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我回来了。”
屋里没动静,阮蓁蓁还在睡着呢。
严今翊刚从镇上回来,他前几天在山上猎到了狍子和一只鹿,正好镇上的酒楼里有客人想吃点野味。
今天天气好,严今翊早早地就起来了,趁着阮蓁蓁还在睡觉的时候就把处理好的野味送到酒楼里。
镇上,严今翊和故友一起开的酒楼叫万鹤楼,生意很是不错。
而且酒楼的老板孟新允是之前和严今翊一起跑商队的队长,现在在镇子上安稳下来,已经娶妻生子了,打算好好生活。
因着跑商队积攒的人脉和见识,万鹤楼自从开张以来生意就好得不得了。
万鹤楼里的厨子都是孟新允托人从各地请回来的,准备的菜式都和镇子上常吃的不一样,所以镇上有点闲钱的人家都会花上一点银钱来吃上几回。
更别说现在万鹤楼已经开了一年有余,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不光是万鹤楼附近镇子上的人喜欢去万鹤楼用饭,
就连许多远道而来的商队都一股脑地往万鹤楼里面去,这么一对比,别的酒楼的生意几乎都被万鹤楼抢了去。
但是孟家本就是镇子上的大户人家,和官老爷那都是有交情的,就算别的酒楼的老板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谁让他们做的菜式没有万鹤楼的新颖有卖点呢?
严今翊坐在床边看着阮蓁蓁的睡颜,心里一阵发软。
明明两人成婚也一年有余,但是严今翊就是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他的小娘子。
现在正值初夏,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热了。
阮蓁蓁的小嘴微张着,鼻头上已经有些薄汗,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白皙。
严今翊眼眸幽深,昨夜是他有些放肆了。
可是那也不能怪他啊!
昨日吃了炙鹿肉,大补,严今翊浑身火热,可不是逮住了小娘子使劲温存?
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严今翊没忍住,遵循自己内心又在阮蓁蓁的唇边流连着。
“唔。”
感受到异样,阮蓁蓁被迫醒来。
“相公~”
早上无意识的呢喃,媚而不自知。
“困~”
阮蓁蓁用双手下意识地推搡着粘人的男人,但显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阮蓁蓁这副呆萌的天然样子简直就是勾人的利器。
严今翊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你干嘛,相公。”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阮蓁蓁这才清醒了一点。
“蓁蓁,该起床了。”
男人的嗓音沙哑,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知道了,我现在就起。”
阮蓁蓁有些慌乱的起身,不敢去看严今翊的眼睛,因为男人的气息现在有些危险,不对,应该说是十分危险。
一顿操作下来,严今翊连个偷香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小人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严今翊无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娘子,颇有些狼狈地愣在床上。
也不能怪自己,小娘子实在是......每每都勾得他欲罢不能。
等阮蓁蓁洗漱好走进堂屋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这是严今翊专门从酒楼里打包带回来,还热乎着呢。
严今翊想着这几天天气渐渐热了,阮蓁蓁没有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大好,所以从酒楼里带回来的都是些爽口的菜式。
马蹄笋、煎豆腐、红油云丝、紫苏虾,腌鱼,还有凉饮绿豆汤。
“今天早上把打到的野味都送去万鹤楼,想着你这几天胃口不好,便打包了些菜回来。”
“谢谢相公,都是我爱吃的。”
阮蓁蓁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直接在严今翊的脸上落下一吻。
严今翊宠溺地看着吃的香喷喷的小娘子,时不时还要给阮蓁蓁夹菜。
许是因为好久没吃酒楼里的菜式,阮蓁蓁觉得今天的饭菜好吃极了,吃了不少。
严今翊看着今天终于多吃了些的小娘子,满意地笑了笑,看来小娘子是家里的菜式吃的有些腻了。
看来以后外面买的和家里自己做的换着来了。
小娘子挑食,吃得东西不仅要好吃,还要好看。
为此,严今翊可是没少花功夫。
“相公,今天我要去邵大婶家里呢。”
“这天热,去婶子家干嘛?”
严今翊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天气热,身上本来就不爽利。
况且邵大婶子家住的还不是很近,走过去少说也要流一层汗的。
“相公,可是我答应亦海亦明要去陪他们玩的。”
“不是还有相公在嘛~”
阮蓁蓁直接坐在严今翊的腿上,双手环着严今翊的脖子,撒娇的意味明显。
就因为阮蓁蓁说了一句不是还有相公在,严今翊就被哄的魂都要飘起来了。
“好好好,我送蓁蓁去,好不好?”
