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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看,我还偏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景落摩拳擦掌,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不过很快,他就败给了自己的肚子。

“咕……”肚子抗议着,提醒身体自己还没有进食。

“呃……虽然说晚上要去偷看,但是一码归一码!”

“对对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得去找村长要点吃的,不吃饱晚上哪有力气行动嘛。”

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厚着脸皮出门了。

“嗯?这里的天怎么黑的那么快……”

他皱着眉看着漆黑的夜空,明明现在才刚刚过六点不久啊。

“没事,刚刚好借着吃饭的理由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样一想,原先偷偷摸摸的步伐也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他大摇大摆的向村长家走去。

“人都到齐了吧?要是这种事情都能迟到我看你们也不用治这病了,还能为村里省下些药。”

景落听到了声响,连忙躲进树丛中,轻轻拨开一部分叶子窥视着他们。

村长此刻换了身衣服,虽然依旧坐在轮椅上,可这次他的背后有着人推着,这片空地上,有一大群人围聚,村长正一脸不满的训斥着其它村民,而他们也不敢顶嘴,只能低下头安静的受着。

“抱歉村长,大家的身体状况都不太好,挪动身子已经很艰难了……”

“好啊,难就别动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死好了!”

村长闻言瞬间暴起,手掌重重砸在轮椅的扶手上。

“这老头怎么火气这么大……白天的时候误会我都没这么大火。”

景落心中想到,更加一动不敢动了。

“哼,准备出发。”

随着被训斥的人的沉默,训话这才告一段落,随着村长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村子更深处走去。

景落见状,悄悄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不过中间空出了几百米的距离,以确保没有那么容易被察觉行踪。

“村长爷爷,白天的那个大哥哥真的不会偷偷跟上来吗?”

“大概率会,所以我才将时间往前调了一两个小时,这会他才刚刚住下,应该会先消停一段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已经走远了。”

白天的那个小女孩和村长交谈着,景落在后方迷迷糊糊也能听清,不过这让他更加奇怪了。

这支队伍由数百号村民组成,可是为什么,除了村长和那个小女孩外,个个都一言不发,并且动作僵硬的吓人。

看过的许多都市灵异和恐怖故事集在脑海里以惊人的速度全部回放了一遍,他的脑子里都不自觉的播放起了恐怖的bgm。

“咚,咚,咚……”

各种各样的鬼怪和恐怖的旋律让他寒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他还是强逼着自己都有些发软的双腿跟了上去。

他就这样跟着那批队伍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路上沿途的风景也一点点变得荒芜,似乎越是向这个方向走去,生机就越是薄弱。

天色越来越黑,吹来的风也愈发的冰冷刺骨,摧残着景落的信念,使他逐渐生出了掉头的想法。

“不行,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万一他们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怎么办?”

拍了拍自己的脸,他继续强撑着向前走去。

不过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来,甚至还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倒不是因为他放弃了,而是因为他发现前方的大部队停下了脚步。

“到了?”

景落俯下身子,在地面上一点点蹲行,距离在一点点被拉近,终于,在他与路队的距离缩小到了一百米时,他终于看清了他们在做什么。

“喂,还能不能挺住?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快!立刻来人去取药!多弄一点!”

景落的瞳孔猛的一缩,本能的燃起了火焰。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村民,正向着死士迈出最后的一步。

他痛苦的挣扎着,不断用手抓着自己的胸膛,或许是企图又另一种痛苦来延缓畸变的速度,又或许是希望痛苦能够让他的意识在清醒一点。

“我很早就发现了,他们一直在说什么药,崩坏病哪里来的解药,就连现在市面上自称可以缓解崩坏病的药剂都千金难求一滴,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景落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一个人类畸变为死士,那种生命的求生欲,那种不甘和痛苦,都直击着他的心神。

“如果悔哥在,会怎么做呢?”

他握紧拳头,火焰熊熊燃烧,一点点爬满他的全身,他又在纠结,他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死士的诞生,并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但也不想亲手杀死目前还是同胞的人类,毕竟,他们口中的解药究竟有没有效用他还没有见到。

“药来了!药来了!他还没彻底变吧?”

“还没有!快!还来得及!”

由于目前依旧保持着些许距离,导致他哪怕是眯起眼睛都不太看得清,他只能看见一个人端着一个大盆子小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死死看着手中的盆子,他甚至能看清那人眼中的贪婪和眷恋,却就是看不清盆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喂他喝下去!”

眼看他们就要开始喂药了,景落咬咬牙决定不再保持现在这个绝对安全的距离,而是选择了再次逼近,终于,在距离再一次缩短,只剩下三四十米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盆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血红色的盆子,里面粘稠的液体流转着。

他明白为什么之前看不清盆子里的东西了,那是因为,那种液体的颜色,和那个盆子一模一样。

“那是……血?”

“这就是他们说的解药?”

好不容易压下自己冲动的景落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摧残,他是头一听说有人拿血当成药的。

(你没资格说人家,你的命也是被悔的血救回来的(狗头)。)

不过,更让他哑口无言的还在后面。

只见那原先正垂死挣扎,几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村民在喝下一大口血液后,竟然平静了下来,身上紫色的条纹也渐渐黯淡下去,表情也变得柔和,不再狰狞,刚刚的畸变似乎像是一场幻觉。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