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为期三天,三天已过。
有一部分修士被淘汰了,有一部分合格的拿着奖励走了。
令人还算欣慰的是,较多合格者愿意加入军队。
然后,剩下的便是神卫乃至神司的比试。
不同于前几天的万众瞩目,巨大的广场上只剩下很少的观众,而且大多都是“城里人”了。
赛台上,两人静静站立。
“臭小子,真是…厉害啊!”
祁芊雨看着面前这位黑衣面具无名客,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人认不出他是谁,她当然认得出,额…
虽然一开始她也好奇,不过这小子气质太浓,往那一站,背着一把弓,太有辨识度了!
这里是神卫的战场,他…已然神卫!
“好久不见,宗主。”前面的战斗一直不曾说话的黑衣人,终于第一次开口。
“箭袋还是那个箭袋,但你这弓…好像变了?”
“原来那个用不了了,不够强。”
“那为何还是红色的?”
“……”
齐宇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呆愣,似乎没想到祁芊雨会这么问。
“呵,看来某人不止是来参军的。”
“…就是来参军的,红色…用习惯了而已。”
“口是心非。”
齐宇转移话题:“她还没有回来?”
“你没看我徒弟都换人了吗,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不过估计你也不会说。”
齐宇默然。
“没想到再一次遇见,你我二人居然已经成为对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宗主也要上战场?”
“为何不去?”
齐宇传音:“保得性命自然是好的,修罗军就算杀到城主殿门口,也与万道宗无关。”
祁芊雨注视着他面具下的眼睛,“那你为何去?”
“就是因为我去了,才不必那么多人再去。”
祁芊雨怔了一下,好奇道:“什么意思?”
“呵呵。”齐宇笑了一声,说:“神尊之下,我一个人——就够了。”
“……?”
这混蛋,还是那么狂啊!
祁芊雨想要反驳,又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喂,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了?!”
台下终于传来裁判不满的声音。
玛德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站了快一刻钟了吧,武试玩文斗是吧?!
“打。”
“宗主?”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不要那么装行不行,我不可能直接投降吧?我也要面子哒!”
祁芊雨伸出右手,一把寒冰长剑迅速凝形,剑指苍穹!
齐宇一动不动,并未取下身后的弓箭。
头顶的天空阴云密布,雪花纷飞,顷刻间,整个擂台被全面冰封!
寒冰一直蔓延至齐宇脚下,才堪堪止住了势头。
无数道寒流奔涌而来,围绕在祁芊雨周身,徐徐流入她手中的寒冰剑。
灵力沸腾,有一声啼鸣响彻天际,在她身后,似一只冰凤魂灵若隐若现!
凤舞·寒霜之刃!
“只此一剑,接住,我便下台。”
“好。”
……
“那是万道宗的祁芊雨?”
“是的,城主,没想到城主还听说过她。”
“呵呵。”罗焱笑了笑,道:“这女人不安分,闲不住,爱四处惹祸,这我倒是晓得的。她这实力,还真不错。”
竹玦说道:“先前神将境界,她便少有敌手,这四处打架也有打架的好处。”
“嗯…对面那小子是谁?戴个面具,长得…啧,还俊得很呐。”
竹玦沉默片刻,摇头,“在下不知。”
罗焱奇了,“你小子练体术不是都练到耳眼通天了么?这太阳城还有你不知道的修士?”
竹玦哭笑不得,“城主谬赞了,在下怎么可能真的谁都认识。”
“但他是神卫。”
“嗯…应当是刚刚突破没有多久。”
“有趣。”罗焱心怀大慰,“本座还以为我太阳城无人了,今天这不是冒出来这么多天才?”
“是,就这黑衣小兄弟,已经是不简单了。”
“这小子,我定要好好询问一番,他为何装神弄鬼。”
谈笑间,罗焱习惯性的往旁边宝贝女儿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发现……她在发呆?
咦?
这丫头不是素来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的吗?
怎么今日有如此雅兴,都看得发呆了。
“喂喂,快看!”
罗焱收起脸上的笑容,小声叫了一下。
“怎么?”
竹玦见到城主大人眼神示意,于是朝少城主那边看了过去。
“她是在盯着那小子?”
“额……应该…吧?”
竹玦再三确认,还是不敢肯定回答。
罗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怂蛋。”
“?”
竹玦咳嗽一声,没敢还嘴,腹诽:你这么牛逼你去问啊?指着你鼻子骂你信不信?
罗焱见他提前退步,指望不上,便开始传音:“那个谁,在否?”
“焱哥,找我啊?”程勋识趣回答。
“有没有空?”
“当然!赴汤蹈火啊!”
“去问一下少城主她在看谁。”
“……”
“人呢?”
“您要弄死我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
“……忠诚?”
“别做梦了城主,仙姐她不说,没有人能问的,您比我清楚。”
罗焱黑着脸,“行,那你告诉我上次她找你有何事?我一直都没过问。”
“炼了颗丹药。”
“什么丹?”
“真话丹。”
“?”
罗焱感觉真相近在咫尺,可又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迷雾。
就这么被折磨了好一会儿。
直到场上的黑衣小子都打赢了,他才鼓起勇气,板着一张脸走到解红仙身旁。
解红仙还在盯着某人发呆,完全没有察觉到老爹的到来。
“宝贝?”
“……”
“咳咳,乖乖?”
“爹?”
解红仙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发现是笑容满面的老爹。
她奇怪道:“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呢?”
“…我…没看什么啊。”解红仙眼神躲闪。
罗焱内心瞬间如遭重锤,他知道这种神情代表着什么!
他多么渴望仙儿的母亲在他面前也能这般模样,只可惜…一次都未曾有过。
不过锤了那么一下,他就释然了。
因为他想起了心爱的那个女人死前说过的话。
孩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
“爹就是随便问问,你慢慢看,啊。”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歪头,“今天之内,我要那小子的所有信息,记住,是所有。”
“…明白。”竹玦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