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墓室连通,那自然显得整个墓室尤为宽广!最为显眼的是堆放靠墙的巨大钱箱里的铜币,绑钱的麻绳早就断裂,铜币散落开来!有些已经散在了地上!还有琳琅的珠宝首饰以及陶器,这些东西都规整地摆在显眼棺椁前面的玉石台上,而且光亮如新!像是有人专门清理一样!中间的棺椁砌在一个棺床上,棺材是金丝楠木的,棺材中间则由两块原木撑着,这在其他的墓中几乎没有见过!
除此之外,就是左右零落的陶俑了,他们形态各异,穿着极具时代特色。
“不是,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啊!”
任清风在陶俑身上敲击一番,这种实心的陶俑不像是烧制的,而更像是浇筑的!只是这种流畅的线条,浇筑以后又需要精细的雕琢!这些行为好似交错一样!是人掉进了古代的泥池还是有人在这墓穴里做了一件现代的工艺品?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就是那个老伯的村里的人,可以给那个老伯报个丧了!”
“何必呢,他至少还能抱着一点点希望活着!”
“先别说这些了,先去找找面具在哪?”,瘸头还是对正事比较在意,对于其他的事情现在都能先放在一边!
所有的明目张胆放在玉台石上的殉葬品,任清风他们都找了一圈,还是没有那个所谓的鎏金羊角面具!
“没有!”,任清风已经开始捡了!
“我也没有看见!”,冷卿卿也摊手表示没有找到!
“那只能在这棺椁里了!”
任清风像是在状态外,自顾地捡着陪葬品,“这个值钱!哦吼,这个也值钱!我靠,这个值得收藏!”,没过一会儿,任清风的包就已经塞的满满当当,玉石台上的东西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包装不下,任清风又脱下外套包了起来!
“别愣着啊,能拿一点是一点!”,玉台石像是减轻了重量稍稍往上浮动了几公分。
瘸头也没有多理任清风,绕过玉石台,爬上棺床。
突然!
连接墙上的四个凤钗头石柱竟然扭转起来!
“怎么了?!”
石柱是插在上面的,在扭转了一个圈之后,倏地缩了进去!
然后!
四股泉流般的泥水冲了出来!
冷卿卿离得最近,躲闪不及,一股泥水正好浇在她的身上!,她的半个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凝固成石头!
“小心!”,冷卿卿突然就僵直住,一边身体无法动弹!她提高声音提醒玉台石边的任清风!然后单脚往旁边跳开。
任清风听得冷卿卿的叫喊,抬头看了过来!一股泥水正要往他头顶浇过来!任清风还没有来得及收走铺在地上的宝贝!
一下子,就在一瞬间,他好不容易收起的宝贝都给泥水浇了个满满,任清风想要补救过来!但是看到冷卿卿的状态,他还是不甘地收起了手!
四个洞里的泥水源源不断!
瘸头站在棺床上,泥水恰好在他面前的距离就过不去了!
“快过来!”
任清风也爬了上去!
泥水还在不断冲刷!
冷卿卿的移动不开,僵直的身体马上就要被地面的泥水追上!
“快!”,泥水越来越高!
任清风,把背包扔了过去,器物散了一地!泥水暂且在冷卿卿的后面改了道!
冷卿卿像个单脚鸭子,终于在泥水追上之前爬到了棺床上!
“你没事吧?”,任清风问道。
“你觉得呢?”,冷卿卿躺在棺床上,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的身体一半的机能已经停止运行!巨大的沉重感从体内切身感受得到!
“那怎么办?”,现在他们算是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名出现陶俑了!
“你先休息一下!”,任清风将冷卿卿扶到了棺床面上!
泥水裹挟流过的一切,看起来只对人体有石化的作用,而那些本就在这个墓室内的东西只不过变得更为泥泞一点,它们还是本身的材质!
“既然这样的话,那搞点这洞内的器物,垫脚出去就是了!”,瘸头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只不过这些灵巧的陪葬品除了值钱的价值外,用来垫脚似乎有些小材大用了!
泥水突然改变了流出的方式,转而变成喷溅的形式向外喷洒!
“我去你个七舅姥爷的!快躲躲!”,只是这棺床上也不过就这么大,要想躲谈何容易!
冷卿卿还躺在地上,再不济也只能拿冷卿卿当伞,来暂时躲躲了…
“你受得了吗?”,任清风的问题好像给自己无理行为来找一个正道的借口!
“什么?”,还没等冷卿卿有什么回答,任清风一把捞起冷卿卿举过了头顶,泥水的渐射,在棺帽和冷卿卿的荫护之下形成了一个人檐,渐射的泥水没有喷到任清风和瘸头半分!但是冷卿卿倒是恢复得很快,顷刻之间,身上的污泥就如同真的泥水一样干竭后脱落下来!
只是疼痛感是真实的,冷卿卿嗷嗷怪叫声没有停止过!
终于泥水停止,停得像是被人掐断的水管一样!
“都没事吧?!”,瘸头问道。
任清风自然是没事,只是他好不容收集的宝贝像被才刚结婚的新娘,还没来得及腻歪,就跟人跑了一样!
“别难过,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求神拜佛也没有用!”
任清风就差掩面哭泣了,但最终还是强装镇定,把泪吃进了肚子里!
现在在棺床以下都是泥水,没有任清一块是个干净的地方,更别遑论要怎么离开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进来了两只白泽,它们的形态相同,白球体加一对眼睛,仅此而已!
它们自然地行走在泥水之上,好像这一切都由它们来管理设计一样!
“你们还真有点手段!”
瘸头及任清风和冷卿卿都极为吃惊,刚才才挂在脚上,活脱脱一只小可爱的白泽,竟能发出如此浑厚的声音!
