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怀安宝贝？”
怀安上前来，恭敬见礼，“怀安拜见曾外祖母。”
“哎哟，曾外祖母可算是见到宝贝真人了。过来，曾外祖母抱抱。”
小家伙乖巧上前，靠在程老夫人怀里，还懂事的掏出手帕替她擦泪。
“曾外祖母别难过，现在你们回京来了，我娘亲肯定会多陪伴您的。”
“瞧瞧这小嘴，比你娘亲小时候可甜多了。”
怀安歪着头很好奇， “我娘亲小时候嘴不甜吗？”
程老夫人一愣，随后闷笑，“你娘小时候最爱呛人，前头的那些舅舅们，一个个全被她呛过。”
怀安皱眉，“可是我觉得娘亲很温柔呀，我最喜欢娘亲了。我父王也说，娘亲是世界最温柔最可爱最漂亮最动人的女人。”
“噗，”程老夫人被逗笑，好奇的问怀安，“你父王还说了什么？”
“父王还说，世间所有人都比不上一个娘亲。”
“连你也比不上吗？”
“当然，”怀安老气横秋的叹气，“曾外祖母你有所不知，在我父王眼里，我连娘亲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怀安！”孟云裳嗔怪地瞪小家伙，示意他别说了。
怀安轻哦，然后朝程老夫人耸了耸肩，“曾外祖母，我娘亲脸皮比较薄，您多见谅哦。”
这下程老夫人笑的更加厉害。
连带着得知消息赶来的程家三位舅母，都没忍住闷笑。
大舅母撩开车帘便感叹，“裳儿你有福了，怀安这般体贴。”
二舅母紧随其后，“可不是么，我瞧着咱们家里那么多的男娃，就没一个有怀安这么懂事。”
三舅母也说，“裳儿生的这才叫儿子，咱们生的那都叫棒槌！”
孟云裳朝三位舅母一一行礼后，才笑道，“如舅母们所说，能得怀安这么能干乖巧的宝贝，确实是我的福气。但家里的男子汉们也不差，舅母们可不能妄自菲薄。”
三舅母虚点孟云裳脑门，“你呀，还是这么贴心。”
虽然他们嘴上说着自己生的是棒槌，可哪会有人嫌弃自己儿孙的。
裳儿这孩子自幼在程家长大，虽说性情偶有急躁，但贴心又感恩，深得几位舅母的喜欢。
特别是只生了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的三舅母，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养都不为过。
孟云裳与她也是最亲近的。
是以，一听她话，当即亲昵地挽住她手臂轻晃，“那也是因为舅母们疼我嘛，所以才会觉得我哪哪都好。”
这话惹来几位舅母会心一笑，程老夫人也是欣慰不已。
马车里时不时的有欢声笑语传出，惹的外头骑马的程晖程景等人，都忍不住放慢速度，跟在马车外。
好不容易回了将军府。
程老夫人看到门口翘首以盼的女儿，眼泪再次决堤，母女俩抱头痛哭。
等一行人全部进府安顿，已是小半个时辰以后。
程氏迫不及待地将温玲珑介绍给程老夫人和几位舅母。
孟云裳在怀安的催促下，带着他去找妹妹玩。
恰好程霜抱着女儿赶来，身后还跟着一拨半大小子。
“表姐！”
“裳儿！”
孟云裳刚跟程霜互相招呼，就听到整齐划一的大喊声，“小姑姑！！！”
孟云裳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但她知道，这还不是全部的程家孙辈。
怀安再次被惊呆，轻拉孟云裳的衣袖，“娘亲，这些……都是舅舅们的孩子吗？”
程霜轻笑，“这不是全部哦，小四小五出门学艺，小七有些不舒服，先回屋歇着了。”
怀安：“！！！”
也就是说总共有十三个？
西北人这么会生的吗？
程霜怀里的小姑娘好奇转头，正好看到怀安目瞪口呆的样子。
她捂着嘴凑到程霜耳边轻笑，“娘，这个哥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哦。”
程霜轻拍她的小屁屁，“不许瞎说，赶紧给哥哥道歉。”
说完将小丫头放到地上。
然后就见小丫头摇摇摆摆的走到怀安面前，低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两颗松子糖递给怀安。
“哥哥你吃。”
怀安摇头，“我不要。”
“哥哥别生气嘛，念儿没有骂你的意思哇。”
原本跟在程霜身后的小子们，一起涌上来，将怀安和念儿给团团围住。
“弟弟你别生气，念儿没有坏心的。”
“对啊，我们兄弟确实很多人，你一下子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我叫程安乐，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怀安回头看向孟云裳，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
孟云裳朝他鼓励一笑，但并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
怀安收回视线，看看念儿，又看看程安乐。
最后朗声开口，“我名叫陆宥霖，但你们可以叫我小字，怀安。”
“怀安你好，我叫程喜乐。”
“我叫程平安。”
“我叫……”
十个人叽叽喳喳的说完自己名字，见怀安安静的没有说话，最先开口的程安乐挠着头问他，“是不是我们说的太快了，怀安你一定没记住吧，要不要我们再说一次？”
“我们人多语速又快，怀安记不住也正常。我们再说一次吧。”程喜乐附和。
“好，怀安你记住，我叫……”
“你叫程安和，你叫……”
怀安准确的说出眼前十个人的名字，惊的他们瞪大眼睛。
“哇，怀安你可真厉害，竟然一下子记住了我们的名字哎。”
“怀安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我刚刚看到后院有颗大树，树上有两个好大的鸟窝，要不我们比赛爬树吧？”
“湖里捞鱼也不错。”
“听说怀安你也练枪法？要不我们去练武场？”
“对对对，去练武场！”
“曾祖父昨晚可是说过，等他闲下来就要检查我们的枪法。这些天在路上都没办法好好练，正好今天跟怀安一起热热身。”
“那还等什么，走吧。”
“好！”
一群小子，你推我，我拽他，打打闹闹地去练武场。
其中程安乐和程喜乐，更是好哥俩似地搭着怀安肩膀。
那热情的模样，仿佛怀安跟他们认识许多年一样。
孟云裳看的恍神。
程霜抱起念儿，轻笑着问她，“是不是好像回到了我们小时候？”
孟云裳感慨点头，“我记得小时候最爱跟在你和程耀哥身后。”
见她附和，程霜捂嘴轻笑。
“一开始确实是我们带着你玩，可后来分明是你带着我们一群人玩。”
孟云裳也跟着笑，“那时候每天无忧无虑的，真快乐啊。”
听出她话里对过往的怀念，程霜神色微敛，语气凝重地问孟云裳。
裳儿，你这些年过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