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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还真被他猜对了。

不过不能承认。

陈韵微边给他挡雨,边解释:“你姑父有几个比较能耐的朋友,走之前就托他们给准备了些东西。这不,刚拿上。”

秦建业点点头:“挺不好意思的,帮我这么大忙,还淋了雨。这天气......”

“这天气挺好的,居然下雨了。嘻嘻,都好几个月没下雨了,爷爷说,下了雨才能种庄稼!”

是啊,太旱了,土地板结开裂,就是有种子,也发不了芽。

秦建业轻拍他的脑袋:“行了,快走吧,一会儿见到你奶,别害怕,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

你大伯人比较老实,有啥事,你跟他说,他八成会帮你。你二伯就比较圆滑了,他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太信。

你大伯母二伯母跟寻常妇人差不多,各种小毛病,相处两天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

别正面冲突,她们要找你麻烦,你躲或者跑都可以。

咱是来姑姑姑父家借住的,还给交生活费,别听他们叽叽歪歪。”

秦建业将可以预见的困难交代给了小家伙。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省得被人说道几句,想歪了。

陈思钧点点头:“我知道了姑父。”

心想他得乖一点,勤快一点,这样,秦家人就不会觉得他是拖油瓶了!

此时,离青山大队已经很近了。

秦建业以为自己能悄咪咪回家,却发现,队里人跟疯了似的出来淋雨,一个个特别兴奋。

大队长秦保根笑着提醒:“快回家,雨冷,当心风寒!”

“大队长,俺们知道,就是好不容易看见下雨,激动的。诶,那是......”

“呀,是秦老三,秦老三回来了!”

大伙儿齐齐看过去,就见四人带着大包小裹,在雨里狂奔。

与他们身形极不相符的,是那硕大的包裹,一看就很有分量。

不少人眼馋,想知道包袱里有啥,追过去跟秦建业搭话。

秦建业边跑边说:“我侄子来家里常住,这是他的行李。雨下太大,别把被子给淋湿了,没的盖。等有时间,再跟大家细说。”

大伙儿点点头:“行,你快回家吧!”

秦建业摆摆手:“你们也回去吧,这雨寒凉,别给感冒了。卫生院没药,发烧就麻烦了。”

大伙儿一听,是这么个理,相互对视一眼,各回各家。

秦保根都气笑了:“嘿,可以呀,秦老三这个鳖孙,说话比我这个大队长都管用了!”

***

秦建业体力好,跑在最前面。

看着熟悉的大门,有种安心的感觉。

秦建业上前,啪啪啪拍门。

屋里传出来老太太的声音:“谁呀?”

来开门的却是大丫。

看着十几天没见的人,大丫眼睛都红了:“三叔!”

一声招呼过后,扭头大喊:“奶,奶,我三叔回来了,我三叔三婶臭丫回来了!”

刚刚跑到门口的秦思越,突然就不是很想回家了怎么破?

乍一听到表姐这么“可爱”的昵称,陈思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声引来大丫注意,她张大嘴巴:“三叔,这哪来的弟弟呀?”

总不至于是捡的吧!

可捡,能捡来这么好看的?

秦建业没解释,招呼一家人进屋。

院子露天,已经全湿了。只有一圈屋檐能躲雨。

钱桂花从屋里出来,看见风尘仆仆的儿子,不顾外头雨大,就冲了过来。

“你这死孩子,哪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以为你跟那王二狗一样,也被......”

后半句没说出来,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秦建业将老太太拉到屋檐下,安抚:“娘我没事,就是在省城多待了两天。”

“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老太太问。

秦建业点头:“省城那边的事还没了,两个月后还得过去一趟。”

老太太没再问,将目光放到了好奇打量她的小娃娃身上。

“这是......”

“我侄子,小钧,叫奶奶!”

“奶奶好!”陈思钧声音软软糯糯,让人一听就有好感。

“唉唉,好好好,快进来!”顾不上问究竟怎么回事,只觉得不能在门口说。

秦建党、秦建军从屋里出来,跟秦建业寒暄。

李巧、赵丹丹指使儿子闺女帮三房收拾屋子,眼睛却黏在秦建业的包裹上挪不开眼。

秦建业也没小气,说:“我给大家带了礼物!”

老太太按住他拆包裹的手:“急什么,先休息,等睡好了再说!”

“是啊三弟,你先休息。外头雨这么大,就算有好东西,我们也拿不回去。被雨淋湿可就糟践了。”

“对对对,不急。”

老太太白了俩儿媳妇一眼,心想当谁看不出来她们那心思一样。

屋子收拾得很快,除了人多,也有简陋的缘故。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去,给你三叔倒水,让他洗漱洗漱。”

大丫答应一声,就跑走了。

老太太把其他人赶走,才压低声音说:“买啥礼物呀,浪费钱!快把东西藏起来,别让他们发现。”

秦建业哈哈一笑:“娘,都是些小东西,不值钱。你也回去歇着吧,等雨停了,儿子跟你说说省城的事。”

老太太恋恋不舍地出门,看眼陈思钧,终是啥都没说。

“老太太好像知道了!”

“若不是无人看顾,小钧也不会跟着回来。”秦建业叹了口气:“我娘聪明着呢,没说,就是答应了。”

陈韵微摸摸小家伙的头,给他脱掉湿衣服。

大丫进来,将盆放地上,说了句“三叔三婶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一家人用这盆水洗了脸,擦了胳膊腿儿,就躺炕上了。

刚刚烧上的炕,只有一点点温度。不过很宽敞,比火车卧铺可舒服多了。

秦家三口闭眼秒睡,身体软绵绵的,呼吸却很均匀。

陈思钧刚开始还紧张,可很快就眼皮沉重,进入梦乡。

空间里,秦思越瘫在沙发上,舒服地喟叹一声:“幸亏我拿衣服蒙住了头,不然他们瞧见我这颗卤蛋,不得笑死呀!”

秦建业扎刀:“迟早都有这么一遭,你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