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修的手从虞槿栀的脸上慢慢滑向肩膀:“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回去吗?明天就启程,回京。”
“好好休息,其余的等回去后再说。”谢瑜修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虞槿栀知道,他表现的越云淡风轻,后果或许会越严重。
谢瑜修离开营帐时,虞槿栀没有阻止。给她的感觉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恍惚没有发生过一般,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永远都是宁静的。
这一晚,彻夜无眠,谢瑜修甚至没有回过营帐。而虞槿栀……也未曾再问过一句关于任何人的话。
次日清晨
天微亮,晴雨便过来叫虞槿栀起身了。谢瑜修下令,即刻回京。她从营帐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谢瑜修,他已经上了马车似乎没有看见自己。
虞槿栀抿了抿唇瓣,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而是去了后面的马车里。里面的陈设和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不过好像比来的时候要暖和一些。
“郡主,陛下他这次只怕是真的生气了。您要不……”晴雨也是满脸担心。
虞槿栀直接就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用说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挽回的吗?”她也有赌气的成分在。
晴雨无奈,可是这心里面总觉得不安。
马车一路疾驰,虞槿栀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要比来的时候快很多。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彻夜未眠,没有休息好,所以今天一直都觉得头晕。
她原本还一直都在看书,但现在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是一直疲倦的揉着自己的头。
“郡主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奴婢让他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晴雨也看出来了。
虞槿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睡一会儿。”她也不想耽误行程,而且多耽误一会儿,就多受一会儿煎熬。
晴雨听到这话也不好多说什么,虞槿栀放下手里面的书准备休息一会儿。
虽然头晕,不过马车也算是平稳,她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时,虞槿栀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
“怎么回事?”虞槿栀迷迷糊糊间问了一句。
晴雨守在身边解释了一句:“陛下让车队原地休整一会儿,郡主的身子感觉如何?要不奴婢趁着现在去请太医过来看看?”她问道。
虞槿栀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谢瑜修的马车就停在前方。
“还有多久能到京城?”虞槿栀问了一句。
“怕是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晴雨回答。
一个多时辰?这么快吗?上次从京城到营地差不多走了一整天,今天也不过半日功夫。
“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虞槿栀不想兴师动众的去见太医。
她放下帘子,桌子上面还放着她刚刚看的书。虞槿栀突然想到来的那一天,自己也是睡着了,然后一直靠在谢瑜修身上。
醒过来时,他身子都麻了。
还有……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让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能不能发现我喜欢什么。”谢瑜修说的这句话又重新浮现在了虞槿栀脑海里。
他能有什么喜欢的?
虞槿栀叹了口气,也许是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她反倒是越来越紧张。因为她不知道回去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一刻钟后,马车重新整队出发。
谢瑜修的马车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他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几乎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唯一说过的一句就是刚刚让马车修整两刻钟。
王毅在旁边候着都觉得窒息,这感觉太不对劲儿了。以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哪怕陛下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一言不发呀。
他之前还能在旁边劝上两句,可如今这个形势,他也是半个屁都不敢放。
他只祈求着这次回去,陛下不要做出一些让他后悔的事情才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其实将谢瑜修和虞槿栀的关系看的很清楚。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心里面是真正在意和担心郡主的,甚至为了郡主改变了太多。
虽说以前做了很多伤害郡主的事情来,但至少现在他是在意的。但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谢瑜修如果因为一时冲动,又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那后面必然是会后悔的。
马车一路到了京城,谢瑜修甚至没有让任何人迎接,乌泱泱的人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虞槿栀被晴雨扶着下了马车,下来才刚站稳就看见谢瑜修也才从马车上下来。只是谢瑜修依旧没有看向她,她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摆驾紫宸宫。”谢瑜修的语气依然没有丝毫的起伏。
王毅的腰也是越弯越低,风雨欲来……
“郡主,奴婢陪您回去吧。”晴雨说道,这个回自然是指的回嘉裕宫。
但……
“郡主。”不远处就来了一个小太监。
虞槿栀认识,就是谢瑜修身边伺候的人。
“陛下有旨,请郡主一同伴驾前往紫宸宫。”小太监说道。
虞槿栀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攥紧,她知道,该来的也来了。
“知道了。”虞槿栀回了一句。
她看着远处已经走远了谢瑜修,心里也在思考着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虞槿栀到紫宸宫时,谢瑜修已在主位坐下。她看着上首的人,也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就在旁边坐下。
王毅见此都多看了一眼虞槿栀,虽然之前陛下一直都让虞槿栀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但她还是每次都很规规矩矩的请安。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敢直接忽视谢瑜修,然后就这么在旁边坐下了?
王毅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谢瑜修,发现自家陛下似乎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干脆就闭上了嘴。
至于晴雨……刚刚都快吓傻了。
“带上来吧。”谢瑜修轻飘飘的几个字让虞槿栀的呼吸都错乱了。
这个时候给带上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谢瑜修是打算在这里处置?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虞槿栀一时间竟有些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