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曼曼眉尾微挑,轻哼一声,“那也不是不行。”
“哎,你等一下。”
是兰曼曼师父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面上皆浮现出一抹疑惑。
“我刚才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些东西每一样都是极品,就这么带来,我怕路上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可就得不偿失了,不仅是你会心痛,我也会心痛。”男人轻声说着。
兰曼曼顿时笑出了声,“师父,那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心痛什么?”
男人啧了一声,转头狠狠地瞪了兰曼曼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我好不容易见到这种难得的东西,自然得多上上心才是。”
兰曼曼俏皮一笑,自从她认识对方开始,她可就从来没有见到对方失态的模样。
今天倒是一次性看了个遍,倒是件稀奇事。
男人转头又朝着池楹轻笑出声,“我等下带几个人和你一起去,你把地址告诉我们就行,你看这样如何?”
池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当然好啊。”
虽然现在她手里有挺多的珠宝,但是能够少一些损失,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有些东西拿出去卖了,可能并不能达到最好的价格。
池楹突然想到了什么,偏了偏头,“对了,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潭城还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
男人随意抬了抬手,“这个只有我们一些品鉴师会收到邀请,而且这一次是地下拍卖城举办的,和以往的也有些区别,但你放心,就算是地下拍卖城,我方才和你所说的那些也一定能够做到。”
池楹轻嗯了一声。
对于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性,她倒是没有任何怀疑。
想到此,她立马又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和笔,垂眸在纸上写着什么。
很快,她抬起头,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面前的人,“这个就是地址了,那我们先回去,你到时候来了兰曼曼打个电话就行。”
男人此时看起来整个人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神情隐隐还有一丝激动。
他搓了搓手,猛地点了点头,“好好好。”
与此同时,茶室外。
贺朝辞默默坐在角落里,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某个位置。
在池楹离开的时间里,他脑海中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在很自然的情况下,对池楹说出他原先准备好的话。
“喂,那个谁,你赶紧起开,清场了清场了。”
贺朝辞依旧不动如山,就这么默默的盯着前方。
突然,眼前一亮,余光陡然出现了一抹他熟悉的身影。
面上不自觉轻柔了许多。
正打算起身,没成想就在他正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却突然有一样东西猛地砸向他。
贺朝辞眼皮一跳,出于本能下意识的稍微侧了侧身,便完美的躲避开了那道攻击。
顺着东西掉落的地方看过去,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通体呈黄色,上面又有些尖锐的刺。
不认识。
“我们老大和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吧?”
就在这几秒内,有一行人大咧咧的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手叉着腰正一脸不屑的望着贺朝辞。
在他们正中间,有一个光头大汉正被人保护在中间。
光头大汉膀大腰粗,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很是不屑,仿佛世间万物只有他最大。
贺朝辞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周围众人,随后,目光落在了开口那人身上。
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又伸手只能指自己,面色无波无澜,“你们是在说我吗?”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就陷入了一阵诡异般的安静。
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整个房间内爆发出一阵爆笑声。
几人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丝毫不顾及形象。
其中一人伸手指着贺朝辞,笑得前仰后合,“真是笑死我了,兄弟们,这人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那种超级大佬吧?”
他撇了撇嘴,顿时一本正经起来,学着贺朝辞方才的语调,“还你们是在说我吗?”
话落,又是一阵响彻整个房间的嘲笑声。
说话之人约莫二十出头,一头耀眼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他正一脸不屑的盯着贺朝辞。
面对这人明目张胆的挑衅,贺朝辞只是略微抬眸,面上十分平静。
可这份平静落在现场其余人眼中,就成了被吓傻后的手足无错。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哥你快看他,是不是吓傻了?”
“这都很正常啦,谁不知道明哥的威名,谁还敢和明哥对着干?”
而被他们唤作明哥的男子,眸中却迅速闪过一抹异色。
如果仔细看去,甚至能从他的面上看出一抹尴尬。
明哥此刻眉心微蹙,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贺朝辞。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贺朝辞的那一瞬间,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害怕。
特别是在对上对方那一双眼睛时,分明没有多大的情绪,但偏偏他心中的那一股害怕却愈发浓烈起来。
突然,原本正捂着腹部放声大笑的人,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他刚刚没看错吧?
对方原本和他有着一尺距离,就只是眨眼间,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前。
金发男子的瞳孔猛然瞪大。
一股浓烈的不安从心底猛然窜上了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他转身就想跑。
然而贺朝辞不等他反应,在双手接触到金发男子肩膀的那一瞬间,手上便稍微用力,直接将金发男子来了个平地摔。
“哎呦哎呦……”
刹那间,房内响起了一阵惨叫声。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动手。
在场的众人都迅速想要上前,但在对上对方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神时,又不约而同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明哥,更是睫毛不停的颤抖着。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那一身嗜血的气质,比他所见到的任何人都要浓上许多。
而与此同时,地上的金发男正捂着腰部,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颤颤巍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