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
程宗扬接到消息,以为听错了。
“是的老爷,来人是这般说的,现在只是怀疑,此案已经上报刑部了。”
林氏也是震惊得张大了嘴。
“老爷,你快去看看,别让人冤枉了鸢儿,她怎么可能投毒!”
程宗扬连忙安抚他:“你就要临盆了,可别激动。放心,我不会让鸢儿有事的。”
林氏点了点头,连忙吩咐婢女去拿来好些点心果子,让程宗扬带去书院。
紫宸宫内,楚珩皱着眉头听着属下的禀告。
她要投毒,那些人还能发现?
这显然是有人陷害她。
他不等手下说完,大步往外走。
“去太医院挑两个医术最好的太医,还有让栾安亲自去一趟书院。”
……
没想到这件事直接惊动了刑部,还是刑部尚书亲自前来,整个书院都笼罩上了一层紧张的氛围。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官夫人们就不似别人要考虑太多,哭着质问程九鸢。
“程二姑娘,我家小女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你,让你下此毒手!”
“就是啊,若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一头撞死在丞相府门前,你相府众人再位高权重,也难堵悠悠之口!”
“我的女儿啊,我就说女子上什么学,在家里好好地,非要来这里受苦!”
“今日程二姑娘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告御状!”
楚菀几人一直护着程九鸢,才没让那几位妇人近身。
“几位夫人,现在真相不明,你们怎就开始怪程二姑娘了!”
“那药丸本公主也吃了,本公主一点事都没有,根本就不是药丸的问题!”
“怎么不是!又不是大夫,为何要乱给我女儿吃药啊!”
“全书院的人都说那药丸有问题,难道还有假!”
“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听见程二姑娘说一声对不起……”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她又没错,为何要道歉。”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楚珩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太医以及言公渡、江妙端等人。
“参见五殿下。”
“皇兄!”楚菀欢喜出声。
楚珩看向两名太医:“去看看。”
“是。”
随后楚珩走到程九鸢身边,言玉和祝锦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没事吧?”楚珩轻声问。
程九鸢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楚珩站在程九鸢身边,脸上明晃晃写着‘撑腰’二字,让几位夫人敢怒不敢言。
此时,栾安匆匆从外面进来。
“可有查到什么?”楚珩问。
“回殿下,公厨和学舍都查了,暂时无可疑。”
那边太医也站起了身。
“确实是中毒,待臣开个药方,吃上七日,待毒素排出体外就会康复。”
此言一出,几位夫人才松了口气,又狠狠看向程九鸢。
太医看向程九鸢:“程二姑娘,可否还有你给这几位姑娘吃的药丸?”
程九鸢点头,把一颗药丸交给太医。
太医拿着药丸,一看二嗅三浅尝,顿时双眸一亮。
“这药丸没问题,且这药十分珍贵。”
“那说不准她给我们女儿的根本就不是这药,她发现出事后,就把毒药销毁了。”
“就是,谁会真傻到留着毒药等你们来查啊!”
“谁敢再污蔑本相的女儿一句!”
众人看去,就见程宗扬匆匆进来。
程九鸢轻声喊道:“爹。”
程宗扬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
“在事情还未明了前,若本相再听见有人说我女儿一句,别怪本相不留情面。”
程九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看惯了程宗扬老好人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他人跟前如此硬气。
看来她上次演的苦肉计确实有效。
见程九鸢有五皇子与丞相护着,几位夫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扑在昏迷不醒的女儿跟前哭天抹泪。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几位学子的父亲心里分明不满,但还是要唯唯诺诺上前赔罪。
“五皇子、丞相大人恕罪,贱内也是爱女心切。”
“是啊是啊,丞相大人勿怪啊。”
程九鸢倒是没有生气,谁家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当然,程宗扬是例外。
程宗扬看向程九鸢道:“你跟我来。”
程九鸢随着程宗扬出来,到了书院为程宗扬安排的客房。
“你怎么回事?无端端的给那些贵女服什么药?”程宗扬皱眉看向程九鸢,眼底皆是责备。
“我的药没有问题。”
“但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一个个的不省心!这件事我会压下去,你收拾东西,随我回去。”
程九鸢只觉得心里那点温热一寸寸冷了下去。
果然,他只是为了相府名声。
“爹要用权势把事情压下去吗?纵然压下去了,可女儿身上的污名依旧在。而且,女儿是不会离开书院的,那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你是我的女儿,未来的五皇子妃,谁敢说什么!”
“就算不敢当面说,但背地里呢?爹你不想着查出背后陷害女儿的人,而是想迅速压下这件事,是怕于相府和你的名声有碍是不是?”
“别说这么多,我会解决好这件事,你去收拾东西。”
“你回去吧,我会自己解决好这件事,绝不会拖累相府和你。”程九鸢冷声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
“回来!反了你了!”
不理会程宗扬的怒火,程九鸢出了院子。
院外,楚珩正等着她。
“一起走走吧。”楚珩柔声道。
程九鸢跟在他身侧,没有说话。
“怎么?这点小事就难住你了?这不像我认识的程二姑娘。”
程九鸢唇角微勾,侧头看他:“你认识的我,是怎样的?”
“聪慧过人、算无遗策,像是任何事情都难不住你,让人好生挫败。”
程九鸢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对方怕是要趁机坐实我的罪名,接下来她会向哪几名贵女下手。”
毕竟单凭这四位学子中毒,还不足以定她的罪。
对方像是有所顾忌,最先遭殃的是家世相对弱一些的学子。
她在脑海中把她们这一队的女学子都过了一遍,心里有了些眉目。
“看来你有应对法子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楚珩就喜欢看她这算计人的模样。
“等对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