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宏满脸喜色地看着自己家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定下了亲事,心中满是欣慰与欢喜。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噙霜和王若弗,缓缓开口道:“如今,咱们家这两个姑娘的终身大事算是有了着落,接下来啊,就得操心长柏和长枫他们俩兄弟的婚事喽!”
林噙霜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老爷,并非如此呢。眼下,就只剩长柏一人的婚事尚未敲定啦。长枫的早就有了着落。”
“哦?此话怎讲?长枫哪来的婚事?为何我竟全然不知?”盛宏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之色。
对于盛宏的反应,林噙霜并未放在心上,她直截了当地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呀,这长枫的婚事啊,可是大有来头呢!乃是太子殿下亲自牵线搭桥,就连那战王世子也掺和进来帮衬了一把。”说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之情。
“竟是这般!我竟然毫不知情!”盛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林噙霜,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然而,林噙霜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此事也是妾身近日方才知晓,如今就只等圣上降下旨意啦!一想到这里,妾身这心里啊,还真是有些激动难安呢!”说着,她轻轻地抚了抚胸口,仿佛真的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般。
盛宏眉头紧皱,他没想到长枫的婚事竟然如此复杂,还有太子和战王世子牵涉其中。他沉声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林噙霜轻笑一声,说:“妾身也是刚刚得知,这不立马就来告知老爷了。再说,圣上尚未下旨,一切都还未成定局呢。”
盛宏心中暗自思忖,这门亲事背后恐怕牵扯甚广,必须从长计议。他看向林噙霜,说:“此事暂且不论,我会找机会弄清楚。另外,长柏的婚事也不能耽误,我们需得好好物色合适的人家。”
林噙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此时,王若弗插进话来:“长枫的婚事不如等圣上下旨之后再做打算,免得节外生枝。”
盛宏考虑片刻,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三人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待圣上的旨意。
盛宏在得知盛长枫的婚事成定局之后,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心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林栖阁的众人竟未将此事告知于他。这种被忽视、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十分恼火,而最令他心寒的当属林噙霜。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对林噙霜百般宠爱,关怀备至,可如今看来,她似乎并未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曾经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此刻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倘若林噙霜知晓盛宏内心的想法,恐怕会忍不住冷笑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谁要与你心连心?你又有何资格?当初你嫌弃我的墨儿配不上高门大户之时,可有半分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
盛宏心中虽因着盛长枫婚事一事,对林栖阁那帮子人存了些许芥蒂,但毕竟自家长子盛长柏尚未婚配,这阵子他着实没少费心物色合适的长媳人选。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反复斟酌之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海家的嫡出小姐身上。其实啊,早在此前便已有海氏族人透露出有意与盛家结亲之意,只可惜那时还有柳家之人也表达过同样想法,且原本盛宏是打算让柳家闺女许配给长枫的,奈何如今情况有变……
海家嫡女自与盛长柏订婚之后,盛家的一众女眷们便在诸多形形色色、规模不一的宴会场合中有过数次照面。这一日,林噙霜正与女儿墨兰一同出席某个名门望族举办的盛宴,期间恰巧碰见了海家的海朝云。只见那海朝云端庄秀丽、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林噙霜凝视着远处的海朝云,转头对身旁的墨兰轻声言道:“你二哥哥的这位未婚妻可绝非等闲之辈呐。”言语之中似有深意。
墨兰闻言,不禁将目光投向海氏所在之处,仔细端详一番后,不以为然地回应道:“母亲,依我看倒是觉着挺不错的呢。”显然并未察觉出海朝云有何特别之处。
然而,林噙霜却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墨儿啊,你终究还是太过天真单纯了些。虽说这些年来,你跟随你小姨以及嬷嬷学习到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但毕竟火候尚浅。单从今日所见,便能瞧出这海朝云绝非善茬,日后恐怕连她与王若弗之间都难免会生出嫌隙来。”
墨兰听后,面露疑惑之色,反驳道:“应该不会如此吧,毕竟大娘子可是她未来的婆母呀?”似乎对于林噙霜所言难以苟同。
面对女儿的质疑,林噙霜叹了口气解释道:“傻孩子,你有所不知,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便是最为复杂难理的。即便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也可能波涛汹涌。以这海朝云的心性,未必会甘心屈居于王若弗之下,一场婆媳之争怕是在所难免了。”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墨兰心中暗自思忖,母亲的话不无道理,看来这高门贵族的庭院深深,其中的门道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繁复。她决定将母亲的教诲铭记于心,以后在与海朝云相处时,定要多加留意。
而另一边,海朝云注意到了林噙霜和墨兰的存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心想,这对母女在打什么算盘呢?不过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定不会让她们得逞。
这也就罢了,如果让林噙霜知晓海朝云心中所想,她定然会轻蔑地嘲讽道:“哼!就凭你?有何资格能入得了我的眼,值得我去费心算计?真是可笑至极!我林噙霜有的是钱财,别说是区区一个盛家,就算是十个盛家加起来也不及我的财富万分之一。至于盛家那些微薄的家产,本夫人根本瞧不上眼。只不过嘛,属于我枫儿的东西,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半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到了盛长柏大婚之日。然而,元初并未亲自到场,仅仅派遣下人送来了贺礼。
林噙霜凝视着眼前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庭院,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着:“待到我枫儿成婚之时,场面必定要比今日更为隆重盛大。”
站在一旁的嬷嬷听闻此言,赶忙劝诫道:“大娘子啊,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呀!若是让老爷听到了,恐怕会心生不悦呢。”
林噙霜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反驳道:“他高不高兴与我何干?我长枫绝对不能输给盛长柏!再者说了,盛长柏所迎娶之人怎能与我枫儿的佳配相提并论?”言语之中尽是对自家儿子婚事的骄傲和自信。
林噙霜正得意着,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盛家的两个亲戚的孩子为了争抢一只鸡腿打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围观。林噙霜觉得丢了面子,怒斥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成何体统!”她转身对嬷嬷说道:“还愣着干嘛,快把她们拉开!”嬷嬷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此时,海家送海朝云过来人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小孩子打闹而已,何必如此生气。”林噙霜冷笑一声:“哼,我看这家里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在一旁看着的海家女眷看着林噙霜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这林噙霜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整场婚礼热闹非凡,然而气氛却有些怪异。众人之中,唯有盛宏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而其他人则个个神情凝重,丝毫不见半点愉悦之色。特别是海朝云,当她在拜堂仪式结束后,听闻前厅所发生之事时,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其实,早在嫁入盛府之前,海朝云便已知晓盛宏这位公公竟拥有两位妻子——正室王氏以及平妻林噙霜。她深知日后要在这深宅大院中立足,必须得设法压制住林栖阁那头的势力。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场较量竟然会在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上演!
