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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不能生育,否则哀家也不会容不下她。哀家也不在乎她身份卑微,哀家也希望皇儿有个真心喜欢的人。所以说,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哎……”说完,郑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菲若低着头,扶着郑太后从花园走进紫栏殿主殿内,当郑太后抬腿跨过门槛的时候扭头问了菲若道:“皇上现在何处?”

“皇上身边的人回,用过午膳,午睡片刻,现在在南熏殿批奏章。”菲若道。

“好。最近几日给哀家好好留意皇上的行踪。另外,让内侍省将京城中待字闺中名门闺秀的名号品行样貌一一登记造册,拿来给哀家过目。眼瞅着这三个月丧期便要过了,这又来一个,只能继续再等三个月了。”

菲若继续扶着郑太后,颔首道:“奴婢记下了。”

“那几个人……”郑太后此时已被菲若扶着靠在了九色丝线绣着的百鸟朝凤丝锦的榻上。微蹙了眉头,看了玉指上的祖母绿的指环。

“太后放心,林统领手下不会有活口。”

“他。哀家不放心,墙头草。你还是亲自去看了,哀家才放心。记得尸体不要埋了,全部入焚场。”

菲若神色不清的点了点头后,又转问郑太后道:“那伶人的家人如何处置?”

“你们都抓了他家里什么人?”

“他家里也就父母双亲一个瘸腿的小妹妹。”

“也是个苦命人。若不是他的才能……”郑太后顿了口气,随后又道:“放了他家人吧。多给些钱财,足够他们生计便是。找个御医给他妹妹把腿瞧瞧。”

“太后慈悲。”菲若朝着郑太后行礼道。

“慈悲?是杀孽吧?”郑太后目光凌厉扫了菲若一眼。

菲若赶忙双膝下跪叩首道:“奴婢该死。”

“罢了。你也是无心,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别让哀家失望。”说完郑太后对着菲若挥了挥手。

菲若赶忙谢恩,起身转身便准备离开。忽又闻郑太后在背后又叫住了自己,心中一紧赶忙又转过身来。

“去给哀家取套素服来,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能给那些谏官留下口舌为难皇上。”

菲若长长呼了口气,立刻命人去给太后取来素服换上。自己便去操办郑太后交代下来的旨意而去。

**

小初回到令狐相府的闺阁,见令狐绹早就在闺阁内等她。只见她对着令狐绹嫣然一笑,用笑意暂将所有的心事隐下。

只笑着问令狐绹道:“绹哥哥终和老爷议好事了?”

令狐绹见着小初穿着身白纱半袖襦裙,笑意盈盈的从屋外走了进来,因是夏日,所有的门窗都开着,屋子里四面通风。令狐绹只见小初身穿的白纱裙裾随着莲步轻迈,又随着微风吹拂,正好荡起一连串如碧水波纹一样温柔延绵的纹路来。

“你去哪了?”令狐绹看着这裙裾飘飘,又看了小初一身素净的打扮,只觉得眼前清爽明媚。

“进宫了。”小初坐到椅子上,端起常备在桌子上的茶水,浅浅啜饮一口。

“嗯……”令狐绹微微点了头,虽然他很想跟着问一句,为何皇上大白天召你入宫。但是这种话,估计以后他是再也不会问小初了,他们之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问的太多,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你怎么不问,皇上大白天的召我入宫做什么?”令狐绹没想到这话,小初倒帮他问了出来。

于是令狐绹只浅笑着道:“说说看。”

“我要走了,回家去。尽快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小初的眼睛虽是看着令狐绹,但是幽黑的目光中却全然没有令狐绹的影子。

令狐绹面色没有任何异常,仍旧平淡的看着小初道:“也好,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你的良人。长痛不如短痛,他天下初定,尚未有心思充盈后宫,待丧期一满……何况他尚无子嗣,充盈后宫刻不容缓,这不仅仅是他个人之事。”

“綯哥哥,这世间有你这样的知己,我夏云初算是没白活。本来我以为我不会在乎,皇上的‘身不由己’。但是如今看,要我去和一群女人争宠夺爱——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看见与想象,真的不同。看来我还是老毛病,心窄气傲。”小初说完后便自己掩着嘴笑了起来。只是令狐绹完全明白,这笑中的苍凉。

遂令狐绹站起身来,走到小初身后,一双修长微凉的手掌轻轻的压在小初那单薄的双肩上,低着头只看得小初头上那羊脂玉镂空雕玉兰簪微微闪动着莹润乳白色的莹光。

“小初你要走,我定鼎力帮你。只因我希望你好。但有一点,你不能拖累我家。”这句话令狐绹必须站起来说,这句话的含义太过赤裸,以小初的兰心蕙质一点即破。所以他无法看着小初将后面一句话说出。

“这个我懂,令狐府上上下下对小初的恩德,小初全部记在心中。我要离开这事,只你知我知。我走之前会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小初的口气暖暖,丝毫没有介怀。她说的确实是本意,令狐绹的意思她也完全明白。如果今日那人真的是李忱,而李忱今日又故意让她以为那颠鸾倒凤之人不是他,必然是想日后还有回转的余地,他如此担心恐惧失去她,若自己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走了,即便李忱明断是非明君,也必然会迁怒与令狐府中之人。

“好。现在告诉我,下午你进宫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令狐绹又坐回到小初的身旁。

小初脸上显现出如三月粉桃绽放出最清纯可人的笑容,双眸微微眯起,卷翘的睫毛半覆在双眼之上。朱唇轻启,面带笑容,将下午所有所见所闻所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字不落全部告诉了令狐绹。

令狐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小初表现出的那样淡然,只见那张舒展俊逸的脸上,随着小初话题的深入,那入鬓的剑眉直接拧成了蚕眉,宽广的眉心也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直到说完,小初才觉得身边似坐了一个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