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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寒暄了两句,钱组长对一旁的向晚周道:“向医生,你今天和尤护士一起回去吧,路上可千万别睡着了,尤护士是个女同志,可是搬不动你啊。”

向晚周往日的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因为酒精变的有些红,许是岁月都偏爱他,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如果不说年纪的话,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向晚周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微醺的向晚周比平时更乖顺了,他听见钱组长的话,配合的点了点头。

“方医生,咱们走吧。”

尤月喊了向晚周一声,向晚周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些之后就跟着尤月回家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尤月性格开朗,主动开口说话。

“向医生,您今年过年准备在哪过啊?”

“在家里,怎么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听说您家里的人都在京市,您不去京市过年么?”

向晚周摇摇头:“不去了。”

他也不是不想回去,只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去蒋凤霞和许老三那边多少有些尴尬。

虽说是养子,但是自己毕竟和许家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见面总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但是他也不是全然就忘了蒋凤霞和许老三的养育之恩,过年的红包,礼品他已经都寄到了京市,起码不能让老两口寒了心。

“你呢?今天怎么没带小山过来?”

小山是尤月的孩子,他也不知道小山的全名是什么,只听见尤月叫他小山,自己就跟着叫他小山。

“小山在邻居家呢,他和邻居家的姐姐玩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过来。”

尤月笑着道。

两人说着话,一路上气氛很好,向晚周也精神了一些,但是上下两个眼皮还是止不住的打架。

“向医生?向医生!”

尤月听见身后没了动静,这才发现,向晚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雪地里,整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好看。

“向医生,你快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尤月拉着向晚周的胳膊,但是向晚周就像是一个大铅块一样,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最后,尤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向晚周搬回去的了,只是等到了向晚周家门口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累的虚脱了。

把向晚周这个醉鬼好不容易弄到床上,尤月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给向晚周端杯热水喝,然后再回家接小山。

她拿起暖壶,却发现里面空空的,暖壶新的就像是没用过一样,也不知道向晚周多久没用过了。

尤月叹了口气,想着向医生家里也没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自己,心有些软,给向晚周烧了点热水,又给他煮了点粥。

毕竟她看见向晚周晚上也没怎么吃饭,等明天早上酒醒的时候估计会饿。

粥被她放在了锅里,离开前,尤月想了想,还是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

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她穿上外套,匆匆往家里面赶。

到邻居家的时候,邻居王大姐看见她回来了,热情的招呼她进门。

“小山和美美玩的太疯了,这个点都睡着了,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王大姐算是为数不多对尤月真心好的人,听见她这么说,尤月也没生气。

“科室里面聚餐,有个医生喝多了,我帮着给送回了家。”

“你啊,就是心肠太软了,你帮着把人家送回了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自己回来,多危险啊!

要我说,你也二十多岁了,该成个家了,总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回事啊。

我知道你担心小山,但小山也不是你的孩子,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也不能被他拖累一辈子吧。”

王大姐和尤月做了二十几年的邻居,尤月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说起来,尤月也是个命苦的,尤月小时候一家四口还很幸福,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前几年,尤月的哥哥尤金结婚,那时候她们家还很是热闹。

尤父和尤金都是矿工,矿工在这个年代算是比较高收入的群体了,一大家子的日子过的十分红火,结婚第二年,尤金的媳妇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就是小山。

谁也没想到,小山出生没多久,矿上就发生了矿难,很不幸,尤父和尤金都在遇难者名单里面,仅仅一个晚上,整个尤家的天就塌了。

刚办好两个人的后事,尤金的媳妇就带着小山和俩人的抚恤金跑了,尤母在家里哭瞎了眼睛,她年轻的时候嫁了个好男人,吃穿不愁,只需要相夫教子就可以了,现在家里的主心骨都没了,她的世界也他了。

那时候尤月刚开始工作,养家的重担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天天不光要上班,还要回来照顾尤母,但就算她在尤母的身上投注了全部的心血,尤母还是不能走出丈夫儿子去世的阴霾。

最后趁着尤月去上班的功夫,跳河自杀了。

从那之后尤月就成了个真正的孤家寡人,隔壁的王大姐是看着她长大的,看她这样也很心疼她,平日里没少帮衬她,尤母刚去世的时候,王大姐怕她伤心,经常让她来自己家吃饭。

那段时间尤月整个人的状态也很不好,很长一段时间后的某一天,王大姐看见尤月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一个孩子回来。

尤月因为这两年家里面接二连三的出事,也没想找对象的事情,一来二去就有点耽误了,现在又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个孩子回来,可是把王大姐吓坏了。

“月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从哪来的?”

王大姐看着被尤月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岁多的样子,又瘦又小,大冬天的穿的破破烂烂的,王大姐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尤月是不是在哪条路上捡来的。

“王大姐,这是小山啊,我大哥的孩子。”

直到今天,王大姐还记得,尤月那天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好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旅人,忽然找到了属于他的甘霖。

“小山?这是金子的孩子!这孩子都两岁了吧?怎么……怎么这么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