王若弗得知此事后,亦是一脸不悦地嘟囔道:“林噙霜究竟意欲何为?”随后,一名打听过详情的丫鬟赶忙上前禀报:“回禀夫人,据奴婢所知,此次事端确实怪不得林娘子。乃是那二人率先起了争执,林娘子不过是前去劝解罢了。谁曾想,就在此时,海家之人突然现身,瞧那架势,似乎是企图借着此番机会逞逞威风,给林栖阁一个下马威。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林娘子的能耐,人家压根儿不买账呢。”
王大娘子听完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家,竟敢在此撒野,摆什么威风!”其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在场之人无不噤若寒蝉。
王若弗发泄完毕之后,心中那股闷气却并未完全消散,依旧有些憋闷难受。她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刘妈妈,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想我与那林噙霜一同生活这么多年,虽说最初确实发生过一些争执,但近些年来倒也算得上相安无事。平日里,彼此之间还时常有所往来呢!可不知为何,海家竟然听闻我们不和?这简直就是无中生事、故意捣乱嘛!”
听到这里,刘妈妈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大娘子莫要动怒伤身啊!关于少夫人那边,大娘子只需耐心教导便是。毕竟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些生疏误解之处。只要大娘子用心去引导,相信日后定然能够和睦相处的。”说罢,刘妈妈轻轻拍了拍王若弗的手背,表示自己对她的支持与鼓励。
然而,海朝云绝非等闲之辈!对于这些琐事,她根本不屑一顾。她心里清楚得很,当初自己出嫁之际,家中祖母曾派人去打探盛家的情况。结果得知,盛家这几房正因为家产分配之事而争执不休、闹得鸡飞狗跳。
但实际上,并非海家打听来的消息有误,而是他们找错了询问对象。原来,海家所询问之人乃是盛老太太身边的亲信。近些年来,为了能让儿子盛宏听从自己的意见和安排,这位盛老太太可谓是煞费苦心,想尽各种办法从中作梗、制造混乱。
盛长柏这个人啊,向来对处理内宅之事没什么兴趣。要说这盛家嘛,表面看起来似乎颇为繁杂,但实际上事儿并不多。再说说盛长枫吧,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嫡出之子呢!不过呀,人家老早之前就表过态啦,等成婚后就要分府另住。毕竟盛家家业不算丰厚,那点财产,盛长枫也早早声明自己不会去争。说到底,还是因为林栖阁那边瞧不上这点家业。至于林姨娘到底有多少私房钱,他虽不太清楚,但对于林家商行的盈利能力可是心知肚明。况且,盛长枫在其中还有一份股份呢!
等到以后海朝云知道了所有后,才知道如今这局面,不过是盛老太太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她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王若弗见状,一脸狐疑地问道:“你这是笑什么?”海朝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家里的事情,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王若弗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决定不再理会这些琐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从此,海朝云和王若弗相互扶持,共同应对着盛家的种种风波。
现在的海朝云可是不知道盛家的内部情况。
在新婚次日清晨那庄重而又充满仪式感的敬茶时刻,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微妙且压抑的氛围。盛家的两位夫人此刻面色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尤其是那位王若弗夫人,其表情更是显得格外凝重与不悦。
只见王若弗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焦虑与不安。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海氏乃海家正室所出之嫡女,身份尊贵非凡。但是若是因她之故而致使林噙霜心生不满,进而破坏了我与林噙霜之间多年来深厚的情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更何况,此事极有可能波及到我的宝贝女儿华儿……”想到此处,王若弗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海朝云生吞活剥。
然而,一旁的盛宏以及他的儿子盛长柏却对昨日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他们满心疑惑地望着满脸怒容的妻子(母亲),误以为她之所以如此恼怒,仅仅是因为自己未能听从她的意见,迎娶她心仪的那位儿媳(媳妇)罢了。殊不知,一场隐藏在家族内部的暗潮汹涌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待到海朝云款步上前准备敬献香茗之时,王若弗目光冷冽地盯着她,语气森然道:“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多言,但倘若还有下次,可休怪我无情!”
未等海朝云开口辩解,一旁的盛长柏便心急如焚地抢白道:“母亲,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朝云尚未有任何不妥之举,您怎能如此斥责于她?”
紧接着,盛宏亦附和着说道:“是啊,大娘子,莫要对朝云太过严苛才好。”
王若弗闻得此言,心中愈发恼怒,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哼!你们根本不明就里,给我统统住口!”她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众人,令人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