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看到这一幕的西弗勒斯发出了一声轻嗤，
目光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间来回移动了两圈。
于是格林德沃漫不经心收回目光，继续肆无忌惮打量着校长办公室，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门边金色栖木上的福克斯，
然后开始全神贯注打量福克斯，就像从来没见过凤凰似的。
他的目光如此明显，
打量得福克斯一个哆嗦从小憩中醒了过来，警惕地与格林德沃对视。
邓布利多的脸色也勉强平静下来，
他看向西弗勒斯，道：
“这不一样，西弗勒斯。
你不能用卢平来比较格林德沃，
他的危险性和不可控性远远超出狼人。
我不可能同意他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他应该待在纽蒙迦德。”
西弗勒斯说：“可是，格林德沃先生也是一个很好的——”
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自言自语挑选合适的词汇，
“呃，很好的孩子？很好的先生？唔，很好的巫师。”
随后，西弗勒斯若无其事继续道：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可是一个很好的巫师。”
“他在纽蒙迦德失去自由，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
“我认为，他比莱姆斯·卢平还可怜一些。”
“毕竟，莱姆斯·卢平虽然是狼人，但他还有朋友，还可以接触同年龄的小巫师。”
“但格林德沃先生是多么的可怜，他在纽蒙迦德什么人也见不到。”
西弗勒斯道：“我只是想要给予格林德沃先生本应该拥有的人身自由而已，
至于——推荐他来霍格沃茨做教授，
唔，只是突然想到校长您招聘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越来越困难了，所以——”
西弗勒斯慢吞吞拉长了声音，继续道：
“如果您实在不愿意聘请他的话，那我也不会强求的。
不过我实在不忍心格林德沃失去自由，
所以，或许我会让他加入魔法部？”
“我想魔法部部长尤金尼娅·詹肯斯，肯定会同意的。”
西弗勒斯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太过明确，
这不就是在说，
要是不同意招聘格林德沃，西弗勒斯就要把他放到外面去祸害魔法部。
那还不如同意招聘格林德沃，把他留在霍格沃茨呢。
毕竟霍格沃茨还有——曾经击败格林德沃这个黑巫师的邓布利多，来作为保险丝。
这让向来心胸宽阔的邓布利多，都忍不住有些气闷。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严厉，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的经验教训，于是最后他只声音严肃道：
“西弗勒斯，我不能同意，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缘由，来说服我。”
西弗勒斯抬眼，看着自从站起来，就没再坐下的邓布利多。
他语气悠悠道：“校长。我保证，不会出现问题的。”
格林德沃也从和福克斯的对视中抽身，转过头来闲适看向邓布利多，附和道：
“是的，西弗勒斯他可以保证，不会出现问题的。”
邓布利多快被他们两个给气笑了，
他没有理会格林德沃，只紧紧盯着西弗勒斯问道：
“西弗勒斯，你拿什么保证？”
西弗勒斯脸上闲适礼貌的微笑慢慢收敛起来，
随着笑容收敛，他变得面无表情，神色冰冷。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下，西弗勒斯突然说：
“那你拿什么保证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愣，很快想起来之前的对话，
想起来前面交谈时，他向西弗勒斯担保莱姆斯·卢平不会出现问题。
邓布利多轻轻皱了一下眉毛，无奈的说道：
“西弗勒斯，我说了，这不一样。”
“相比于格林德沃，卢平的问题小到不能再小。”
“卢平的事情，我完全有把握处理。可是……”
邓布利多语重心长道：“可是，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又或者什么共识。”
“可是，你有把握让他完全听从你吗？
你有把握完全控制他吗？
不说其他，你可以让他授课时——不传播他那些思想吗？”
邓布利多还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却突然打断他，说道：
“我有把握。”
西弗勒斯看着邓布利多，冷漠而平淡的说：
“邓布利多校长，我有把握应对你说的这些问题。
我有把握让格林德沃先生老老实实在霍格沃茨担任教授，
我甚至有把握让格林德沃先生一直担任教授职位，
让霍格沃茨以后再也不需要年年招聘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教授。”
西弗勒斯站起身来，与一直站着的邓布利多对视，
“可是，你呢？邓布利多校长，”
不知怎么，西弗勒斯冰冷的眼神里带着质问，
让邓布利多内心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愧疚。
西弗勒斯一字一顿道：“你的保证，你能做到吗？”
邓布利多想说什么，却见西弗勒斯冷笑起来，
他说道：“你做不到，邓布利多校长，你做不到。”
邓布利多感觉出了什么，
看过西弗勒斯些许记忆的他恍然意识到，
或许，在那所谓的剧情线里，他可能真的没有做到。
可是，只看了丁点儿记忆的邓布利多没有任何线索可以供他思考，
邓布利多不知道在那所谓的剧情线里，
莱姆斯·卢平的狼人身份到底给霍格沃茨带来了什么麻烦？
是他的狼人身份暴露，导致霍格沃茨被问责？
是莱姆斯·卢平失控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
还是别的什么？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
却见格林德沃站起身走了过来。
“好了，”他说。
格林德沃似乎丁点诡异的气氛也察觉不到。
或者说，他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情绪。
“还要废什么话。”格林德沃冷声道，“直接和他签订契约，不就行了。”
或许是多年的牢狱生活，让格林德沃已经习惯了时时刻刻坐在什么东西上，
因此他走过来后，就将校长办公室的办公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
旁若无人倚坐在了办公桌的边缘，嘲讽道：
“就像你之前忽悠我签订契约那样。”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格林德沃，语气却彬彬有礼道：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
但很可惜，邓布利多校长并不信任我，不会‘自愿’和我签订契约的。
而这种契约，但凡对方在签订契约时，
对我有超过一定比例的怀疑和防备，就没办法签订成功。”
西弗勒斯扯出一个虚伪而礼貌的微笑，转头看向邓布利多，
他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嘴上却笑着对格林德沃说道：
“所以，格林德沃先生，之前能够和您成功签订契约，我自己也非常惊讶。”
西弗勒斯彬彬有礼询问道：
“至于邓布利多校长，
格林德沃先生，你猜猜，如果现在我和邓布利多校长签订契约。
你觉得，会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