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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矛笑了笑。

“一定是刘松涛毫无疑问,他可是逐鹿山第九任教主。”

“当年他一人独占天下风流,行于天地之间,就连陆地神仙也只能退避三舍,如果他出生在这个时代,我想他一定还是那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刘松涛。”

慕容龙水笑了笑。

“我可不看好那个刘松涛。”

“我倒是觉得还是苏逸之的赢面更大,如果在场的这个是苏逸之的本体,那绝对是他赢,如果是分身那就不好说。”

“我曾被苏逸之两次盯上,那两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然落入森罗地狱,再也没办法活着回去。”

“如今再一看,我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侥幸。”

“那刘松涛虽然恐怖,但是此时的江湖早就已经不是那时的江湖了,此时的江湖在我看来为八百年最为精彩的江湖。”

“能有幸生活在这个有斩仙道人,有吕祖洞玄,有东海武帝,有新老剑神,有北莽军神,有魔头洛阳,有金身世子的这个时代,实在幸甚。”

“一个刘松涛放在这些人之中出彩吗?”

“我要是能与这些人并肩而立,只怕就站那么一小会儿,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且看一看吧,看一看这苏逸之的剑和刘松涛的剑有何不同。”

断矛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那苏逸之连刘松涛都能一剑压下,我真想不到这世间除了王仙芝以外,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山下战场仍在汹涌。

剑意森然,犹如地狱一般,苏逸之每出一剑,剑势势必增加,那刘松涛每出一剑,剑势虽然弱小,但剑意相比之前更加的浓郁。

两个人几乎是走着截然不同的路子,但是相同的是无论走的哪一条路都极其的广大,极其的凶猛,极其的危险,极其的锋利。

那刘松涛与苏逸之纠缠之中,恍惚之间清明了几分。

几次变招让苏逸之明显地感觉出来,这和尚他醒过来了。

可之后这剑招又开始变得杂乱无章了起来,但乱中有序,确实不如清醒时分出的那几剑,让人拍手叫绝。

于剑道,能让苏逸之有这般赞叹的世间已没有多少人。

这刘松涛生错了时代,没有生到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可惜可惜。

苏逸之现在巴不得那刘松涛清醒过来。

他若清醒过来了之后,也许能出的招数比之前要更加的厉害。

苏逸之以剑气为长,可他的剑气,席卷数十里乃至数十里,委实恐怖。

却又实实在在地杀得太广太多。

此地乃是中原,毗邻江南,人实在太多,苏逸之既出剑气倒还好说。

可是在剑气之下要有多少性命葬送,那就看不得了。

所以苏逸之一直在以自己不是最擅长的太玄经剑法,以技巧以剑势为重。

可是太玄经剑法又实实在在打不醒这个疯和尚,苏逸之本来也是想靠着自己的剑法打醒她的,现在看来倒是苏逸之想得有些简单了。

正在这时,苏逸之忽然注意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线之中。

那熟悉的身影身穿一身武当山的道袍,年纪轻轻,身后背着一把武当剑,额头还流着汗,那小道士看见了苏逸之后还大声喊着师兄。

“师兄为我开辟出一块地方,我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苏逸之闻言,手腕一抖,数道剑气眨眼之间便掠至李玉斧身前,李玉斧面对凌厉剑气,躲也不躲,动也不动,只见那剑气避开李玉斧,一分为四,为李玉斧开辟出一块祥和天地。

随后李玉斧做了个道义向那疯和尚说道。

“清风有用,为我翻书,昆仑有用。我去就山,青草有用,我知枯荣。参禅有用,但求心安……”

李玉斧所言,看似有些疯疯癫癫,让人不知就里,但却是给那缝合上的无用歌做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疯和尚本来是想一剑刺出的,却在这时忽然停下,直不愣登地就站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此刻清澈如泉水。

容貌转眼之间便有十数年的变化,从一个年轻及冠之年的僧人变成了中年僧人。

先前的懵懂迷茫,此刻全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雄浑气势。

这一刻的刘松涛在摆脱了疯和尚,这一刻的刘松涛才是巅峰时期魔教的第九任教主。

刘松涛看了一眼李玉斧向着李玉斧点头致意,然后又看向苏逸之。

“好啊好啊,当下的江湖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真是应了那句批语,江湖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高。”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记得当时在天下剑林之中一枝独秀的剑仙魏曹,与逐鹿山与我比肩,他刺我负一剑,我一剑刺入他口中,挂尸于逐鹿山顶之上。”

“别人一剑,我又一剑,有多少恩怨事就是这样牵扯出来的,当年我行走在那座死气沉沉的江湖,觉得甚为无趣,很少能碰得上勉强承德上势均力敌的对手。”

“如今我终于从天下剑道前一百年之中找到了答案,你就是那个答案,天下剑道之中谁人比你更厉害?”

苏逸之笑了笑。

“不敢说后五百年如何,但前五百年,我的剑就是天下最厉害的剑。”

刘松涛点了点头。

“果然没叫我失望。”

“你的剑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招数没有用出,我们少一点的地方用出来吧。”

刘松涛说到这转身就要走,忽然看到了自己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袈裟。

仿佛想到什么,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剑,这剑也不是他的,但他却可从那光滑如镜面的剑身之中看到自己那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

他明显是有些想不通,为何自己是穿着一身袈裟,为何自己变成了和尚?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刘松涛笑了。

“罢了,这一趟对我来说仿佛转世,既然想起来自己是谁的,那就没白来一趟。”

“我不问你是谁,也不管你是谁,你既然拦住了我,我便要奉陪到底,再加上我又不知何时会失去清醒。”

“能与你这样的对手战上一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