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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那些姐姐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几人都恢复了灵力,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明目张胆地布下隔音结界。

所以,说话还是得委婉,能不能听懂,也全靠自己琢磨。

“说起来,也是凑巧,这些人可全都是孤儿。”

秦蓁闻言愣了一下。

向清却想也没想就开口道:“不对啊,咱们小师妹的爹娘虽然都不是东西,但直到刚刚,都还健在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蓁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说起来,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否健在。

但是,她很清楚,像她这样被抛弃的孩子,就是孤儿。

“也许,被父母放弃、抛弃,就算是孤儿吧?”

秦蓁听到自己淡淡地开口道。

重活一世,她终于拥有了父母。

却没想到,亲生父母却是那样的存在。

所以,她选择离开叶家,抛弃了这一世的亲生父母,主动成为了“孤儿”。

两世为人,似乎怎么都摆脱不了孤儿的命运。

秦蓁自认,自己不会再为这些事情而难过了。

但是,她没想到,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三只大手居然同时落在了她的头顶。

因为太过不约而同,一时间景星、淮序、向清他们都愣住了,都忘记将自己伸出的手,抽回来。

以至于,秦蓁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好重。

但是这种沉甸甸的重量,却将她心里的沉重驱散。

让她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说的不在意,不是逞能。

因为,她已经拥有了在意她,她也深深在意的新家人

“谢谢。”。

秦蓁说完,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忽然踮脚,伸手摸了摸景星的脑袋。

景星的发丝很软,明明看起来有点炸毛,但摸起来却像是丝绸一般顺滑柔软。

而比景星发丝还要柔软的,是秦蓁的动作。

“!”

景星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蓁会忽然摸自己脑袋。

他整个人直接僵住了,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被人这样摸头,但……他还是没舍得制止。

任由秦蓁温柔的右手,拂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揉了揉。

景星微微低垂了眉眼,遮住了刚刚在说到“孤儿”时,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寂寥。

淮序见状,也伸手摸了摸景星的脑袋,一视同仁。

便是向清也跟着踮起脚尖,摸了一下。

景星被大家的动作弄得,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结果还不等他说什么,向清却是忽然来了一句:“要不,你们也摸摸我的脑袋?”

“师姐也……”

秦蓁闻言一惊,剩下的话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向清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直言道:“我们整个破云宗,都凑不齐一对父母的,我是孤儿,也很正常。”

“……”

秦蓁心里有些酸,又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叫做,整个破云宗凑不齐一对父母啊?

“来吧,别客气,快来怜惜我吧。”

向清说完,便被景星弹了一个脑瓜崩。

“哎哟,你干嘛啊?”

“呼,呼,不痛不痛。”

秦蓁见状,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家大师姐的额头,然后又掂了掂脚去摸大师兄的脑袋了。

伺候秦蓁的侍女们回来后,看见的便是秦蓁他们这么一副互摸脑袋的奇异画面。

“呃,这是贵宗门的什么……出嫁前的赐福仪式吗?”

侍女好奇地问了一句。

秦蓁笑了:“嗯,是赐福。”

“好吧。”侍女不解,但是尊重。

“咦,三十九夫人也在这里呢?这快要到吉时了,您不回去打扮吗?”

“哦,不急。”

“听闻您去拜访了其他夫人们?”

侍女很是健谈,面对他们时并没有那种特别严格的尊卑关系,就好像是——

她觉得他们之间本质上是平等的,只不过她受雇于此,照顾他们而已。

只是工作,不是奴仆。

这一次,淮序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了那种错位的违和感。

这比给他们领路的那个侍女,给他们的带来的那种感觉,更为深刻。

而秦蓁,对此并无异议,甚至没有太大的反应。

景星也只是笑着应了一句:“各位姐姐,人美心善,不仅热情接待了我,还送了我不少礼物,可惜,我此时并无灵力,没办法打开乾坤戒回礼。”

秦蓁闻言,还觉得有些奇妙。

这位河神的后宫,居然如此和睦的?

这和她看的后宫剧不一样啊?

她自认对景星很是了解,看得出他刚刚那番话,是真心实意的。

那群人真的热情接待了自家夫君即将过门的新夫人。

侍女闻言倒不觉得奇怪:“这些年,大人给各位夫人送了不少东西,拿出一两样送给您,您不用那般在意,反正都是一家人。”

“那可不行,礼尚往来,才算是规矩。”

“那三十九夫人如果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也可以列个单子给我,我会帮您呈上去,想来大人会尽力满足您的。”侍女想也不想道。

“好啊,小师妹,借一下你这院子的笔墨纸砚。”

景星是一点都不客气。

“可以啊,顺便二师兄你就帮我一起写了吧,我也有好多想要的。”

“那个,陪嫁能不能也要一点礼物啊?”向清激动地举着手。

侍女看着激动的向清,唇角抽了抽。

为什么她家大人,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陪嫁啊?

没有人通知他的吗?

“陪嫁,这……也没先例啊,我没法作答。”侍女为难道。

“没事,我就先例,你帮我问问嘛。”向清甚至撒上娇了,“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家大人卜算一卦。”

“……哦,那我问问。”

“那顺便帮我问问,你家主人的水晶宫,卖吗?”淮序面无表情却极为认真地开口询问道。

侍女:“???”

侍女很想问淮序一句:“大胆狂徒,你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淮序看起来并不凶恶,并且十分矜贵有礼,但她就是不敢对着他这样开口说话。

“我,我,我问问吧。”侍女含泪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