
“殿下,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你觉得若本王那侄儿主理朝政,你我会有好下场?既如此何不搏上一搏,这龙椅,该是贤者应居之!”
“既然殿下已决意如此,那罗某自当追随,泾原之事,殿下放心,余自会安排妥当。”
“罗道长,若事成,这国师之位,自是本王给你的许诺!”
罗令则闻言,赶忙行礼“那老道就先行谢过殿下,吾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