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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求助地看向景星。

结果景星还没说什么呢,浮瑶长老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小蓁儿不愿意吃独食啊?这是要跟师兄分享的意思?”

“!”景星闻言眼睛蓦地瞪得溜圆,随后疯狂摇头。

不吃不吃,这药罐狗都不吃。

浮瑶微笑:“小蓁儿怎么不说话啊?高兴坏了?”

景星对着秦蓁眨了眨眼睛。

因为整个人蔫嗒嗒的,这眨眼居然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秦蓁见状,立马秒懂。

当即“哇”的一声,一把抱住了浮瑶长老的大腿:“浮瑶长老,弟子错了,呜呜呜,弟子不该因为嫌弃难喝就把长老你费心熬的药倒了,连罐子都没留下!”

“就算那个药罐里被浮瑶长老你扔进了活青蛙、活蜘蛛、活毒蛇,弟子也该一口闷了啊!”

“这都是长老的恩赐,我怎么能因为恶心就嫌弃呢?”

秦蓁嚎完,一边没什么精神的景星面色更难看了。

秦蓁见状,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师兄,你喝了?”

景星微笑,不说话,就是眼角好像挂着泪滴。

秦蓁抱着浮瑶长老的手僵了僵,又僵了僵,最后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视死如归道:“至少,至少煮熟……行吗?”

浮瑶长老闻言,不禁和景星对视了一眼。

随后两个人都“扑哧”一下,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秦蓁看不懂了。

最后还是景星大发慈悲地一把扶起了秦蓁道:“好了,浮瑶长老逗你的呢。”

“啊?”秦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小小的戏法幻术而已。”浮瑶长老终于将药罐收了起来,“里面就是一些滋补的汤羹。”

“为什么要用幻术捉弄我啊?”秦蓁想不通。

“谁让你和景星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敢干,神魂离体去吃执念,也亏你想的出来。”

比起责骂,浮瑶长老显然更多的是有些后怕。

秦蓁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浮瑶长老要给她长个教训,免得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又头脑一热,不管不顾。

“浮瑶长老,我错了,真的错了。”

“知道错了,但打死不改是吧?”浮瑶长老显然对这一套很是熟悉了。

毕竟破云宗的这群弟子,就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那师兄干嘛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

景星无奈叹气:“那汤羹……补过头了。”

秦蓁没懂景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边药罐套头的青姬,却是忽然鼻尖一热,然后喷出了两行鼻血来。

青姬:“?”

青姬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擦掉鼻血,却只摸到了药罐坚硬的外壳。

青姬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又是“唔唔唔”地在药罐里一顿疯狂咒骂。

而另一边的浮瑶长老和景星则在离开秦蓁的房间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打断,这孩子应该不会再沉溺在悲伤的情绪里了吧?”

景星点头:“我都说过了,她比你想的坚强多了。”

接连经历了梨纭仙子和老何的事情,要说一点都不伤心,那显然根本不可能。

但是过分陷入某种情绪,无法自拔,也不是秦蓁会做的事。

“坚强是她的事,但关心是我们这些作为长老必不可少的事,毕竟修仙也是修心。”

要不然各大宗门也不会在弟子入门前加一个什么“问心”的考验了,虽然花样五花八门,什么登台阶的、枯枝开花的、合作看哪一组先到宗门的。

但总归来说,都是为了测试弟子的心性。

景星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要不然也不会配合浮瑶长老过来一趟了。

不过——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小师弟吧,他好冷漠哦。”景星一脸受伤状。

浮瑶长老想起宁魄,也觉得无比头痛:“那小子,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找他比登天还难,我们倒是想关心,可人毛都找不到一根。”

“咳,长老,注意用词和形象。”景星赶忙提醒道。

“对你,需要吗?”

景星立马做出一副受伤状:“哎呀,我命真苦啊,没人疼,没人爱……”

“少在那里贫嘴了,你真打算不跟着我们回宗门?”

景星听到这话,终于收起了那副耍宝的模样,很是认真地点了下头:“嗯,再不回族里,有些人怕是要翻天了。”

浮瑶长老微微蹙了蹙眉:“要我给你卜上一卦吗?”

“不用,长老知道的,咱们宗门里的人,都是犟种。”

就算卜算的结果不好,也会一意孤行,谁也阻止不了。

“保重。”

“嗯。”景星点头,随后直接一个传送,便离开了飞舟。

直到景星离开,浮瑶长老才摊开了自己的手心,手里赫然是一枚铜钱。

浮瑶长老看着铜钱,低低叹了口气:“此行,大凶啊。”

大概景星自己心里也有所察觉,才没有想着和秦蓁告别吧。

要不然,依照秦蓁那性子,怕是会不管不顾地要跟着去。

可妖族的圣地,又岂是外人能够轻易踏足的?

更别说,那些人现在恨极了其他族类,根本不想和外人有任何牵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族圣地,必诛之。”

这是妖族避世前留给外界最后的话。

啧,这也不押韵啊,新族长的文采不行,得换。

……

“还是走了。”感受到景星的气息在飞舟上消失,秦蓁在房间里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浮瑶长老和二师兄都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那她便主动配合。

想到这里,秦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发间的那支凤凰木的发簪已然不在,被秦蓁刚刚装傻时趁机塞到了景星的怀里。

希望这支凤凰木的簪子能够护得他平安。

“那么聪明的人,撒谎都不会。”秦蓁轻声道。

景星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子,若之后没什么事,肯定会直接赖在她房间软塌,才不会往自己房间走。

更别说,他那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蓁哪里看不出来?

“不过,没有道别,也没说什么等我回来就怎么怎么的话,应该不算死亡FLAG吧?”秦蓁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