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没事了!”
多乐还没落地就已经大声喊出来了。
“暂时没事。”祈安很严谨。
“啊?”多乐笑歪了的嘴角立刻往下落。
非白原本带着笑意,闻言也呆了一下。
兰漾舟倒是不意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倒显得怪异。
寻音去忙了,云倚风打发几个小的去玩,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沈清焰听得提心吊胆。
玄听南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还得是你。”
要换了她,她不一定有勇气拿祈安的生死去赌。
云倚风笑笑不说话,她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要不然脑子就不会那么累了。
“这黑气,难道跟之前你在焚海剑宗那些人眼里看到的是一样东西?”
沈清焰喝了口茶压压惊,率先开口。
“是。”云倚风确定。
“所以是这股黑气在作怪。”
兰漾舟若有所思。
“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这个问题始终没搞明白,问心谷的各位是否能看见?”
云倚风丝滑躺平闭眼:“我也不知道。”
“缚神说,这黑气里感受不到五行之力。”
闻言,几人的目光顿时诧异起来。
“不可能。”万俟琛即答,眉头微皱。
“世间一切事物都蕴含五行之力,黑气既然存在于此,必定亦含五行之力。”
“除非……”云倚风幽幽开口,“它藏起来了。”
“为何要藏起来?”
玄听南对弯弯绕绕的东西向来不喜。
“这应该就是关键了。”沈清焰接话。
几人并没讨论出个可能的结果,换了个方向。
“所以在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这股黑气就会出现?”
兰漾舟垂眸,手指转着茶杯。
“错不了。”云倚风闭着眼睛,“此前在龙焱遇到的那伙人,还有千年大比焚海剑宗那波人,都是情绪上来之后,眼睛才冒出黑气。”
“安安虽然是整个人身上冒出黑气,但应该差不了多少。”
“那股黑色气息最后消失了?缚神都刺不……呃?”
玄听南说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云倚风听懂了,解释道:“它应该不是活物,的确消失了。”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安安暂时安全了,咱们也得到了黑气这一条线索。”
兰漾舟宽慰众人,沈清焰对云倚风提到的另一事更好奇。
“疯子,你在深崖裂谷里听到的声音是因人而异的吗?”
“应该是的,那声音在翻来覆去地试探寻找你的弱点,一旦你的情绪被影响,就落入了圈套。”
云倚风仔细回想,她虽然在大多数时候只听到嗡嗡嗡的嘈杂声,但从祈安的状态以及叶兰辞此前的提醒可以推断出来。
“情绪被影响后会发疯?”
玄听南抱紧自己。
云倚风沉吟片刻:“如果持续下去,识海可能会崩溃。”
“为什么呢?”
是啊,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这样能帮深崖裂谷进化吗?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错综复杂的线索根本串联不起来,甚至连他们的敌人是谁都不能完全锁定。
众人再度沉默。
云倚风琢磨了一会,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
“不行,咱们还是得找机会查查我师尊那时候的事情。”
“寻根溯源?”兰漾舟赞同地点点头。
“扶黎阁下是唯一一个对付过深崖裂谷的大能,若能找到当时的记载,应该会有帮助。”
“可我们要去哪里找呢?”
“我拜托了神龟爷爷帮我回想可能在孤沙之漠底下建造石室的人,乌涟前辈说待金乌祖地打开,会帮我找找有无线索。”
云倚风掰着手指头数着。
“既然乌涟前辈知晓扶黎阁下的事情,应该还有其他暗地流传于世的消息,毕竟神龟不可能封住每个人的嘴。”
沈清焰分析道。
“确实。”玄听南托着双颊,听得认真。
云倚风支棱了一会儿,又躺下了。
她有气无力地开口:“玄阳灵宗的事情还得查。”
她有种预感,万俟琛爹娘的死与司慈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话说过去这么久了,成娇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沈清焰纳闷。
“或许是我们消息闭塞,干脆找个时间探一下玄阳灵宗吧。”
云倚风思索后开口。
“行。”兰漾舟干脆地点头。
“对了。”云倚风想起什么,“我还发现了个小尾巴。”
“还有个小尾巴,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云倚风半威胁地说道。
手腕上的镯子颤颤巍巍。
“小尾巴?你长尾巴了?”
玄听南往云倚风身后探头探脑,甚至想把她翻个面。
云倚风立刻坐起身:“不是这个!”
“出来!”
这一声令下,原本缠在云倚风手腕的小家伙虽然害怕得要死,但也只能出场。
只见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云倚风的手腕上脱下,挪到众人面前,开始装死。
“这是什么东西?”
玄听南用两根手指把小家伙拎起来掂了掂。
“它在抖诶。”很新奇的语气。
“真不打算现原形?”
这回是真威胁了,云倚风厉声道。
她不能容忍不明不白的东西待在他们周围。
镯子抖得更甚。
“这到底是什么啊?活的?”
“你们都见过,在瀛洲城。”
“瀛洲城?”兰漾舟愣了一下,万俟琛眼中了然。
“树精?!”
“树精?!”
沈清焰和玄听南异口同声。
镯子被这齐声吓得差点来了个蹦跳,好险稳住了。
它似乎下定了决心,居然跳下了玄听南的手掌,在桌上停住,摇身一变。
一个巴掌大的宝塔状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你的本体?”
云倚风眨眨眼,虽然知道它不是活物,还是有点意外。
按道理,它有意识,应该会产生灵识,能够沟通才对。
“树精变塔了?”玄听南呆愣道。
云倚风盯着小宝塔不语,眼神犀利。
小宝塔控制不住地抖了几抖,好可怕的眼神。
兰漾舟几人也围着小宝塔打量。
它抖得更明显了,好可怕啊。
“这塔……”
兰漾舟只说了几个字就停住,眉宇间明显举棋不定。
“你有印象?”云倚风仍然盯着小宝塔,嘴里又开口问兰漾舟。
“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