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朝辞如此说,老妇人也没有再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毕竟现下当务之急是将人给找到。
紧接着,老妇人便跟着两个衙役去寻人了。
几人走后,贺朝辞才稍微侧了侧身子,转头看着池楹,递给她一个眼神。
池楹立马明白过来,抬脚,两人迅速进了屋子。
她先是看了看四周,又反手将门给关上。
池楹的面色陡然间严肃了不少,贺朝辞看着她静静的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他就看对方脸色有些不太对,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池楹稍微敛了敛心神,抬眸,眸光很是复杂的看着贺朝辞。
良久,才缓缓开口,“他们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贺朝辞眉心紧蹙在一起,立马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突然,他脑海中一个想法,陡然间一闪而过。
神情微顿,猛然抬头,正好和池楹的目光对视上。
池楹抿了抿唇,直接拿出兜里的手机滑开屏幕,找到了在来之前的那个视频。
当着贺朝辞的面重新播放了一下。
贺朝辞越看神情越是不对,很快,眉心便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他猛然看向池楹,联想到对方方才说的话,神情闪过一抹讶异,“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都已经被……”
他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池楹将东西放回了原处,依旧紧绷着一张脸,那张原本就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脸,此刻却布满了阴霾。
“按照我所查的资料,能够出现这种情况的,至少已经经历了好几天的蝗灾,但是这里才仅仅一天而已,所以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还有些说不准。”
池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准。”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就一阵不适。
连忙伸出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顺了顺,过了好一会儿过后,她才稍微缓了过来。
贺朝辞想也没想,直接不管不顾的拉着她的手,转眼就往外跑去,“是不是真的,我们跟着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紧接着,两个人一路顺着刚才那一行人的方向赶了过去。
还未走近,老远就已经听到了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哭喊声中还夹杂着几句骂人的话,听起来情绪似乎很是激动。
贺朝辞池楹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击鼓鸣冤的老妇人的声音吗?
来不及多想,两人迅速小跑着上前。
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
在贺朝辞的心中,自然是不想让那个猜测变成真的,因为如果是真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种情况,不仅仅只有这一起。
贺朝辞陡然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老妇人正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而旁边正躺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已经上了些年纪。而另一个是一个小孩子,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模样。
看这两人的特征,应当就是老妇人先前口中所提到的另一半和小孙子了。
此时这两人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很是凄惨。
不知为何,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池楹的心底某一处,反而放松了下来。
此刻两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池楹迅速上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分别在两人的鼻下探了探。
其中一个下属直接跨步到了贺朝辞身边,整个人往他身边靠了下,又压低了声音,“我们方才来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在他们隔壁的家里面,这两人是被人专门做了手脚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贺朝辞右手微抬,目光凌厉了许多,嘴唇微启,“当事人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又立马回答道:“人已经控制住了,此刻就在那边。”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透过一点缝隙,能够隐约的看到两道正在挣扎的人影。
贺朝辞侧着身子,对着那人淡淡的问道:“你确定只是被人做了手脚而已?”
那人迅速点了点头,“这个属下百分百可以确定,之前属下在进宫前就是以这个为生的,所以对很多药材的味道,很是熟悉,定然不会有错。”
贺朝辞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他迅速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周围的环境过后,这才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你立马去安排大夫来给他们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再离开。”
那人立马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迅速离开。
顺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更加有限的资源,便没那么容易了。
何况还是在现在这种时刻,很多人都躲在家里,根本不肯出来。
现在在外面的都是一些自发的人员,这样的人家里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说不定他们的运气来了,粮食也就来了呢。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是以。
除了本身具有一定谋生能力的人之外,大多数依靠着田地过日子的人,此刻都在大街上游走。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是在县衙附近。
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使者,可他们认识县令娄大进,他们分明看见娄大进对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的。
就算是傻子,都能够看出来这人的官职,绝对在娄大进之上。
他们想的很简单,只要谁能够帮到他们,谁就是他们的贵人。
一炷香后。
离开的人总算带了一个大夫过来。
贺朝辞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紧接着神情一顿,他不由自主的蹙着眉头,直接对那人开口问着,“什么情况,怎么把人给绑起来了,吾是让你去请大夫,你就是这么个请法?”
大夫的嘴里还塞了一块布,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脑袋不停的晃来晃去。
在看到贺朝辞那一瞬,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被说的那名侍卫,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划过一抹不好意思,“可是这人一点也不配合,他要是配合一点,属下也不会这么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