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妃满脸泪痕,身躯微微颤抖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身来。
一旁的张英见状,也赶忙起身相迎。
镇南王妃紧紧抓住张英那略显纤细的双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一般。
泪水如决堤之洪般从她的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囡囡,我的乖女儿啊!母妃终于找到你了……”镇南王妃声音哽咽,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喜悦。
张英望着眼前这位泪流满面、情绪激动的贵妇人,心中虽明知对方并非自己的母亲,但在这一刹那间,她的心湖却泛起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如此高贵和蔼的王妃因自己而这般伤心难过,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泪水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
镇南王妃缓缓抬起右手,轻柔地将手中的帕子伸向张英那被泪水浸湿的脸庞,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动作轻缓而温柔,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此时此刻,这幅充满爱与温情的画面显得格外协和而温馨,周围的人们都被深深触动,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与美好,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观赏,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然而,这一幕却让顾欣月彻底惊呆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亲自检测过的结果显示两人乃是亲生母女关系,可这又怎么可能呢?要知道,在大表哥成亲之前,可是对大表嫂的身世进行过详细调查的呀!
大表嫂一家世代皆为朴实的农民,清清白白,毫无任何可疑之处。
满心狐疑的顾欣月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吩咐下人立刻去请楚逸泽前来。
待来到院子里后,她停下脚步,眉头紧蹙,苦苦思索着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蹊跷之事。
大表哥是否知晓此事呢?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令她心烦意乱。
没过多久,只见楚逸泽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听见顾欣月惊讶地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呀?”
楚逸泽一脸关切地望着焦急万分的顾欣月,忙不迭地反问道:“月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瞧把你急成这样!”
顾欣月赶忙凑到楚逸泽耳边,压低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悄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楚逸泽眉头微皱,略作思考后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赶紧去告知大表哥才行,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家事,还是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不过在此期间,月儿你可得看紧她们。”
话音未落,楚逸泽便如一阵风般迅速转身离去。
杨沐锦听完楚逸泽的话,这事有些棘手,楚逸泽向来对顾欣月信任有加,十有八九,英儿就是镇南王的孩子。
于是,杨沐锦虽心有担忧,但也并未多言。
楚逸泽把镇南王请到一处,杨沐锦并向其询问有关他们丢失女儿之事的详细经过。
镇南王面色凝重,缓缓讲述起那段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
原来,竟是镇南王的仇家蓄意报复,趁着夜色将年仅四个月大的孩子从府中盗走,而后残忍地弃之于荒野之中。
后来,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在韵州发现了孩子小小的身躯。
只是那时,孩子原本粉嫩可爱的小脸蛋和身上已满是成片的红疹,触目惊心。
而孩子身上所穿衣物,正是被盗当天的那件,但手上戴着的金镯子却不翼而飞了。
众人皆推测,定是那可恶的奸人趁乱将金镯子偷走了。
然而,镇南王妃一直坚信着那个孩子仍然存活于世,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今日,竟然真的有了线索并将其寻获!
杨沐锦听闻此事后,心中越发笃定这一切绝非偶然,因为据她所知,张英的确是在韵州呱呱坠地的,并且在年仅两岁之际,举家搬迁至京城定居。
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与期待,镇南王与杨沐锦马不停蹄地赶赴张家,希望能够探得更多关于这个孩子身世的真相。
当他们踏入张家大门时,张氏热情的迎客。见到镇南王和杨沐锦来访,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缓缓起身相迎。
待众人坐定之后,镇南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老夫人,关于女儿张英之事,不知您可否还记得一些细节?”
张氏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半晌过后,她才慢悠悠地回答道:“经你们如此一提,我倒确实想起些许怪异之处。
当初,我的老伴执意要举家迁往京城,不仅如此,他还坚持要让家中子女都识文断字。
咱们靠着经营那小小的豆腐作坊,足以供孩子们读书,但他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决定我不知道。”
说着,张老妇人将目光转向了杨沐锦,继续说道:“你那老丈人在世之时,曾将一只金镯子交予我保管,并告诉我此乃一位世外高人所赠之物。
他再三叮嘱,待到英儿成婚之日,务必要让她佩戴着这只镯子,且万不可轻易取下。”
听到这里,杨沐锦急忙追问:“岳母大人,除了这只金镯子之外,岳父可还有其他遗物留存?烦请您再好好回想一下。”
张氏皱起眉头,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杨沐锦说道:“哦,对了!倒是还留有一本好似鬼画符一般的册子,乃是你岳父生前亲手绘制而成。你们稍等片刻,容我去里屋取来给你们瞧瞧。”
不多时,只见张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放在桌上,递给了杨沐锦。
镇南王好奇地凑近身子,目光紧紧跟随杨沐锦手中翻动的书页。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渐渐失去了耐心,这些奇奇怪怪的花对他来说简直如同鬼画符一般难以理解。
终于,当杨沐锦翻完最后一页时,镇南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