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雕象牙贴金四季花卉镯,现藏台湾省故宫博物院 直郡王看似随意,但语气里的压迫性十足:“按辈分,皇上得叫她一声姑爸爸,就是不知道她带没带给侄子的见面礼。”
阿兰若玩味的看着皇帝说:“自然是带了的,大侄子,叫人啊。”
皇帝啊啊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像被掐着脖子的大鹅,只能无能狂怒,还不敢光明正大的怒。
一想到刚刚自己说的那些什么封为贵人,今晚侍寝之类的狗屁话,皇帝就臊的抬不起头。
进忠适时招呼宫女奉茶,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换成进保当差。
不是他想跑,而是心情激荡,实在难以平复。
履亲王最是老奸巨猾,打了个岔缓和气氛:“你今儿来找皇上有事?”
“我是来给皇上送见面礼的,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也未曾召见过,我也只能自己来了。”
皇帝现在不想说话,更不想看见她。
脚指头抠出一座天坛,加一亩三分地的尴尬了解一下?
“哦,是为了慎刑司的差事吧?”
“正是,两位皇兄呢?”
“底下人孝敬来一批洋玩意,我和大哥挑了最好的几样给皇上送来。”
“那要不,你们先?”
“没事儿,你先说,正好我和大哥也好久没见你了,回完事跟哥哥们出宫去,找个酒楼吃顿饭,聊聊天。”
阿兰若装作推脱不过应了下来,,不过看皇帝还是一副麻木的鬼样子,就知道被刺激大发了。
脆皮皇帝,一点宫斗的快乐都找不到。
喝了两盏茶,肚子里全是水。
就在三人打算放弃时,皇帝终于缓过神来。
“朕还有折子要批。”
直郡王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里的鄙夷:“皇上勤政爱民,实乃百姓之福,那本王就先告退了。”
履亲王和阿兰若也跟着告退,就算被身后那道刺人的目光一直追随,脚步也未曾有半分停留。
阿兰若没有拒绝这种光明正大跟他们二人见面的机会,三人出宫上了马车,直奔京城最大的酒楼迎宾楼。
这里是先帝从赛思黑那抄家抄来的,作为粘杆处在京城里的情报收集和交换的暗哨。
后来阿兰若接手,重新装修过一次,改进了菜单和服务,让迎宾楼更受欢迎,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履亲王在宫里喝了太多茶,这会儿端着茶盏,老神在在的干刮沫子不动嘴:“今天谁请客啊?”
直郡王一拳头怼过去:“好你个破落户,一毛不拔就算了,竟敢算计爷。”
“哎呦~大哥哎,您这拳头怎么还这么硬呢。”
“你这一身软肉,真给爱新觉罗家丢人。”
“我这是心宽体胖,有福气。”
履亲王是苏麻喇姑抚养长大的,跟恒亲王一样,从小学的就是蒙语,进了尚书堂后才慢慢改过来,可一着急,下意识说的还是蒙语。
但阿兰若听不懂,以为他俩在说什么加密内容,当即就不高兴了。
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年纪又小,气鼓鼓的样子,还真让直郡王有种梦回哄女儿的错觉。
只可惜,他女儿不在了,那是他福晋拼着寿数生下的嫡女啊,一个又一个的和亲,差点把他的心剜空。
“可惜了,今天目的没达到,不过,我是不打算再去见那个蠢货了,他实在太蠢。”
履亲王笑而不语,直郡王破口大骂。
作为从九龙夺嫡时代走过来的幸存者,乾隆的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帝王心术,和低级手段实在是不够看的。
人,本性慕强,尤其是身居高位者,更是如此。
哪怕当年面对光风霁月,举国之力培养的太子,直郡王都有好勇斗狠之心,和一战之力呢。
如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想跟这个靠捡漏上位的窝囊皇帝斗一斗怎么了。
宗室里头,唯有和亲王弘昼还是站在皇帝那边的。
可那兄弟俩如出一辙的废物,一样在圆明园长大,一样的不受重视,还一样的目光短浅。
别说是斗了,就算是用辈分,就能压的弘昼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嫡子夭折,宫中事多,皇帝惫懒至今,还未立嫡子。”
直郡王点点头,懂了,需要个名头把四阿哥捧上去。
只是皇帝如今年富力强,会愿意立太子吗?
“不怕,我会让他狠狠的病上一场。”
“不愧是老四养大的,心真狠啊。”
“又没说直接杀了他,这算哪门子的狠,真是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