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楹姑娘。”
娄大进脚步微顿,陡然出声。
池楹顿时一脸狐疑,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略微前倾,“你该不会也要和他们一样吧?”
见对方竟然沉默了下来,池楹又赶紧出声道:“我说娄县令,你就别来那一套了吧,我真的吃不消。”
娄大进见竟被点破了心思,面上尴尬一笑,只伸手挠了挠头,旋即也很快释然了。
“池楹姑娘果真是一个好姑娘。”
娄大进先是看了一眼贺朝辞,随后又看了一眼池楹。
旋即面上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池楹看着他陡然勾起的一抹笑,面上更加疑惑,不由得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笑得怎么莫名其妙的。”
贺朝辞眸光微闪,视线落在了娄大进的肩膀之上。
他分明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娄大进却瞬间感觉,从脚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心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立马随便找了个由头,借此离开了这。
为了保命,他还是离这俩人远一点比较好。
周围的人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县衙某个房间内。
房间里只剩下了池楹和贺朝辞,两人相对无言。
一时间,空气都陷入了一股莫名的气氛,沉静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氛围。
最终还是贺朝辞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淡淡开口,“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池楹点了点头,随意的回了一句,“嗯,知道了,你回去我也回去了。”
正好这段时间,她没怎么休息,正好趁此机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重新营业。
虽然现在的餐馆,可以只有她一个人,但不代表她只能开这一家。
现在手里有点闲钱,也可以多开两家,这次回去再物色一下其他餐馆的店长人选。
她正这么想着,没想到对方却陡然出声,“你就这么想我离开吗?”
贺朝辞的声音低沉中又带着丝沙哑。
池楹面上有些莫名,她方才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紧接着,贺朝辞顿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将之递给了池楹。
他淡淡地开口道:“这个就是我这一次给你的,你看看,如若不够,我还有。”
池楹顿时眼前一亮,每当这个时候,就说明她又要发大财了。
前一段时间,贺朝辞在她家里给她那一箱子金银珠宝,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仔细看,这一次回去也要给尽快处理了。
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后,池楹顿时心满意足。
她将目光移动到了眼前的那个袋子上,她有些狐疑。
正打算将之拿起来,贺朝辞却径直开口,“不妨现在打开看看。”
池楹也没扭捏,直接将袋口打开,往里瞥了一眼,整个人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现在她手里的东西,摸着虽然重量不是很重,但是这绝对算得上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一件物品。
她小心的将之拿了出来,摆放在桌面上,只见桌上是一根用通体白玉打造成的簪子,簪子上还有点点珠饰点缀。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
池楹是越看越喜欢,这东西一看就是上等品质。
贺朝辞陡然出声,“这个报酬可够了?”
池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连忙将之小心的重新放回了袋子里,又装进了包里。
她又觉得包里很是不安全,又拿了出来,思前想后,干脆直接抱在了手中。
到时候,她直接带回家里也就是了。
池楹猛然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东西抓得紧紧的,朝着贺朝辞笑了笑,“既然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到时候若是再有什么交易,尽管来找我,我那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贺朝辞朝着她点了点头,他嘴唇微张,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猛地站起身来。
刚一伸手,没想到眨眼间对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他四处看了看,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他伸出后迅速往前走了几步,在虚空中抓了几下,似乎想要将他想要的东西抓在手中。
但再次松手时,掌心却空空如也。
他默默的坐了下来,睫毛微颤,面上很是冷然。
旋即,他又端起面前的茶盏仰头轻抿了一口。
索然无味。
很快,又将之放在了桌面上。
他闭着眼睛默了一瞬,紧接着又睁开了双眼。
下一瞬,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在原地走过来走过去。
视线陡然落在了房间的某一个角落内,那是池楹此次带来的东西。
贺朝辞时不时眉心微蹙,时不时眉眼间透出一丝隐隐的不耐。
“王爷,您可要歇息了?”
时逸正想上前,打算将门给拉上,然而没想到,下一瞬贺朝辞突然开口,朝着他挥了挥手,“你来的正巧,你过来替吾分析分析。”
时逸心中警铃大作,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看上去这么魂不守舍?
时逸上前一步,偏了偏头,主动询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贺朝辞沉默了半响后,这才开口问道:“假如,吾是说,假如有一个人,她平日里和你待在一起,你也很喜欢她在你旁边的这种感觉,可是当那个人突然消失了,你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似乎很是不解。
时逸眼前陡然一亮,他猛地抬头,“王爷,您说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伸出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是抓耳挠腮。”
又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心里七上八下?”
话落,他便紧紧的盯着贺朝辞。
贺朝辞垂眸,认真的想了下,紧接着淡然开口,“好像是两者皆有吧。”
时逸瞬间拍了拍手,直接脱口而出,“王爷,那您这是有心悦之人了。”
贺朝辞瞳孔猛地瞪大,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时逸,“你,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就成心悦之人了?就是申屠出什么事,吾也会担心的。”
时逸却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摇了摇头,“不,这完全不一样,您对皇上的担心,完全出于君主之间的担心,和王爷您口中的那些症状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