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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咀嚼声诡异而森然,好似是在啃食骨头那般让人头皮发麻。

我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脚踹开狗子家大门。

抬眸望去,眼前这一幕我毕生难忘。

就连追我来的那些青年都完全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便直接弯腰吐了出来。

“孽障,今日之事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院落内狼藉不堪,婴魂正趴在狗子媳妇身上大口咀嚼着,脸上满是鲜血,嘴角挂着碎肉,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凶光。

闻言,冲我发出一道诡笑,再次低头大口大口吞食着。

我目光越发阴沉,直接从包袱中取出十七枚铜钱,狠狠咬破舌尖,血液瞬间将铜钱包裹。

随后直接在地上摆下小七关,对婴魂阴气进行抑制。

小七关分别指的是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

与空中北斗七星相互呼应,完全将婴魂阴气封死在小院之中。

所谓钱经万人手,阳气很重,再加上童子眉,顷刻间抑制了阴气流动。

婴魂直接放弃了狗子媳妇已然失去呼吸的尸体,飘然而起。

猩红双眼中满是凶光,腮帮子胀起,一口锋利的犬牙显露而在,泛着寒光。

“死,都要死!”

“一个都活不了!”

婴魂口中发出尖利的声音,小小身体猛然弓起,朝我蓄力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引起阵阵破风声。

我面色不动,眸光汇聚,右手悄然握紧手中枣木剑,直接刺向婴魂命门。

魂体毕竟只是魂体,很多攻击手段都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婴魂在之前才会夺舍狗子的尸体,但没曾想被我事先发现。

“桀桀桀……”婴魂在空中扭转躲过枣木剑。

小手轻挥,强大的阴气掀起阵阵阴风,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我眯着双眼,鬼眼开启,身形不为所动,左手背在身后,捏着一张黄符。

脸上却是故作惊慌,来回寻找着婴魂的踪影。

鬼眼下,婴魂来回穿梭在阴气中,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寻找我的破绽。

我不断挥舞着枣木剑,装作找不到他踪迹一般。

旋即将后背完全暴露在它的面前。

果然,就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婴魂直接从阴气中迸射而出,双手呈爪狠狠抓向我后背心窝位置。

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它距离我不过半米时,身体下蹲,藏在手中的黄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贴在他的额头。

“荡荡游魂,何住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

我轻声呢喃,黄符夹杂着点点荧光,直接将婴魂收于符纸当中。

黄符在空中来回飘荡,好似婴魂在剧烈挣扎那般。

跨步上前,我一把抓住黄符,径直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黄符上重重一点。

原本剧烈颤抖的黄符缓缓变得平静。

我缓步走进房间,却见狗子一家已然惨死,包括刚刚出生尚在襁褓的孩子也惨遭毒手。

他们死相如出一辙,肚子完全被掏空,尸体干瘪,浑身血液完全被吞食的干干净净。

我双手握拳,额头青筋暴凸看着眼前这一幕。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在屋里,我将黄符放在油灯下缓缓点燃,期间还夹杂着那令人发毛的惨叫声。

我双眼平静却是直接冲出院落,将先前针对我的那名老头直接拉了进来。

老头看到屋里惨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惧。

“这就是你要的!”

“狗子一家惨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这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咄咄逼人,我也不可能给空心婴灵这样的空档。

“不是,明明……”老头吞吞吐吐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身体忍不住轻轻发抖,脸上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今晚如果不是空心婴魂自作聪明,我必然不会有机会摆下那封魂阵,更没有机会将它绞杀。

但是,福山村一事却是让我看到更多人无知。

如果不是他们自以为是,对我百般刁难,狗子一家也不会全部遇害。

“好生安葬他们一家人,从今天过后,这处小院就封了吧!”我冷眼看着老头,交代完之后便不作任何停留踏上回家的路。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福山村了吧。

夜幕笼罩,丝丝寒意包裹着我的身体,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管闷头赶路,烦躁到了极点。

走到上次与讨食鬼相遇的树林,我却将脚步放慢,目光在杂草中寻找着那两个破旧的墓碑。

我上前先将包袱里的干粮放在墓碑前,随后为他们爷孙俩点上檀香,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爷子啊,你说为什么人要有是非善恶呢?”我目光看着墓碑,声音轻柔,好似自言自语。

等了许久,我终究是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起身,轻拍手上的尘土,就准备离开。

“唉……”猛然,一道叹息声缓缓响起。

墓碑后,坟头洋溢着浓郁的阴气。

只见爷孙俩牵手而行,出现在我面前。

“小伙子,看来你遇到了难事!”老爷子飘到我面前,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也不算是难事吧,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心有点乱。”

我将福山村所发生的事情轻声诉说,而我面前的讨食鬼却好似成了我最好的聆听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有时候,只要自己放下了,那也就放下了。”

“你还年轻,何必让这种事情成了你的坎儿,乱了你的道心。”

老爷子声音轻柔,好似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训诫,但却让我倍感舒服。

过了许久,我缓缓抬眸看着满脸平静的老爷子:“老爷子,多谢了。”

老爷子轻轻摇头,缓缓消失在了原地,独留一道声音萦绕在空中:“要说谢,我们爷孙俩更应该要谢谢你。”

到家之后,一夜无言。

第二天,我背起行李和我爸妈告别,踏上了前往县城的班车。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离家,心里不免有些战战兢兢,但我想到我媳妇,心里却是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目光逐渐变得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