“这……”,瘸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欲言又止!
“你还有兄弟啊?”,任清风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让人一下子还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白泽看了看旁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无语到没有说话!
冷卿卿把身上的泥水抹得干净!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两个有这种事的时候,对我是真的狠啊!”
任清风嘿嘿一笑,“关键的时候还得是你,卿卿!”。
任清风谄媚的话里透着讨好,冷卿卿并不领情!
“干嘛呢?你刚刚不是帮我们的吗?”,冷卿卿质问道!“阿瘸,你不是说它们是益兽吗?”。瘸头摊了摊手,“不知道啊,书上是这么写的!”。
这番场景正好验证了历史只不过是人主观的臆断罢了!
“看看这周围这些人,都是我的杰作!”,那十几尊陶俑,像是委屈的经历者和见证者,目光中透露着恐惧和不安!他们最后的模样都是要逃离而不得挣扎的的样子!“多美妙的艺术品呐!”。
“去你的七舅姥爷的!”,任清风回身想把鸟铳掏出来狠狠给它们一头一枪!但是找了一圈,才看到,那鸟铳也在泥水中,看来是用不了了!“算你们走运!”,任清风退作一边,“阿瘸,你来!”。
瘸头也不知道白泽有什么神通!
“那个,是不是就这点本事!”,瘸头上来就是挑衅。
冷卿卿拉住了还要多嘴的瘸头,“可少说点吧!”
“好的,你来!”
冷卿卿倒是直截了当,“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白泽悻悻地左右踱走!泥水对它们毫无影响!“也不过是想让你们成为一尊艺术品罢了!几十年来,终于有第二批人来!等得我们都没有耐性了!要不是你们来……”。
任清风抢先把话说了出来,“不是,你们把我们设计进来就为这事吗?”
“这难道不是伟大而高尚的事吗?为了法天太后的无上光荣!”
“等等,这里不是齐天皇后吗,怎么变成法天太后的了?”,任清风三人面面相觑,历史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这突然的转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口饭吃进去你说吃的是菜一样!
“那鎏金羊角面具呢?你们知道在哪吗?”,冷卿卿倒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在你脚下啊!”,白泽也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冷卿卿!
冷卿卿倒退一步,看着脚下的棺床,不禁觉得离谱!“骗谁呢!这一块大石板!”
“谁说面具就一定要戴脸上的?嗯?”
冷卿卿被反问得无语,确实没有人规定面具一定要戴在脸上,但是从传闻来说,就比如像瘸头说的!
“阿瘸,不是你说的吗?”
“不是我说的,是刚子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任清风身体往上用力抻,算是大概看清了这个棺床,所谓的棺床真的是一个反扣在地上的面具模样!再仔细看点,这中间的凹槽就是面具的嘴巴!
“还真的是个面具!”
“我们对于你们毫无保留!”
“不过鎏金呢?羊角呢?这再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面具啊!”
“在你们头顶!”
任清风本能地抬头看去,一盏庞大的石制面具也高悬在墓室的顶上。
突然,毫无预兆的,头顶的面具从顶上拍了下来!速度之快,还没等冷卿卿和瘸头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
任清风猛地把冷卿卿和瘸头往两边一推,自己借力往后一个仰面倒了下去,冷卿卿被推进了泥水里,她被牢牢吸附住了双脚!
瘸头得亏自己头歪眼斜了点,在余光中瞥见落下的面具,在任清风推过来之前,也已经作好倾倒的准备!
面具在离棺椁还有十公分的距离处停了下来!直直地将底下的棺床对称得严实,任清风半就地蹲了起来,他现在只能这样蹲着,根本直不起身体!
“你们还真有点本事哈!”,白泽嘲讽意味十足,任清风他们也不知道白泽还有什么花招!
“看吧,往上看,你们要找的鎏金羊角面具就在你们脸上,我从不撒谎骗人!”
瘸头躺在地上,面具的轮廓更显清晰,他也想不到所谓的面具能突破人的常识做成这么巨大,所以想要带回去,只能又成为一无所获的玩笑话了!
面具的边缘是金黄的,因为背对着它,所以正面尚且还不能知道,只是从两只弯曲而且锐利的尖角来说,这个面具正是要找的鎏金羊角面具!
任清风在找寻机会,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想想办法再说!
“还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冷卿卿被困在泥水里,嘴巴像脚一样坚硬!“别让我出来哈,出来有你们好果子吃!”,冷卿卿试探了一下脚的深度,发现根本拔不出来!
“稍等,马上就来!”
鎏金羊角面具挂了回去,牵引的铁索发出阵阵回响,这顶上是空心的!
任清风心里嘀咕!
“你们为什么在这?在这又干什么?”,瘸头问到了核心!
“墓里崆峒,宿命使然!”,白泽发出一声尖鸣,忽而从不同方向,不同地点窜出了一群白泽,它们隐匿在这里,以雪掩身,以虚善引人入墓!这就是它们的使命!
“有这么多兄弟,早点把它们喊出来啊!干嘛藏着掖着的!”,任清风本想找个办法出去,看这白泽的阵杖,好似也不用多心了!
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对方也没有手没有脚!
“说吧,下一个花招,我们顶不顶得住!”,任清风有些卖惨!他急切地想找点东西来回击,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扔了出去!
再翻翻口袋时,那朵白色的雪莲掉了出来!任清风没有多想就捡了回来!
“等会儿!那绮泽花怎么在你们那!”
任清风也不想讲出个所以,只是说了声,“哦,我们自己的啊!”。
任清风也没想到,这花还有个这么拗口的名字,“所以呢?你们要吗?”
任清风晃悠了几下绮泽花,听这名字和白泽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