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修炼,宋雨潇神清气爽地站起身。
洗漱一番后便坐在桌边,品尝着韩玄策命人准备的早点。
等她吃得差不多后,打开门,一众下属已经在门外等候。
一群人跟随着韩玄策的指引,来到萧左浔的住处。
侍卫与侍女卫莺守在门前。
看得出来他们由于日夜不停地赶路,脸上满满的疲惫之色。
宋雨潇瞥了那位侍女一眼,脚步不停地走进了屋内。
萧左浔站在窗前,微风拂过他的发丝,浅蓝衣袍随风扬起,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尽管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温润俊美。
他浅浅一笑,如同春风拂面,苍白的面孔映衬着那双如同碧海蓝天般明亮的眼睛。
对于这次治疗,他的眼中蕴含着一丝期待之色。
他恭敬行礼:“此番有劳前辈了。”
“卫莺,给客人们上茶。”
宋雨潇示意他坐到桌子旁,浩瀚无边的神识汹涌澎湃,从头到脚扫过他的身体。
萧左浔身体微微一僵,有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宋雨潇寸寸扫视,仔细探查过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收回自己的神识,坐在了萧左浔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迟迟不说话。
韩玄策急了,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啊?
他掏出了从双玄阁偷……赵无言送的火元灵珠,心急如焚地问道:
“前辈,此物名为火元灵珠,蕴含丰富的火属性能量,能消除寒气入体,不知对浔儿的病情是否有帮助?”
宋雨潇摇了摇头。
韩玄策心里咯噔一声,前辈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火元灵珠没用?还是浔儿没救了?
良久,宋雨潇轻启朱唇。
“他中毒了。”
“什么!中毒?”
“这是怎么回事?其余炼丹师的诊断结果为何是寒气入体,得了寒疾?”
韩玄策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神识往萧左浔身上探去,只可惜,一无所获。
“嗯,他中了冰魄花的毒。”
韩玄策眉头一皱,显然没听过这种毒。
“那个,前辈,恕老夫才疏学浅,这冰魄花有什么特征?”
“通体雪白,盛开时会有浓郁的香气,花瓣上有五个小小的黑点,根茎花蕊都有剧毒,但是不加以炼制,与普通花朵无异。”
“磨成粉末,亦或者炼制成毒丹,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中毒者,遍体生寒,最终血液凝固,全身冰冻而亡。”
“如若本座没猜错,你应该快压制不住身体里的寒气了吧,要不了几日,寒气就会侵入心脉。”
“可恶,前辈这意思是,是有人蓄意谋害浔儿?”
韩玄策不正经的神情一收,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此时的他看起来才有一宗之主的威严。
萧左浔无奈一笑,他的确在奋力压制这股寒气。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中毒了。
当初他在断魂雪域出任务重伤后,在冰天雪地里躺了几个时辰才被宗门弟子找到。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现在的症状,是被雪域里的诡异寒气侵袭。
“浔儿,你对前辈描述的冰魄花可有印象?”
萧左浔皱眉回想,并没有找到关于冰魄花的记忆,他微微摇了摇头。
韩玄策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睛一亮。
“来人,去把沈素清叫过来。”他朝着门外的侍卫吩咐道。
当初浔儿出任务的时候,沈素清也在队伍里,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沈素清听到传唤,马不停蹄地赶到萧左浔的住处。
“见过前辈,宗主,少宗主。”
她拱手弯腰行礼。
“不知宗主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确实有一事想找你过问一下,三年前那次任务,你在浔儿受伤的地方可有见过冰魄花,或者你们任务途中是否出现过这种花?”
随后他把冰魄花的模样复述了一遍。
沈素清开始在脑海里冗杂的记忆中翻找,良久,她摇了摇头。
韩玄策看到她的反应,不免有些失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此事要从何查起。
“冰魄花……冰魄花……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素清低着头,喃喃自语。
苦思冥想许久,她猛然抬起头来,迫不及待地出声。
“宗主,此花我确实见过,不过不是出任务之时,而是在宗门里。”
韩玄策此时满脸疑惑,宗门里有这种花吗?
他作为宗主怎么不知道,他示意沈素清接着说。
“弟子没记错的话,就在李正阳师弟的院子里。”
……
此时,李正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宁。
自从昨日远远瞥见了宋雨潇等人,他就一直躲在自己的住处。
“他们怎么来了,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完了完了,不会又要喜提思过崖十日游吧!”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推开。
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两名宗门弟子快速走进他的房间。
“李师兄,宗主有事传唤,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正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死就死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思绪,跟随两位弟子离开住处。
穿过各种雕梁画栋的古朴建筑,假山怪石,七弯八拐,来到了萧左浔的住处。
李正阳有些疑惑,平时审问不是在宗门大殿吗?
他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压下内心的惊慌,低头行礼。
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的宋雨潇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韩玄策一脸威严,正襟危坐。
“李正阳,你可知罪?”
李正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弟子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宗主饶了我这回吧!”
“哼,没想到你挺有胆量,敢做敢当,倒是省了本宗主一番功夫。”
“既然如此,李正阳下毒谋害少宗主情况属实,来人,把他带下去,废除修为,关入水牢。”
韩玄策板着脸,双眼凝视着李正阳,毫不留情地宣判结果。
“宗主饶命啊,弟子再也不敢谋害……”
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心里慌得一批。
“嗯?等会儿,谋害少宗主?”
李正阳乍一听到自己的处罚,顿时被吓得心神恍惚,仔细回想过后,才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他平时的确对萧左浔颇有微词,可他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这等自寻死路的事。
这时守门的侍卫已经走了进来,架住他的胳膊就往外面拖。
他顿时反应过来,使劲挣扎,大声嚷嚷。
“宗主,冤枉啊,给弟子一百个胆子,弟子也不敢下毒谋害少宗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