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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苏荷笑了笑:“不管我是谁,只要我能给钱,你不是一样愿意透露内幕吗?”

柳惊雷眼神变得阴婺。

没错,其实在苏荷拿出第一沓银票时,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

可有人愿意白白给他那么多钱,愿意买去一个早晚都会被人知晓的秘密,对他有什么坏处?

“你是女的!”他咬着牙道。

下意识去抢苏荷手上的那沓银票,谁知手指刚一碰到。

银票被往上一撒!

瞬间飞满空中,人群一阵骚动。

“你疯了!”

这可是钱!

柳惊雷着急忙慌的在空中乱抓,却只抓到了一两张。

苏荷后退一步看着他的举动,声音高亢:“今天场内所有消费,由柳惊雷买单!”

柳惊雷忽然明白他被人设计了!

苏荷声音一出,所有人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

柳惊雷赶紧护住钱袋子和剩下的银票,想要找准时机逃跑,可围拥的人太多,堵的水泄不通。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被人抢走……

金雀楼外,昨日的苛官站在台阶上,不顾场子里传来的惨叫,讨好似的站在苏荷面前。

裴夏取出丰厚的报酬交给他。

“今日之事,谢谢你了。”

苛官忙道:“不谢不谢!小的们早就看柳惊雷不顺眼,所以才会在今早上打的重了些,谁叫他不会做人呢?惹上您这样的贵人?”

贵人?

苏荷自觉不是什么有身份的贵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仇人罢了。

耳边传来柳惊雷凄厉的叫声,那么多人想要他身上的钱,踩断几根肋骨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苏荷离开金雀楼,回了郦园。

苛官见到远去的马车,腾出一只手挥了挥:“贵人慢走!”

随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报酬,两锭黄闪闪的金子!

找几个人将柳惊雷打一顿,就能获得黄金,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回到郦园。

苏荷见到书房里亮着灯盏,隐隐有人影晃动。

她迟疑了下,先回沁芳居,换了套衣裙,再端着砌好的热茶敲响书房的门。

开门的却不是陆淮鹤。

“参见太子殿下。”

苏荷微微屈身,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么百里隽会来。

男人将门推开,看着她手中呈着的热茶,大力拂袖,冷冷道:“孤还是不在此处饮茶了,免得让陆大人觉得孤太近人情,失了规矩!”

茶水落地,浇湿了地面。

百里隽说完就擦身而过,也不顾苏荷有没有被烫着,愤愤离去。

听他的口气应是与陆淮鹤谈话不悦,苏荷有些好奇,谈论了什么能让以仁德治天下的太子如此暴脾气?

“你没事吧?”

陆淮鹤从房内走出来,仔细检查苏荷有没有受伤,还好茶水只是温热,并没有烫着。

“我不知他要来,所以没有提前告知于你。”

“没关系,郦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太子他情绪不太好?”

陆淮鹤眼中忧思闪过,解释道:“他让我不要南下,否则就是与他为敌。”

“为何?”苏荷不明白了,南下跟辅佐太子并不相矛盾啊?

“兴许他有自己的安排。”

方才在书房里,百里隽义正言辞的让他不准南下。

陆淮鹤只说了一句话,让他愤然离座。

“宫闱之乱中,微臣没有秉公执法,以至于后悔了很多年。”

“容贵妃与晋王通奸,破坏皇族威严,那是他们该死!”

“该不该死,太子殿下心里不清楚吗?”陆淮鹤眼眸幽深,声音低沉。

百里隽眼神阴郁,仿佛要将他一口吃下。

“陆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陆淮鹤镇定自若,拾笔在微黄的宣纸上挥出两个字。

公道。

“太子殿下私自来到郦园,与臣子密谈,不合规矩。今日,微臣只当没见过您。”

随后落笔。

清逸且沉重的两个字,让百里隽第一次在陆淮鹤面前黑沉了脸。

“陆渊,你胆子很大。”

“孤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做什么!”

接下来就是推门与苏荷见面了。

经过陆淮鹤简单的叙述,苏荷大概猜出百里隽扮演着什么角色。

人前,是雍容华贵,为民着想,怀有仁爱之心的太子殿下。

背地里,究竟是兔子,还是狐狸,暂时还没人知晓。

陆淮鹤将苏荷被茶水弄湿的外衣脱下,将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肩上。方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百里隽就来了。

苏荷任由着他的举动,两人离的很近,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时,陆淮鹤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她绯色的脸颊上。

“夫人。”

“嗯?”

苏荷仰头,两人目光交缠在一起。

陆淮鹤浅笑一声,低下脖颈,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将唇递上,轻轻一啄。

苏荷瞬间红的像柿子,僵在原地。

注意到她的红温,陆淮鹤指腹抚上她饱满粉润的唇,嘴角上扬:“夫人好香。”

苏荷嗔怒的瞥一眼,掐着他的耳朵声音低小:“没个正经!”

陆淮鹤反手将她拦腰抱起,手掌落在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微俯近嗓音轻柔:“回沁芳居换衣服。”

窝在怀里的苏荷害羞的捶了他一拳。

陆府。

柳萋萋紧赶慢赶的来到偏房,见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柳惊雷时,见他鼻青脸肿,衣衫褴褛,且右手手腕被人生生踩断,此时正耷拉着吊在上面。

这般惨状让她脚下一软,颤抖着声音问:“谁做的?是谁?”

柳家只有这一位独子,柳父柳母自小就疼爱他,长大后就因为柳惊雷一句不想劳作,太累了,以至于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在啃老肯姐妹。

现在却被人打成这副鬼样子?

柳惊雷已经被打的哭到哑声,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给他留!

“有人指使金雀楼的人殴打我。”

“谁?是谁?我杀了他!”柳萋萋怒火中烧。

柳惊雷迷茫的摇摇头,他要是知晓是谁,早就防备了,还用等着被人设局吗?

“我差人去找大夫,看看这只手还能不能保得住……”

柳萋萋说着就要离开,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说废话,而是找大夫来治疗。

她刚起身,柳惊雷一把抓住了手腕,眼里有些心虚:“我……我没将事情瞒住,想来有人已经知道了,咱们得想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