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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写道:

家父君莽亲启:

女儿雨柔亲笔,如果家父收到这封信,代表女儿已经死了。

我不得不向您揭露一个惊天秘密,我的死,竟然是我的丈夫,星河剑沈仙所为。

他妒忌我得到了百玉镯,更妒忌我在武林中的声望。

他设计谋害于我,让我死于非命。

家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啊!

还望家父大人,能为我报此深仇血恨,让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偿命!

女儿雨柔泣血

林宕看完信,心中百感交集。

想不到这锤魔君莽的女儿,竟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亲手写下这封血书,控诉自己丈夫的罪行。

一个女子,心中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绝望,才会做出这等决绝之举?

林宕叹息一声,对其他人说道:“诸位,你们听我一言。”

“这信中所述,不过是君莽前辈女儿对亡父的诉求罢了。”

“你们争来争去的百玉镯,其实并不在此处。”

“这封信,还是交由在下转交给君莽前辈为妥。”

沈蓉闻言,冷笑道:“秦国公此言差矣。”

“那信中分明提到百玉镯,又岂是你信口开河就能抵赖的?”

“休要巧言令色,快将信交出来,让大家瞧个明白!”

慕容煜也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不错,那信若是真的,在下倒要看看,那百玉镯究竟有何玄机!”

林宕无奈,只得将信笺摊开,给众人过目。

信中字字血泪,诉说着雨柔小姐的不幸遭遇。

然而字里行间,却并未提及百玉镯的下落。

众人看罢,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万宝阁主更是恼羞成怒,指着林宕破口大骂:“好你个秦国公,竟敢戏耍本阁主!”

“真是欺人太甚,岂能轻饶!”

沈蓉也是美目圆瞪,杏脸微红。

她死死地盯着林宕,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林宕连连摆手,苦笑道:“诸位息怒,在下并无恶意。”

“这百玉镯之事,本就与诸位无关。”

“诸位还是各自珍重,莫要再凑这等热闹了。”

言罢,他拱手作揖,便要告辞。

沈蓉见状,哪里肯依:“林宕,你别想就这么跑了!”

“你分明知道百玉镯的下落,快给我交代清楚!”

林宕正要回击,忽觉身旁白衣一闪。

只见白雪烟已然挡在林宕身前,冷声说道:“沈姑娘,林公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信与那百玉镯并无干系,你又何必穷追不舍?”

“倘若执意为难,休怪我寒霜派不客气!”

沈蓉闻言,脸色微变。

她知道这白雪烟身负绝世武功,绝非自己可以招惹。

万一动起手来,恐怕自己还要吃亏。

想到这里,她只得冷哼一声,恨恨地瞪了林宕一眼。

“秦国公,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沈蓉迟早会找你算清!”

言罢,她便怒气冲冲地离去。

慕容煜和万宝阁主也是一脸不甘,却也知难而退。

连连叱骂几声,便悻悻而去。

林宕这才松了口气,对白雪烟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白雪烟淡淡一笑:“林公子不必客气。”

“那百玉镯之事,本就与他们无关。”

“我们还是尽快去找那锤守护君莽吧。”

“将这封信交给他,也算了却雨柔小姐的一桩心愿。”

林宕点头称是:“不错,有了这封信,想来那锤守护一关,应该不难通过。”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说服墨天宇老前辈出山相助?”

白雪烟沉吟片刻,轻声说道:“墨天宇虽然隐居多年,但毕竟是名满江湖的绝世高手。”

“他的为人,想必也是光明磊落,嫉恶如仇。”

“我们只需如实禀告大宋危难,他若真有大英雄之风,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宕闻言,连连点头。

“姑娘此言极是!咱们这就动身,去那锤守护的住处吧。”

言罢,他将那血书小心收好,便与白雪烟一同离开了青龙镖局。

此时夜色已深,星河璀璨。

林宕和白雪烟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城外一处山谷。

那山谷幽深险峻,四周皆是悬崖绝壁。

唯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盘旋,通向谷中。

林宕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而入。

忽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自谷中传来。

“何人擅闯我锤魔谷?”

那声音如同惊雷,震得林木哗哗作响。

林宕与白雪烟对视一眼,心知这锤守护就在谷中。

他们对那凶悍的声势,也有些忌惮。

但想到此行目的,林宕还是硬着头皮,高声说道:“在下林宕!”

“二次拜会锤魔君莽前辈,还望勿怪冒昧!”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怒吼传来。

“林宕?哼,赏赐饶你不死,现在又有何事相求?”

“莫非是想让我家主人出山,去给你们那摇摇欲坠的大宋政权续命不成?”

这一声声质问,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林宕耳膜生疼。

他暗自咋舌,想不到这锤魔的脾气,竟是如此火爆。

但此行目的既定,岂能因为一时的言语相激,就轻易退缩?

林宕咬了咬牙,朗声回答道:“君莽前辈,在下此番前来,固然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

“但却并非是要与您切磋武艺,一较高下。”

“在下有一物,要呈予前辈过目。”

话音未落,山谷中再次传来锤魔的咆哮。

“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

“竟敢如此放肆,藐视于我!”

“速速离去,莫要自讨没趣!”

“你走了,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君莽的声音中,满是不耐和愤怒。

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山谷,将林宕碎尸万段。

林宕却是不为所动,眼珠一转,突然开口反问道:“那如果这一物,与雨柔姑娘有关呢?”

“君莽前辈,您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

此言一出,整个山谷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连风声都停止了呼啸,鸟雀也不再鸣叫。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良久,山谷深处才再次响起君莽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却再无方才的暴戾和不耐。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疑惑与惶恐。

“你…你说什么?”

“这与我女儿雨柔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经瞬间冲出山谷。

定睛一看,正是锤魔君莽的身影。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

满脸都写着惊疑不定,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小子,你究竟什么意思?”

“快给我说清楚!”

君莽紧紧地盯着林宕,目光如炬,似要看穿他的心思。

林宕并不言语,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笺。

信笺已经有些发黄,看得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但那娟秀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

林宕将信笺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君莽前辈,这是在下无意中得到的一封信笺。”

“其中所述之事,恐怕与雨柔姑娘有莫大关联。”

“还请前辈过目。”