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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妃现在身在何处?”小初道。

“死了。早就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忘紧紧握住我的手,让我把光王的脑袋埋在她的墓前。她这一辈子的屈辱就毁在了光王的手里。虽然我也知道这事也不能怪光王,但是怎奈那是我母妃,我答应她的事情就必须做到。”

“这个傻子,竟莫名其妙的差点害死自己。”小初脸上暖暖的笑着,只想着是十四五岁的李忱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又想到他曾对自己不止一次的说起的那个姐姐,脑子闪过一个个关于他的画面……

“漂亮。可以说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死了,被火烧死了。”

“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夜晚,我也是这样领着一位姐姐在这密道里穿行。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是那位姐姐拿着烛火,牵着我走。”

“云初,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只在乎自己是否高兴是否快乐,其余的全然不顾。为了自己的快乐,可以抛弃所有……”

原来他口中的姐姐,竟然是自己的母亲……那全然不顾,抛弃所有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爹娘。难道他不知道爹娘已经逃出生天?或者根本就不想再多生是非,只当是爹娘真的死了?

思念就是这样,不去想也就罢了。一旦想起来,思念就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干渴的枯草丛中,燃烧。

思念的火光从四面八方烧了过来,让人无处可逃。

口渴。身体像是被这把思念的烈火烧的抽干了所有水分。既然面前的酒杯反正空着,既然面前的酒壶反正满着。在对面的两个男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初已经拿了酒壶,直接往嘴里满满的倒了一大口。

辛辣从喉咙开始顺着食管开始燃烧,心肝脾肺肾烧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整个人随着辛辣的刺激开始剧烈咳嗽。

可能只是小初扔了酒壶,双手撑着桌子剧烈咳嗽的同时,张议潮就已从自己的位子上跑过来,搂住了小初。并趁着小初的剧烈咳嗽的使劲拍着小初的后背,想让她把酒吐出来。

而李休复则负手站在两人面前,面色如水一般沉静,“你说他傻,竟不知自己也是个傻子。”

刚开始,李休复和张议潮两人还没觉着什么,只是看着小初软绵绵的趴在张议潮的腿上止不住的猛咳,两人才开始紧张。

张议潮连忙把小初抱到帘子后面的床榻上,李休复点了小初身上的几个穴位,但发现毫无起色。“她究竟是怎么了?”张议潮眼神已经开始慌乱。

“不知道。让我治些头疼脑热我还懂一些,她这样我没见过。就算是喝酒呛着了,也不至如此。”李休复忙道。

“不好!”张议潮大呼了一声,人已经跑出帐外,急忙唤了随军的郎中过来。李休复则看见,小初身体蜷缩在一起,嘴角已经有隐隐的血色流了出来。

“和我说句实话,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李休复此刻已完全没了办法。只能按了小初的几个穴位,让小初觉得舒服一些。

“长安……旧伤……咳咳……”小初断断续续的轻吐了这几个字。

“我真该死,竟完全没想到!”李休复很是懊悔的不停的轻拍了小初的后背。

“没事的……怡哥哥……咳咳……”小初意识已完全模糊,只把李休复当成了李忱。

确实,两人的成长经历有些相似,且又是直系血亲,多少在样貌上也有些相像。

李休复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微笑着,拍着小初的后背柔声道:“没事就好,你好好,别让我总为你操心。”

“……咳咳……我不想走……咳咳……可是不能害了你……”

“你能害我什么?傻子。”

“怡哥哥……我想你……”说完小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李休复,趴在李休复的腿上一边哭一边咳。不过咳嗽确实是缓和了许多。

“真是个傻子……”李休复一只手搂住小初,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散乱的青丝。

有一天自己居然能触摸到她的发丝,这是李休复从来也没想过的。虽然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人,但是那又何妨。轻柔的触摸,让李休复第一次缓缓的释放出对小初的一直压制着的爱意。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如果趴在自己腿上的人儿能一直这样抱着自己,好像需要背负的一切都成了一片幻影,只有这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儿才是真的。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乌黑的细细的发丝。带着一种干净的幽香,这种淡淡的香味是任何一种胭脂水粉都无法调配出来的。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的毫无退路……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的这样苦……”李休复开始轻轻的拍着小初的后背言语温柔

“你不也一样……”也不知小初究竟是醒着还是醉着,也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是对李休复说的还是对李忱说的。

只是李休复欲要张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议潮已领着军中郎中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她好多了。”李休复目光坦然仰起脸来对着满脸是汗的张议潮笑道。

张议潮好似没有看见李休复的坦然,只沉着脸领着郎中走到一边哭一边咳的小初面前,直接将小初从李休复的腿上抱了起来,李休复立刻准备起身让位。

结果小初却死死的抱着李休复“怡哥哥,别走……咳咳……有火,有火……咳咳……”

“她喝多了,你也多了?”张议潮怒视着李休复。

“你让她把心里的苦闷都说出来,不好吗?”李休复回道,但是身子已经让开。而小初继续抱着张议潮大哭,口中已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就是一个劲的“怡哥哥,怡哥哥……”

张议潮继续沉着脸,招呼了郎中上来号了脉。郎中仔细的号了脉之后道“这姑娘的身体亏的厉害,不光是肺,还有别的……”

李休复与张议潮同时相问:“还有什么?快说!”

“是不是有人害这姑娘,姑娘应是服过大量活血化淤的药,药力太猛身子亏的严重。”

“究竟是什么病?”张议潮急得差点要直接打人。

“就是身子亏了,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郎中欲言又止。

郎中说完,只见一直在一旁蹙眉静听的李休复言语清淡,“知道了,你下去吧。”

郎中连忙对着李休复道谢,也不管自己的将军有无命令,只管自己背着药箱逃也似的跑了。

“你知道了什么?”张议潮,仍旧抱着已经不再剧烈咳喘,但仍在大哭口中含混不清的小初。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她受过伤,我竟给忘了。”

张议潮一听说小初曾受过伤,立刻目光如向刀子一样刺向李休复,李休复立刻接着道:“也没什么大事,以张兄对小初的照顾,她也不会有事。除非她自己糟蹋自己,像刚才一样。”

“你知道她刚才是怎么了?”现在成了张议潮仰面对站着的李休复说话。

“能看不出来?明知故问。”李休复叱笑一声。

张议潮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哭闹的小初,已渐渐的安静了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低着头,眼神里黯然与失落并存,“人是回来了,心还不知道丢在哪。”

“早点把事办了,夜长梦多。那个人既然可以对她可以以命相换,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我走了,她丢给你,我放心。”李休复一边轻松的笑着一边往隔帘外面走。

“白纯,谢谢。”张议潮诚恳的声音在李休复那迎风傲雪般孤寂的背后响起。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