罢了,小娘在想去就去吧。
阮蓁蓁在村子里没有玩伴,跟村里的同龄人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村子里跟阮蓁蓁同龄的姑娘不是要忙着干活,就是已经嫁人了。
姑娘嫁人之后跟在娘家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生了孩子更别说了。
刚生完没几天就要下地干活,孩子还背在身上。
阮蓁蓁没有吃过这些苦,平常也不用下地干活,被严今翊宠地好好的,自然没办法跟村子里的其他人有什么交集了。
为此,严今翊还想着两人要不要搬到镇上生活。
镇子上也有认识的人,平常也能走动走动,而且住在镇子上的话生活质量还比在村里好。
就是镇子上有时候太过热闹了些,不像现在在村里,严今翊和阮蓁蓁住的偏,平常也不会遇到什么村里人,生活惬意。
阮蓁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在村子里的生活已经足够安宁,每天不用跟人打交道,还可以进山玩,不愁吃穿已经很好了。
两人用完饭,阮蓁蓁带上给两个小团子准备的吃食就央求严今翊快点送她去。
严今翊刚从屋里的后院里捆了一直野兔和一只野鸡,总是去人家家里叨扰,空着手实在不应该。
就算再亲厚的关系都支撑不住长年累月的消磨,有时候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婶婶~”
“婶婶~”
刚到邵婶子家,听到动静的亦海和亦明就已经扑上来了。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抱住阮蓁蓁的腿,光滑的小脸蛋蹭着。
“好了,两个小调皮鬼,还不让婶婶进屋子里来,外面这么热。”
邵大婶子笑骂道。
“资道啦,阿奶。”
“婶婶,快进屋,小叔上次回来带来了好多好吃的糕点呢。”
“对呀,可好吃了。”
两个小家伙说着,口水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行行,我倒要尝尝有多好吃。”
阮蓁蓁被两个小家伙牵着,进了屋子里,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
“邵婶子,这是我前两天上山猎到的野鸡和兔子,还能养着。”
“严小子,你这是做什么?”
“快拿回去,你打猎也不容易,眼下又娶了媳妇,正是攒家底的时候。”
“不碍事的,婶子。”
“不值几个钱,也给亦海和亦明补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说到两个小孙子,邵大婶犹豫了。
他们大人能吃苦,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这几年家里过得也困难,还是小儿子在镇上的酒楼里找了一个伙计的活之后,家里的境况才好些。
“行吧,婶子就收下了。”
严今翊和阮蓁蓁的好,邵婶子在心里默默记下,他们邵家不是那种不会知恩图报的人家。
这几年家里受的白眼也不少。
人总是这样的,你落魄的时候谁都想踩你一脚,但是你有本事的时候,那些曾经对你翻白眼的人又会舔着一张脸上来,想跟你攀关系。
自从邵家的小儿子在镇上的酒楼找到活计之后,村里那些婶子啥的,明里暗里都想让邵婶子也给自己的孩子在镇上找个活计做做。
对此,邵大叔和邵婶子表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落魄的时候你想来踩一头,现在又哪来的脸让我帮你办事?
他们邵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也不是傻子。人只有落魄过一次才知道哪些人值得深交,哪些人要远离。
“蓁蓁在婶子这,严小子你放心地去做活吧。”
严今翊点点头,朝屋里看了几眼,屋里的人玩的正开心呢。
“小没良心的。”
有了两个小的,就不在乎他这个大的了。
严今翊失笑,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摇了摇头,准备回家。
现在天气热了,正好可以把之前冬天盖得被褥什么的,都拆出来洗了,晒好了之后收起来。
严今翊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家里的一切杂事,至于男人不能做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抱歉哈。
都是干活,严今翊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做。
只有那些懒货才会给自己找不干活的理由。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严今翊却被路过的村长叫住了,跟在村长身边的还有村子里的几个老人。
“严小子,你可有事情要忙?”村长脸上皆是凝重,就连身后跟着的几个老人脸色都不太好,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严今翊商量。
严今翊摇了摇头,“我现在没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吗,村长?”
村长叹了一口气,“先到我家再说吧。”
村长之所以叫上严今翊,是因为严今翊虽然是个外来的,但是却是村子里最有本事的年轻人。
不仅会一身的功夫,还能上山打猎,最重要的是,早些年严今翊跟着跑过商队,见过些世面,比他们这些整日和黄土打交道的人有见识多了。
严今翊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肯定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就这几个跟着村长的老人平时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轻易是见不到他们的,现在却全部被村长请出来了。
众人齐聚在村长家中。
严今翊打量了一圈,几乎村子里的老人和能管事的人都在这里了。
日头已经升得高,众人身上都出了汗,已经有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先开口问了,
“村长,你把大家伙都叫过来到底有啥事啊?”
“这大热天的,不是折腾人吗?”
现在地里的活没那么重,是庄稼人少有的可以休息的时间,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出来。
“是啊,村长,到底有啥大事啊?”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啥事?”
“要出大事了!”
严今翊心里的那点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咋了!村长!”
“到底有啥大事啊!”
村长的话说完,剩下的人更着急了。
“边关开始打仗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人群立马寂静下来。
“打仗?”
“怎么就突然打仗了呢?”
这一打仗,就意味着原本安定的生活又要被打破,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庄稼人?
“村长,这仗要打多久?”
“会不会打到俺们村子里啊?”
来的人七嘴八舌地问道,关乎生死的大事,没有人不着急。
“现在还不知道啊,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来商量这事的。”
“村长,消息可靠吗?”
为什么边关打仗的消息,严今翊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而且,不光是他没有得到消息,连住在镇子上的那些好友都没有听到消息?
“这事还是隔壁村的村长告诉我的。”
“镇子上有些富庶的人家已经开始离开了。”
说到镇子,严今翊的眸子闪了闪。
今天早上他去镇上的时候,确实觉得镇子上比上前段时间还要冷清上不少。
当时严今翊没有多想,心里记挂着还在家里的小娘子,匆匆忙忙去了酒楼又匆匆忙忙从镇子上回来。
而且,严今翊又是挑在早上的时候去的,人没那么多也是正常的。
“啊,村长!”
“这可怎么办啊!”
大丰村离边关很近,几乎就是离边关最近的村子了。
要是这个仗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先遭殃的肯定是他们大丰村。
“今年种的粮食什么都还没有收呢!”
“应该不会影响到咱们村子吧?”
面对其他人的疑问,村长没有回答。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那可咋办啊!”
“这消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