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百姓瞬间炸锅。
“怎么办?南越人打过来了!”
“锦城生死存亡之际,程耀却缩在府里当乌龟,这算什么主将!”
“就是,程耀他靠不住啊!”
“靠他个半调子还不如相信方家,只要方家出马,锦城一定能安然无恙的。”
跟他们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西南军的众将士。
孟云裳和陆宸骁匆匆赶来军营,尚未下马便听到主帅帐内,将士们正贬低程耀吹捧方源父子。
“方将军,这事还得靠您出马啊。”
“程耀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带兵打仗。”
“就算之前小有成就,那也是蒙祖辈余荫。根本配不上二品镇南大将军的名号。”
“就是,西南是方家的天下。”
“方将军您得出来主持大局,不能不管我们啊。”
“要不正好趁这个机会,方将军您重掌西南军,还西南一片澄净天空。”
“对,我支持!西南军嘛,自然得由咱们西南本土的方将军来带领。”
“让那程耀打哪来,就回哪去。毛头小子一个,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瞎搞。”
……
主帅帐前,孟云裳听的满脸阴沉。
丹桂义愤填膺地撸袖,“他们太过份了,不体恤将军中蛊昏迷也就算了,还敢背地里这般折辱将军。”
“我非得进去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程家才不好欺负。”
“站住!”孟云裳沉声叫住她。
“小姐!”丹桂以为孟云裳准备忍下这口恶气,顿时气红了眼。
孟云裳目视前方,朝她伸手,“取弓箭来!”
“好!”
丹桂麻利取过挂在马背上的大弓,又从另一边拿过箭筒。
最后双手递给孟云裳。
孟云裳拉弓。
三箭齐发。
帅帐门帘被穿透。
三只离弦羽箭,直逼帐里刚刚对程耀不敬的几人。
“啊!”
“嘶~”
“嗷!”
三道不同的声音传来。
帐内众人惊的不轻。
孟云裳翻身下马,陆宸骁接过她手里的弓箭抛给丹桂。
方绍从帐内出来,声色俱厉的呵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西南大营,好大的狗胆!”
孟云裳毫不留情地回怼,“一个手下败将,也配在西南大营放肆,谁给你的胆!”
方绍看清来人是程霜,瞬间冷脸,“程霜,这里是军营,不是我家宴席,也不是你程家后院。”
“你确实该庆幸这不是你家宴席,不然的话,我刚刚那几只箭只会射穿你的脑袋。”
“程霜!”方绍被激怒。
眼见程霜往帅帐内走,他伸手想拦,却被陆宸骁骤然出手卸了手臂。
方绍愤怒大骂,“程霜你个毒妇!”
陆宸骁抬手,弹了颗红色药丸进他嘴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方绍吓的声音都变了声调。
孟云裳也没让他失望,语气平淡地告诉他,“毒仙门批发来的致命毒药。”
方绍心头一颤,克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孟云裳越过他,走向帐内。
一眼看到主帅位置上坐着的方源。
她勾唇浅笑,走到方源面前,语调清冷却又带着莫名的威压。
“方将军,我可以理解你对南越进攻锦城一事过于着急忧心,以至于失了应有的分寸。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您这般越俎代庖是不是过分了些?”
“我哥他只是病了,不是死了,这西南主帅的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坐。”
方源面色一僵,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来,“大侄女你误会了,我……”
孟云裳语气冷凛地打断他,“方绍作为年轻人,不懂事些,我会原谅他。但方将军您作为我们兄妹的长辈,一定不会趁人之危的对吗?”
方源咬牙,“当,当然不会。”
“那就好!”
孟云裳冲方源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方将军移驾旁边的座位吧。”
方源沉着脸起身。
目光朝前方某个座位扫了一眼。
立马有人跳出来质疑孟云裳,“哪来的黄毛丫头,也配在西南军中大呼小叫!”
“唰!”孟云裳腰间长鞭出手,刚好甩中那说话之人的唇角。
“将军病重,我作为他亲笔授予的代理主将,按规制安排座次问题,岂是你能叫嚣的!”
这近乎狂妄的话一出,方纳当即炸毛般大喊:
“亲笔授予?程霜你少胡说八道!程耀病的都快死了,哪有精力给你写亲笔授予信。”
孟云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亲笔书信,指着上面程耀的私印,扬声说道:“授予信在此,支持各位鉴别。”
“我兄长只是风寒入体,所以嗜睡了些。大夫诊脉确定,再过三五日便会痊愈。怎么到方三少嘴里,他就变成快死之人了?”
“我倒是不知,方三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竟比我这个日日侍疾的亲妹妹还了解兄长的身体。”
“我……”方绍被问的哑口。
方桥立马出言帮衬,“程霜,我三哥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一介女流,不好好在将军府侍疾,非要跑来军营凑什么热闹。”
“程家满门皆兵,程家女将更是得先帝夸赞过。如今兄长身体不适,我代兄出战合情合理。倒是方四少这话,莫不是对先帝的话有异议?”
方桥双腿一软,扶住桌角才勉强没跪下。
该死的程霜,好好的长这么一张利嘴做什么。
试问在场所有人,谁敢对先帝的话有异议,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侄女啊,你几位世兄的话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担心你年少不更事,容易延误战机。”
“那请问方将军,如今南越大军过境,我西南军该如何应对?”
“自是迎战!”
“该派何人迎战?”
方源刚想推荐自己几个儿子,就听孟云裳似笑非笑的开口。
“是派我的手下败将方绍去,还是派连丫头都打不过的方纳?”
“又或者是,连我随意射出的羽箭都没法避开的你们?”
“你!”其中被孟云裳随意羽箭射中手臂的魁梧男子,气的脸发青。
他怒视着孟云裳,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孟云裳大概已经死过几次了。
“身为军中主将,警惕性这么低,那上了战场岂不是要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南越人手里任人宰割?”
“我才不会!”魁梧男子黑着脸反驳,但听在孟云裳耳里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森冷一笑,“那一会你带先锋营打头阵。”
魁梧男人不服气地反驳,“凭什么!”
“凭你刚刚足够自信!”
孟云裳语调虽轻快,但眼里的凌厉让人不容小觑。
方源想借机拿回主导权,被孟云裳反问,“方将军觉得我这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