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这都是时下最流行、最热门、最经典的男子之间的书籍。老奴今日在宫外，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
天翊宸拿起一本顺便翻翻，他本不想涉足这些禁忌之事，但自从对暗九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后，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男子之间的事。
“陛下，老奴本还想寻些更有深度，但掌柜的说想要探究阳阳之法，等看完这些，适应后，再找他拿夫夫秘戏图。”
赵顺安在掌柜那偷偷看了些，怕拿回来会被陛下打死，先给皇上偷偷底。
哎，希望陛下能适应吧。
哎，这贴身大太监的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
要不是看着陛下长得好看。
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早想一拍两散了。
咳咳，瞎想而言，给十个胆也不敢。
“哼，你老东西，倒挺会找地方。”
天翊宸嘴角抽搐，这赵顺安这贱兮兮的样，指不定正在怎么嘀咕呢。
赵顺安见皇帝没生气，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陛下这是默许了，陛下这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呢。
赵顺安识趣地退到殿外，帮皇帝盯着点。
柳芊语发现皇帝最近几天，特别不对劲。
皇帝总是趁自己去沐浴或出恭的时间，偷偷摸摸在看什么东西。
自己每次到正殿门口，守在门口的赵顺安不是咳嗽，就是大声与自己攀谈。
待见自己进去后皇帝又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还常常看着自己，或傻笑，或纠结，或苦大仇深。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为了避免惊动任何人，柳芊语特意比平时提前结束了沐浴，避开守在殿外的赵德顺。
从东侧殿的窗口翻出，再悄悄地从窗户翻入正殿寝宫。
她屏住呼吸，无声无息地靠近龙床，只见天翊宸侧对着她，手中似乎拿着本书，神情专注又带着几分尴尬。
看皇帝一脸便秘难受的，看着手中的书。
柳芊语心中一乐，悄悄靠近。
只见天翊宸手中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首辅大人与皇帝不能说的秘密》几个大字。
她不禁抿嘴偷笑，原来皇帝陛下也有这等“雅兴”。
她轻轻踮起脚尖，跟着皇帝看着书中的内容。
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讲述着是男子之间的情爱纠葛。
“皇帝掐着首辅大人的腰说，你是朕的好爱卿，朕的卿卿……”
柳芊语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书中的语气念了出来，嘴角挂着顽皮的笑容。
天翊宸猛地一惊，手中的书本差点掉落，他连忙将书塞进被子里，转过身来，脸色尴尬而泛红。
“暗九，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赵顺安这狗东西，不是守在门口吗？看我不打烂他屁股。
柳芊语强忍住笑意，故作无辜地。
“陛下，你看的这是什么呀？为什么皇帝叫首辅大人卿卿啊。”
她边说故意凑近了些，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天翊宸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朕只是一时无聊，让赵顺安给朕找些东西解闷。谁知这狗东西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的话语责备，但眼中却闪着羞意。
柳芊语看着天翊宸微红的耳尖，她故意逗弄。
“哦，那陛下怎么看得如此入迷？”
天翊宸闻言，脸色更加尴尬，他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份不自在。
“朕……朕只是好奇。”
柳芊语更觉好笑，轻声诱哄。
“陛下好奇什么啊？可以跟暗九说说吗？”
天翊宸看着她那双扑闪扑闪，充满求知欲美眸，语调单纯而诚挚。
“朕……朕好奇，这世间除了阴阳调和，有些爱也是不拘男女的。”
柳芊语见他如此坦诚，不禁生出几分动容。
“那陛下觉得，这样的情感，世人会如何看待呢？”
天翊宸沉吟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
“世人或许难以理解，甚至可能非议。但朕认为，情之所至，何分男女。”
他的语气坚定，仿佛是在向自己和柳芊语证明着什么。
天翊宸见暗九不答，只是认真看着他。
“朕想知道，暗九你作何感想？”
“陛下所言极是，暗九虽不懂情爱，但也知真心难得。暗九只是好奇。陛下明日早朝见到首辅大人时，作何感想。”
天翊宸一脸尴尬，苦笑一声，眼中的那抹复杂情绪却难以掩饰。
天翊宸躺下，盖上云纹锦被。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朕歇息了。”
柳芊语乖巧地点了点头。
“是，陛下做个好梦。”
她也在龙床边的小榻上躺下，看了天翊宸一眼，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天翊宸侧过头，凝视着床边柳芊语安静美丽的睡颜。
他仿佛感觉到了有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
可这种感觉却让他起了贪念，想要将眼前的少年，拥入怀里，据为己有。
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皇宫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玉清宫中，天翊宸缓缓睁开眼，一夜的辗转反侧，让他略显疲惫。
有暗九陪睡身侧后，自己还是第一次失眠。
但想到即将来临的早朝，他不得不强打精神起身更衣。
龙袍加身，金冠束发，天翊宸站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又看了一眼在边上吃早膳，吃得正欢的暗九，不禁自嘲。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也没能让暗九喜欢上，呵，还不如御膳房的吃食更有吸引力呢。
他心乱如麻，轻叹一口气。
但还是乖乖等他的小暗九把早膳吃完，才转身步出寝宫，前往紫宸殿准备早朝。
紫宸殿内，群臣已列队等候，气氛凝重而庄严。
天翊宸步入大殿，群臣跪拜行礼，山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他缓缓登上龙椅，扫视着下方众臣，最终停留在首辅大人的身上。
首辅大人李文博，年约五旬，面容清癯。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
“陛下，老臣斗胆进言，陛下登基已七年有余，后宫嫔妃不过二十余人，且陛下鲜少临幸，于皇室子嗣传承不利。老臣恳请陛下广开选秀，以绵延皇嗣，稳固国本。”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应体恤天下百姓之心，广开选秀，以绵延皇家血脉。”
御史大夫王明德出列，声音洪亮，显然对此事极为支持。
“是啊，陛下，子嗣乃国家根本，不可不重视。”
户部尚书张思远也紧接着发言，言辞恳切。
“陛下，臣等附议，选秀之事刻不容缓，望陛下圣裁。”
群臣议论纷纷，纷纷响应。
一时间，紫宸殿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似乎选秀一事已成众望所归。
天翊宸眉头紧锁，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
他看向首辅大人，昨晚书中的情节，如同梦魇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皇帝看到首辅看向自己炽热的眼神，知道这老首辅是希望自己选秀。
但自己想起昨晚看的《首辅大人与帝王不可言说的秘密》，突感浑身恶寒，抖了个激灵。
这赵顺安这狗东西，找的都是什么破玩意。
不是首辅、就是将军、锦衣卫、状元郎什么的，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朝臣。
以后还能开口叫出“爱卿”两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